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乘六祖飛舟而行,前往金烏古國,要跨越古黎王庭。
路途遙遠,非一日之事。
“六祖來迎我回去,是誰的意思?”
在路上,柳乘風想到一個問題。
“相國。”
“相國是誰?”
“拂曉劍神。”
“真的是神?”
柳乘風不由吃驚
“半神之巔,已有神格,金烏古國第一人也。”
提佛曉劍神,六祖敬佩。
“金烏古國第一人,要迎我回去,僅是讓我繼承遺產這么簡單?”
柳乘風總覺得這事透著詭異。
“當年戾太子被逼離去,相國認為,此事三老將做得不厚道。”
“老將逼走?”
柳乘風心里一凜,老頭沒與他談過此事。
金烏古國太子,金烏神的唯一子嗣,被逼離開金烏古國,這就不簡單了。
“是怎么被逼的?”
“當年之事,甚為久遠,我還未入金烏古國,并不清楚。”
六祖輕輕搖頭。
“迎我回去,金烏古國真的愿意讓我繼承遺產?”
柳乘風表示懷疑。
“這個,大概可以。”
六祖不是那么確定,沉吟了一下。
“我?guī)浊隂]回起云宗了。”
看著柳乘風,六祖甚為感慨,情緒縈繞。
“遺產之事,甚為復雜,你也將是皇位繼承人之一,此事要謹慎行事。”
六祖把柳乘風視為自家晚輩,特意叮嚀幾句。
六祖還把金烏古國的一些情況告訴柳乘風,提醒他該注意哪些人。
畢竟他是起云宗老祖,并不想看到宗門弟子出事。
柳乘風把六祖所說的話記下,知道此次回金烏古國沒有那么容易。
其他的皇位繼承人,不會輕易放過他,金烏古國也不見得真的會讓他繼承遺產。
明知有危險,他也必須看一看,師父當年留下什么。
飛舟極速而行,跨越半個古黎王庭,路過王庭之時,見高山巍峨,直插云霄,可入星空。
巍峨巨岳,仰望看不到盡頭。
在一座座巨岳之上,樓宇古殿鱗次櫛比,出入云端。
王庭在上,可俯視整個大地,巡望萬里河山。
見巨岳擎天,柳乘風也不由驚嘆。
“貢黎高山,山人的始源,王庭之址。古黎王庭在此,號領天下山人,統(tǒng)帥百國千教。”
“古黎王庭,是山人所建?”
柳乘風也好奇。
山人,當今與人、妖兩族齊肩,為青蒙界大族。
在過去,山人是卑微種族,天生愚鈍,只能干賤活雜役。
“王庭之主所建,集天下山人,統(tǒng)萬里河山,不過,山人崛起,乃是泰山禪神之功。”
六祖與柳乘風談起山人事跡歷史。
過去山人愚昧,淪為青蒙界底層,直至一個山人崛起,封神治世,才使得山人成為大族。
這個山人便是泰山禪神,他封神之后,開山人智慧,統(tǒng)治山人,帶著山人走向繁榮強大。
后有泰山禪神的弟子,帶山人回歸起源之地,建古黎王庭,從此山人有了自己的王庭。
此時,柳乘風看到巨岳之上,白幌飄搖,紙錢鋪地,如雪白世界。
“古黎王庭大喪,誰死了?”
柳乘風吃驚。
“高貢皇。前不久,古黎王庭與金烏古國大戰(zhàn),高貢皇與陛下戰(zhàn)于太遺之野。”
“高貢皇敗,重傷而歸,沒多久便坐化而亡。”
六祖看著大喪的王庭,并沒有高興。
“金烏古國呢?”
柳乘風不信金烏古國沒事,否則,就滅黎王庭。
“陛下重傷,閉關養(yǎng)傷。”
“會不會也將要死吧。”
柳乘風懷疑,金烏古國突然迎他回去,這太巧合了。
“不會,已請暗香流主煉丹治傷,陛下必定無恙。”
柳乘風瞅著六祖,對這話表示懷疑。
“如果湯山帝死了,誰當皇帝?”
柳乘風突然有一個想法。
“這個嘛,算上你,有五個皇位繼承人。”
“不會拿我當棋子吧,或者把我當傀儡推上去,古黎王庭要報仇的時候,拿我當替死鬼?”
柳乘風十分懷疑,當年他師父都被逼走,真的會讓他去繼承皇位?
“沒有這么多陰謀!”
六祖被氣笑了,吹胡子瞪眼睛。
“再說,當下古黎王庭也將淪入皇位之爭,只怕沒有復仇之力。不論是高貢帝后,還是高貢太子,都難一統(tǒng)。”
六祖讓柳乘風安心,不會有古黎王庭復仇,把他當替罪羔羊。
“慢著,怎么就高貢帝后了?”
柳乘風聽著不對勁,好奇。
“高貢帝后,也是可憐之人,她才是古黎王庭正統(tǒng)。”
六祖為柳乘風談起古黎王庭歷史。
今日的高貢皇,并非是古黎王庭的正統(tǒng),稱其篡位也不為過。
當年高黎帝崩俎,金烏古國兵臨城下,皇庭軍心渙散,將分裂。
此時王庭管轄之下的高貢國,異軍突起,高貢皇整大軍,揮雄師,大敗金烏古國。
在眾將簇擁之下,問鼎王庭。
古黎帝生前曾有好幾個兒女,都死于與金烏古國的漫長戰(zhàn)爭,晚年才得幼女。
高貢皇問鼎王庭之時,小公主年幼,無力掌局對抗。
最后經(jīng)協(xié)商,約法三章,小公主下嫁高貢皇,高貢皇得正統(tǒng)身份,接掌古黎王庭。
小公主以正統(tǒng)之尊,稱為高貢帝后。
今日,高貢皇死,高貢太子不見得能繼位,因為高貢太子并非高貢帝后所生。
“難怪吳遠清沒后戲了。”
柳乘風嘀咕了一聲,吳遠清負神朝旨意來抓他,折騰半天,只有他一個人。
古黎王庭都自身難保,將陷入分裂。
“你可放心,不會讓你成替罪羔羊。”
六祖安撫柳乘風,柳乘風心里嘀咕,覺得沒那么簡單,小心為妙。
飛舟前行,跨過古黎王庭,將抵邊境。
“跨越太遺之野,就能抵達金烏天都。”
看著前面,六祖松了一口氣。
“不對,老祖宗,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此行有危險?”
