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周見池百齡臉色鐵青,撤去水鏡術,空中茶水如鳥倦歸林般回到茶杯,燕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對池百齡說道:
“張庸有點不像話,你回去和阿英商量商量怎么管束他,煉器堂紀律不能松懈,你要是實在忙不開,就讓弟子幫你分擔點。”
“宗主,我一定嚴肅處理這小子,阿英正在閉關突破緊要時候,不能打擾,煉器堂事物我也會找幾個弟子管理起來,決不辜負宗主厚望。”池百齡表態道。
燕周端起茶杯小酌一口,笑道:“阿英練氣資質差些,好在根基扎實,這些年一直在打磨真氣,她既然閉關了,就是有把握突破到筑基期了,張庸的事,你自己先處理吧。”
池百齡一出燕周辦公室,直接從最近的窗口一躍而下,招出飛劍沖天而起,直奔煉器堂,飛劍降落在張庸的院子,池百齡大踏步走進去,爭執中的三人看向池百齡。
張庸走近嬉笑道:“姐夫,這兩人是來鬧事的,我馬上打發他們離開。”
池百齡冷冷的看向張庸,“張庸你是自己去執法堂認錯領罰,還是要我送你去執法堂領罰。”
張庸不解的看向池百齡,笑道:
“姐夫,你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我去執法堂領什么罰啊。”
池百齡注視張庸,見張庸一點都沒有認識到錯誤,心中怒氣上涌,一招手王先天、馬小壯手中的飛劍就落到了池百齡掌中,微一握緊兩把飛劍被捏得嘎吱作響段作四段。
“好好的領什么罰!這兩把破劍是你煉制的吧,你憑什么覺得你的兩把破爛可以換別人的上品法器巨闕劍,你憑什么說你說是值就值,你憑什么踐踏門規欺凌同門,是憑我是你姐夫,還是憑你姐姐是宗主弟子。”池百齡怒極咆哮道。
張庸看著臉色駭人的池百齡,心虛膽顫,“姐夫,你別生氣,我這就把劍還給他們。”張庸不舍的把巨闕劍交給王先天,低聲道:“你們趕緊走,以后有事不要來找我。”
王先天、馬小壯也被池百齡的咆哮聲嚇了一跳,拿到巨闕劍也不敢多說什么,快步走出門后,飛也似的跑了。
張庸把巨闕劍主動還回去了,池百齡臉色稍稍緩和,勸道:“張庸,少給你姐姐和我惹是生非,這次的事已經驚動宗主了,沒有下次了,你聽明白了沒有。”
張庸見池百齡臉色好了許多,松了一口氣,笑道:“姐夫,我知道了,我下次注意點。”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去馬上給我去執法堂領罰。”池百齡一聽張庸的話,頓時火冒三丈。
張庸可憐兮兮道:“姐夫,姐姐在閉關,你怎么忍心讓她唯一的弟弟到執法堂受罪啊。”
池百齡看著張庸,無奈道:“我更不忍心,看到你犯下更嚴重的,到時候就不是你姐姐不忍心,而是傷心。你是自己去,還是我帶你去。”說道最后,池百齡氣勢攀升,語氣不容拒絕。
張庸盯著池百齡,見池百齡態度堅決,自知躲不過去,一咬牙道:“我自己去,不用姐夫陪。”
“張庸,你在執法堂給我好好想想自己的過錯,今天的事情宗主有意讓我處理,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你要是不知悔改,下次我和你姐姐的臉面也未必管用,門規是宗主和大家一起制定的,不能犯,你到知道堂給我好好記牢門規,聽清楚沒有。”
“知道了,姐夫。”
看著張庸遠去的背影,池百齡希望這次能讓張庸長點教訓,知道有所不為的道理,他們家會缺一把巨闕劍嗎,別說上品法器,就是法寶也是有的,張庸會為一件上品法器觸犯門規,池百齡是不信的,他猜測張庸壓根就不知道觸犯了門規,十年來張庸順風順水,四年前張英被燕周收為弟子,自己又做了堂主,張庸就有紈绔傾向了。
……
燕周打發走池百齡,就不再關注煉器堂的事,他相信池百齡能夠處理好。
這次,燕周和宋子影回周家莊掃墓,特意多走了許多地方,十年來自然環境的變化巨大,已經看不見以前的影子了,深市早就被一片叢林覆蓋,江省傳承基地上的巨大隕石,徹底成了地球的一部分,方圓幾百里的土地上植被豐茂,山川河流交錯,環境舒適優美,靈氣豐沛,是一處極好的所在,燕周、宋子影很中意這里。
十年來,太極道宗發展迅速,特別是五年前,攻擊防御法器在太極道宗逐漸普及,使的太極道宗弟子實力大增,結丹邊緣的弟子紛紛嘗試結丹,現在太極道宗金丹弟子就有27人,筑基弟子更是達到200余人,練氣弟子萬又數千人,每天修煉消耗的靈氣巨大,曙光基地市靈氣漸漸不能供應弟子突破與修煉,燕周等人就起來另尋他處作為太極道宗道場的心思。
燕周想把宗門道場定在哪塊隕石上,一是因為哪里范圍夠大,環境夠好,靈氣夠豐,二是因為太極道宗實力今非昔比,27個金丹弟子,200多筑基弟子,有實力驅逐清理那片區域的變異獸。
周辰是繼燕周之后,進階金丹期的第一人,他引來了六道雷霆。周辰之后,筑基期巔峰的弟子,相繼進入金丹期,他們有的沒有引來雷劫,有的一道,有的三道,有的六道,有的九道。
燕周查看眾金丹期弟子的狀況后,發現經歷過雷劫的弟子,法力相比起來渾厚圓融許多,對往后的修行有大好處,這使得燕周等人,更加重視弟子的基礎,一再強調,境界可以壓一壓,基礎務要夯實。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
鐘聲九響,一聲一聲清越悠揚,這是太極道宗召集門人大集合的信號。
基地市人人張望太極道宗總部,有行動快的已經在向著太極道宗大廣場而來,基地市外,凡是聽到鐘聲的弟子,都架起飛劍就向著基地市趕回。
池百齡正在鍛造一把巨闕劍,聽到鐘聲響起,手中大錘連連揮動。
砰砰砰
響聲不絕于耳,最后一錘揮下,巨闕劍靈光暴漲,又猛然收縮。
池百齡拿起巨闕劍,揮舞幾下,隨手拋到劍架上。
“上品法器,可惜了。”
池百齡低聲自語,來到煉器室外,招出飛劍,沖天而起直奔大廣場。
執法堂。
張庸盤坐在7號禁閉室,鐘聲響起,起身躍到窗口旁向外看去,不時有人御劍而過。
“張庸,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王師叔,我也不知道,我姐閉關了,我知道的事就少了。”
“你姐夫,就沒和你說起過嗎。”
“……,我姐夫好像說過,宗主回來了。”
“宗主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