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勉心里正贊嘆時,會議室大門被人在外面敲了兩聲,梁正軍走過去將門打開。
“哈哈,本來也想著召集各村的負責人開個會,聽他們說今天你將他們都叫來開會,我也蹭個場。”
梁正軍剛把門打開,張書記就笑著向他解釋。
梁正軍見張書記身后還帶著昨晚招待的客人,心里就覺得一揪,這場估計會蹭得不太好受啊。
不過他也不能說什么,就是張書記今天不來蹭場,人家一樣可以明天再召集開會,自己可沒權利管人家開會的事情。
他只能哈哈一笑,很大度地將張書記他們讓進來,正式地將吳勉和云鶴做了介紹,又向吳勉打了個眼色征求他的意思后,對張書記說道:“這邊的事情也講得差不多了,有些細節等會再討論,張書記你先講?”
吳勉他們三人也找了個位置坐下,看看張書記要講些什么。
張書記也沒謙讓,帶著身邊一位青年走到前臺,抬了抬手對下面各村的書記村長們打了個招呼,聲音洪亮地說:“各位,我就長話短說了。
大家也都清楚咱們南山風景秀麗氣候宜人,但是經濟一直發展得不是很理想,我這做書記的有愧于各位鄉親啊。
這次我們迎來了一個經濟騰飛的好機會。
有大財團看中我們這邊的風光,有意投資建立一個度假村。
具體的情況我們歡迎天瑞集團的蘇總給我們講講。“
說完帶頭鼓掌,下面的掌聲卻是稀稀拉拉的沒什么生氣。
張書記身邊那位青年走到臺前,眾人笑笑:“各位好!我是京都天瑞集團的投資負責人蘇琦,這次來咱們錦繡,是給各位帶來一個長期發展的機會。
我們有意在南山建一個占地十萬畝的大型旅游度假村。
度假村建成以后每年將會為南山帶來數千萬游客,創造可觀的經濟價值。
至于具體的區域還在跟各級部門協調之中,希望咱們山區的朋友能夠支持。“
吳勉心里暗暗嘀咕,果然是陳因閑的天瑞不假,但是這南山并不出名,他們怎么會選擇來這邊開發。
下面各村的負責人在蘇琦講完后也都沒有說話,臉上猶疑不定。
他們剛聽那漂亮姑娘說要建飲品廠,正對以后的生活充滿了信心呢,這不出一會功夫怎么又來了個要建度假村的?
你們要建什么咱們不管,咱們關心的事我們能有多少收入。
今年這核桃賣了,酸棗再去摘來賣掉,什么修修房子、買買家電、孩子上學都不用發愁。
要是以后每年都能這樣,咱山區的日子可是會越過越好。
如果廠子成立起來,村里的婦女再去廠子上班的話,那生活不是會更舒心?
你要是建度假村會給我們帶來什么,不會把咱們的果樹什么的都給砍了吧。
這些人心里各有自己的想法,一時也沒人說話。
張書記見場面冷了下來,就趕忙開口說道:“這事會給咱們各村都帶來好處,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其他的想法都可以說說嘛。”
他連喊了數聲,才有一位臉上褶子很深的老漢滿臉不信的開口:“張書記,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也知道山里的情形。我就問一句,這度假村成立后,我們村每年能得到什么?“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都支棱起耳朵聽張書記以及這個蘇琦怎么回答。
那個蘇琦見大家看起來都似乎有些抵制,就皺了皺眉頭,語氣中有些不耐地說:“咱們建度假村是每年要交土地使用費的,度假村建立以后,里面的員工優先從各村子選拔,也都會有工資收入。”
還是那個老漢帶頭問:“土地使用費一年多少?度假村里面的果樹是不是還歸我們?”
蘇琦眼睛掃了掃下面各人,帶著一些張狂說道:“每畝地五十,這十萬畝地一年下來就五百萬。度假村里面的果樹是不是砍掉,需要參照以后的規劃。”
張書記在邊上開口:“一年五百萬,對于占到山地的村莊來說確實不少啊,那些沒有占到山地的村子還可以進度假村打工,也會有不少收入。”
“張書記,說起來不少,但是分到我們每個村才多少,每個村就按一百戶來算,每戶又能分到多少,山地果樹可是都沒了。”
張書記看著那老漢,臉色有些陰沉,倒是沒說什么。
他剛才也突然意識到每畝山地一年五十塊錢,那收益還真不如現在賣點核桃什么的,是不是自己當初想得有些簡單了。
老漢的一句話將各位村長支書的思路都引過去,七嘴八舌地討論建度假村的好壞。
梁正軍看著下面極不情愿地那些人,不失時機地講道:“大家也不必著急,這度假村到底建還是不建,不都得征求各位的意見嗎?你們回去后各村都先開個會,聽取一下群眾的意見,有問題都可以反應上來嘛。”
張書記見今天這事是沒法說下去了,也就順坡下驢,開口對眾人說:“剛才李家村說得也有道理,我們跟天瑞集團再協商一下,爭取給鄉親們有個滿意的結果。你們就照梁鎮長說的,先各自回去開會討論吧。”
說完走下臺來,象征性地跟梁正軍吳勉他們打過招呼,跟天瑞集團的蘇琦一起走出會議室。
等他們走了,梁正軍臉上有些尷尬地對吳勉說:“吳神醫,沒想到他們的動作還挺快。“
吳勉從容道:“這事情要解決的話三天兩天未必能夠,梁鎮長你去負責跟市里協調就行。我們云揚先把酸棗的事情做好,不管結果怎樣,都不能讓老百姓吃虧啊。”
梁正軍臉色有些凝重地表態:“一會我就先去市里跟領導匯報,隨時跟您匯報。有山區白姓的擁護,我們這建廠的事肯定會得到上面的支持。”
“好,那我們就分頭行事吧。”
吳勉答應一聲,留在會議室安排酸棗采摘的事宜,梁正軍則馬上趕去市里對領導匯報這邊的情形。
……
就在吳勉他們開會的時候,S市藍浦江邊別墅的客廳中,一位中年男子彎著腰站在端坐椅子上的仲周身前低聲的說著什么。
隨著男子的講述,仲周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等那男子匯報完畢走出客廳,仲周站起身來,兩臂抱著在地上慢慢轉圈,口中低語:“老七說的這人相貌跟那個吳勉一樣,但是怎么會憑空不見?
上次綁架聞鵲時,通過她的微信知道他沒死,難道就是這吳勉躲在了那邊?”
轉了幾圈之后,他到桌邊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陳兄,你當初調查那吳勉時,有沒有查到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沒有,除了他針灸之術以外,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我手下的人在J市發現跟吳勉相貌一樣的人,但是在要殺他時,這人能夠憑空消失。“
“仲兄,上次在雁嶺山那吳勉也是憑空消失,本以為他跳崖,但是始終撈不到尸體,這事透著怪異。”
“我明天去J市看看,這人不管是不是吳勉,都絕對不能留著。”
“我也有此意,那我們明天到了J市見面后再詳談。”
掛了電話后,仲周不再去想這人到底是不是吳勉,而是想著用什么方法在消失之前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