看六祖松了一口氣,柳乘風心里一突。
“哪有危險,安全得很……”
六祖本是笑罵,下一刻,臉色凝固,目光暴漲,厲如鷹眸,遠巡天地。
柳乘風心里一凜,頓感不妙。
“你下去,潛行速走,不可飛行。進入太遺之野,一路往西,見神臺,我們將在金烏天都相見……”
六祖神態(tài)凝重,吩咐柳乘風,告知路線,給了一塊玉佩。
“老祖宗你呢?”
柳乘風知道不妙,心里一凜。
“我來開道,看看是何方神圣。”
六祖扔下柳乘風,催著飛舟前行,大道之威暴漲,光芒噴涌,幾千米高的寶焰浮現(xiàn),長吟不絕,勢不可擋。
“靠,我還沒繼承皇位,就有人暗殺我?”
落地后,柳乘風罵了一句,認準方向,往西而去,一路伏行,如閃光掠電,速度極快。
“何方道友,何必藏頭縮尾。”
柳乘風逃遠,聽到六祖大喝,回頭一看,只見六祖劍光沖天,身姿巍峨,大道之威狂飆。
有幾個身影浮現(xiàn),同樣爆發(fā)大道之威,如潮水滾滾,與六祖搏殺。
柳乘風心里一震,出手就是大道神藏的強者,不止一位,這是要他與六祖的命。
是誰不想讓他活著到金烏古國,其他繼承人?還是湯山帝?
更或者,是因為山鬼花錢?
柳乘風摸了一下胸前的山鬼花錢,一路狂奔,不論前方有多危險,他都想看一看老頭留下的是什么遺產!
柳乘風雙目一寒,不論有什么危險,都擋不住他!
柳乘風向西潛行而去,六祖大戰(zhàn)身份不明之人。
在遠處山峰深林之中,有幾百鷹服黑衣強者,上空有雄鷹盤旋。
“六客卿被人截攔,沒有隨行之人。”
有黑服強者向一個婦人稟報。
這個婦人立即望向身邊的一個蒙面人。
這婦人花信年華,貌美成熟,一身黑衣,目如鷹隼。
“公子情報不會有誤,六客卿去接了一個人,你們天鷹教必抓到此人。”
身邊的蒙面人沉冷,吩咐婦人。
“教主,若能抓到此人,便是大功,若失敗,后果教主清楚。”
蒙面人雙目一寒,盯著這位婦人,天鷹教主。
“搜,放鷹追尋,他若要去金烏古國,一定會經(jīng)過大遺之野!”
天鷹教主雙目一寒,放鷹追尋。
柳乘風并不知道有人追尋他,他一路往西狂奔,翻山越嶺。
翻過山界,一股蒼莽氣息撲面而來,如大地遠古,承載萬古之力。
“這應該是太遺之野。”
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息,柳乘風知道自己進入六祖所說的太遺之野。
只要穿過太遺之野,找到金烏古國的行宮神臺,就能把他送到金烏古國的帝城——金烏天都。
太遺之野,危險比柳乘風想象還要大。
整個大遺之野茫茫無邊,異獸出沒,兇禽無數(shù)。
在此的異獸,比云蒙澤還要多、還要強大,幾千年壽元的異獸,隨處可遇。
萬年兇獸,更是出沒其中。
太遺之野蒼茫無邊,雄山崇嶺,惡禽兇獸出沒,讓柳乘風更加小心。
柳乘風并沒有埋頭狂奔逃走,進入太遺之野后,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
“看看是什么情況。”
柳乘風盤算著,看是否有人追殺過來,也想摸清太遺之野有多危險。
柳乘風催動天丘,感知如潮水向太遺之野擴散,無數(shù)聲音傳來。
感知向千里甚至更遠處擴散,摸索整個太遺之野。
整個太遺之野十萬里都不止,柳乘風想摸索清楚,并非一時半刻之事。
在感知之下,柳乘風發(fā)現(xiàn)太遺之野中心位置,有一個神秘不可測的地方,那里源生出無窮的靈氣。
“靠,這是什么地方!”
感受到從這個地方涌出的靈氣無窮無盡,如同汪洋,柳乘風吃驚。
靈氣涌出,分為兩條靈脈,一條往東,入古黎王庭,一條往西,入金烏古國。
柳乘風以感知摸索,發(fā)現(xiàn)兩條巨大的靈脈,都被鎖定,被強行引走。
柳乘風去吸靈氣,發(fā)現(xiàn)兩條靈脈波動著神力,這種神力非半神所能相比,瞬間彈開柳乘風的吸收。
“這是神,不是神將或半神,是主神的力量!”
柳乘風感受到神力的無敵,心里一凜,這種力量,在青帝那里感受過。
柳乘風明白,這兩條靈脈被強大無敵的主神加持過。
一條是被金烏神加持,成為金烏古國最大的靈脈,金烏主脈。
另一條是被泰山禪神加持過,引入古黎王庭,被稱為古黎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