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你今天就把合同做給我，我盡快給你安排定金。”何佑生神情嚴肅道，于是，藝術家黑子和孔春苗嬉笑的神色都有所收斂。

到了晚上10:00多，孔春苗又打來了電話。月蓉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接了起來。依然是那么客套的開場白：、

“睡了嗎？”

“還沒有，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就是告訴你，定金我們已經打到你公司賬上了。”

“好，謝謝，我明天會親自去一趟工廠，把這個訂單下下去。”

“那辛苦趙總了！”

“沒事，應該的。”

那頭發生了輕微的，嘴唇觸碰的聲音，似乎要說什么，卻又停了下來。

于是月蓉輕聲問道：“還有什么事不？”

孔春苗道：“何總決定，把這個大單里面最便宜的一款石種下給你。我希望你不會介意。”

月蓉聽出了她語氣里的得意。其實，孔春苗心里想要的是，月蓉能介意這個。

月蓉答道：“我當然不介意啦，這有分什么便宜和貴的嗎？這個石種剛好是我特別有優勢的，我很樂意接到這個訂單。”

“那就好！”孔春苗陰陽怪氣道:“石頭品種雖然是最便宜的，但是數量不少啊，有1萬多個平方，總金額也有300多萬。這應該是你接到過的最大的訂單了吧？”

月蓉壓抑著怒火：“當然不是啊，我接過400多萬的訂單。”這是實話，她確實接到過70多萬美金的訂單，那是來自格魯吉亞的鋪路石訂單。是做的信用證。所以，即使公司小，買賣雙方也不需要太大的風險，全部由銀行擔保，只是給銀行付了一筆不小的手續費。

“是嗎？真厲害！”孔春苗明顯是不相信的，或者說不愿意相信。“那我就放心了，果然是有實力的，那，這個訂單的進程，你每一周跟我匯報一次。”

“沒問題！”放下電話，趙月蓉心里不是滋味。不管怎樣，既然已經確認了合作關系，那孔春苗就是她的客人。客人虐我千百遍，我待客人如初戀，月蓉這樣安慰自己。

躺在床上，呈現一個大字，也不蓋被子。胡思亂想，唉聲嘆氣。

我待客人如初戀，初戀，初戀它大爺的！

哎，真是倒霉，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倒霉的校花了，至今沒有初戀。從初中到高中到大學，竟然沒有談過戀愛，畢業這幾年也沒有談戀愛。我都懷疑自己當了多年的假校花。從幾何時起，把何佑生當成自己的小樹洞，不斷的跟他傾訴自己那些還未開始就結束了的悲催戀情。

我于他而言，只是他千萬粉絲里的其中一員，有多少粉絲經常向他傾訴。誰讓他是中國最懂女人心的男人呢？對他的感覺好特別，難道他是我的初戀嗎？腦海中閃過他英俊文雅的臉。

卻突然閃出另外一個名字，宋世安。這個男人好奇怪，他無法開口說話，是天生就無法說話嗎？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有故事？

我好像認識他，卻怎么也記不起來。這也說不準了，在我當校花的那些年，想來暗戀我的人也是很多的，就不知道他是哪個學弟或者是學長了。又或者都不是，只是我想多了。

胡思亂想，雜夢無章，一夜過去了。

第二日早飯期間，月蓉對著辰辰說：“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我要直接去漳浦工廠。那你今天就在家里畫漫畫？或是我把公司鑰匙給你，你自己去公司？”

“哦，不了，我今天要去一趟閩北。”

“辰辰，你是要去漓岳市嗎？”

“對呀，你怎么知道，這么聰明啊？”

如意低下了頭，晃了晃腦袋，問道：“你是要去看陳警官？”

“是，那你要不要一起去呢？”

“我要開面包店，我不要去。”如意丟下沒吃完的稀飯，咚咚咚，就跑出了月蓉的客廳，回到了隔壁自己房間里。辰辰心想她還在生陳警官的氣，如意又咚咚咚的跑了進來。

“辰辰給，這是我藏在枕頭邊的五香蠶豆。”

“我不吃這個，你留著自己吃！”

“不！我不是給你吃的，我是給陳警官吃的。”

5人吃完早飯后各奔東西。平凡的人世風景：月蓉父母到了樓下附近的一家雜貨店開門營業；如意步行十幾分鐘到了面包店；月蓉與他的采購老王在漳浦會合。

辰辰則來到了漓岳市。在一個幽靜的包廂里，除了陳警官，還有她曾經的另一個上司，李局長。

一陣寒暄后，他們說起了正事。陳警官道：

“辰辰，你上次讓我調查的那兩件事都有了結果。車庫襲擊月蓉的那三個酒鬼，已經抓到了，他們確實是喝醉了酒，也主動賠償了在打斗中受損的車窗玻璃的車主。因為月蓉作為當事人沒有報警，而他們三個男人都受傷不輕且都不想把事情鬧大，此事還牽扯到其他案情，確實不適合鬧大，所以只是批評教育了他們都放走了。至于那個救了月蓉的人，我們根據監控，一路追蹤他，最終他拐進了非監控區域，就斷了線索。”

“昨天，我又看到了他，他在等月蓉，還是那個車庫里。但是他對我始終有防備心理。難道他知道，我不是歐陽辰辰？”

“他連手機號都沒有留給月蓉嗎？”

“沒有！如果有的話，我是一定會跟月蓉要來他的手機號，這樣我們就可以調查他。但是，他只留了一張字條給月蓉。”

“上面寫著什么？”陳警官道。

“只寫著他的名字，我是宋世安。”

“如果還有他的更多信息，請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從當時的視頻來看，他不像是正常人。我們懷疑他跟那個神秘的實驗室有關系。”李局長道。

“好，李局長。”

李局長接著說道：“還有另一件事情，就由我來跟你說吧！你說蘇雨桐與何佑生的父親合開的那家生物科技公司，我們也派了警察偽裝成志愿者，去里面接受試驗。他吃的藥，還有注射的東西，都有帶了一點出來。經我們化驗，那只不過是一些維生素，抗生素之類的，還有靈芝孢子粉的保健品，并無異常。”

辰辰臉上閃過失落。

“我們也弄到了那些自愿者的名單。奇怪的地方就在這里，其中一名自愿者我們暫且叫他為方子吧。他在自愿期限結束之后，離開了那家公司，說來也巧，來到漓岳市的千寒山旅游，卻失蹤了。因為他是個小網紅，突然失蹤引起了不少網民的關注。上級讓我務必重視這個案子。”

辰辰問道：“那他的失蹤會跟這家公司有關系嗎？”

“目前并沒有跡象表明，兩者之間有關系。因為那失蹤的人，平日里過的就是漂泊流浪的生活，賺了一點錢就到處漂泊旅行，居無定所。還有，偽裝成自愿者的警員告訴我們，在里面的自愿者，一舉一動都是被嚴密監察的。”

辰辰仿佛看到了希望。

”里面的科研人員有一部分是正常的神色，而另一部分則是處在高度的戒備狀態。如果我們現在以不合規為由查封了這家公司，也是能辦到。但是，一則打草驚蛇，二則，他們現在所做的，并沒有給相應的自愿者，帶來實際意義上的傷害。很難判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