“就算她們是蝗蟲，你觸到她們的利益了，她們一樣會咬死你。”喬母還是覺得女兒想法太天真，女兒要想招人，必須展現自己的財力，而那些惡狼難道會放著這么塊肥肉不咬嗎？

“惡狼不過是兩三匹，餓犬可是遍地都是。那些糧食到了，鼓彭的確是會稍微緩過來一些。但是很快很快，鼓彭人就會發現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糧食在自己眼前——她們根本買不起。”荊冷揭開了一個殘酷的事實，“而那時候我會帶著這群絕望的餓犬撕碎那些狼。”

“她們一旦跟了你，就只能在你收下乖乖當條狗了。”喬母看明白了荊冷的打算。一旦造反，她們根本就不會有退路，只能夠跟著女兒搏命了。

“她們要是不跟我，的確能當人，當個奴隸或者當個死人。她們有選擇的。”災害過后，總是會多出許多奴隸，她們為了或者只能出賣自己。而那些沒錢又守著底線的大多就留在了災害里。荊冷不覺得有多可惜，災難并不是她帶去的。而且她有義務保護自己的手下，只要她們獻出忠誠，荊冷絕對會保證她們生前衣食無憂，死后也有體面，甚至她們的家人，荊冷也會安置妥當。

“她們當然有選擇，我不是孩子了，沒那么多愁善感。”喬母不安地抱住了荊冷，“果子，我怕的是你到時候沒有選擇。統治者與手下的關系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你平日的生活又單純，每日頂多也就糾結一下為什么同桌不和你玩。你怕是連奴大欺主都不大懂。我怎么放心你呢？”

“……我才沒有擔心同桌不和我玩。”荊冷弱弱反駁，“而且我也不會一直都是這樣的，我總會長大的，我總會知道一切的。但我要是不去試，那我就真的一直長不大了。”

“那你也可以在我身邊呆著，我雖然教不了你御兵，但是也可以教你一些。看一些基本的局勢，簡單的謀略，總有共通之處。”喬母在荊冷面前擺出了一條更順坦的路。荊冷要是走這條路，可以輕松許多。

“不可以，您知道我有這個想法多久了嗎？我進學堂大概幾年時間后，我就萌生了這個念頭。”為了不嚇到喬母，荊冷把時間推后了幾年，“我剛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先準備好，再上。然后您看看我現在。我幾乎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商人了。連和我說好一起打江山的那兩個都被我弄丟了。”

聽著荊冷郁悶得有些可愛的語調，喬母忍不住笑：“我還一直以為你愛好經商來著。那果子是非去不可了？”

“嗯，我得去試試。要是成，我就直接反了。要是不成，我就只著重看人才。形勢不好我就直接帶著我找的人跑路，她們就是我班底了。然后我帶著她們趕往下一個地點，在路上還可以培養感情。反正最近的天災人禍特別多。大慶一點也不喜慶。”

對著這么認真介紹自己計劃的女兒，喬母再說不出反對了。

我的理智使我有千萬條反駁你的理由，但是你如此喜歡，作為你的母親，我只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