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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嫁衣

日月殿

“谷主!谷主!”

畢尹第二日便風風火火的闖進日月殿。

陰梨坐在張繼生腿上勾著張繼生的脖子,兩人舉止親昵,被畢尹一下打斷了,陰梨從張繼生身上站起來走到桌前喝茶。

張繼生故作正經:“怎么了?”

畢尹看看在桌邊喝茶的小姐和臉色鐵青的谷主。

“你別嚇到了畢尹,他肯定是有很重要的大事才會沖進來和你稟報的,你這個臉色他怎么敢說話呢,是吧,畢尹?”陰梨拿著杯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小姐這模樣。。比谷主還嚇人幾分。

畢尹咽了口口水。

“沒。。沒事。。”

“沒事?不可能啊,沒事的話你怎么會闖進來呢,如果沒事的話谷主怕是要怪罪了呢,別怕,有事就說出來。”陰梨對著畢尹笑。

畢尹心里頭默默流淚,罪過啊,人啊,不能太沖動。

這邊畢尹什么話都還沒說,云歌哼著小曲便進來了。

“陰梨,你幫我挑一件嫁衣。”

看到此時屋里的景象愣了一下,陰梨和張繼生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畢尹聽到云歌進來的聲音也是一愣,一時之間四個人都無話。

“什么嫁衣?”陰梨問。

“你們干什么呢?”云歌問。

“你要嫁衣做什么?”張繼生問。

“谷主,小姐,我還有事,我先走了。”畢尹作揖打算離開。

“等等!”云歌攔住剛要走的畢尹拉著他坐在陰梨對面,“你在這兒正好,把你的那套一起挑了。”

張繼生起身也坐到了桌前。

“說吧,怎么回事。”

畢尹又想笑又想哭,一時間臉上精彩紛呈:“沒,沒什么事,打擾到谷主和小姐了,小事,我們自己解決就行了。。”

畢尹剛要拉著云歌離開又被云歌給按下來了。

“你一個大男人,你能挑好什么嫁衣,自然是要陰梨看,她嫁過,有經驗。”

“等等等等,”陰梨道,“先讓我捋清楚了,你,和你,要嫁娶?”

陰梨指了指云歌和畢尹。

“對啊,他答應我了,明兒我們就大婚,然后就生孩子。”

砰!折子落地的聲音。

眾人紛紛看向門口,子虛整個人楞在門口。

“啥?嫁娶?明天?!”

“哇,”陰梨搖了搖頭,“還是三角戀?這么精彩?”

“什么折子?”張繼生抬起下巴指著落在地上的折子問子虛。

“哦。。”子虛把折子撿起來,“谷主,我們的人找到了十年前退隱江湖的神醫牧遠白,當年他退隱江湖與魔王之力有些關系,如今找到了他,我們要不要把他帶回來?”

云歌瞇著眼睛:“牧遠白。”

“你知道?”陰梨挑眉問她。

云歌沉思了一會兒,所有人都等著她說出些什么。

“不知道。”云歌搖了搖頭。

“那你在那沉思什么。”

“我只是,聽著這個名字很耳熟,我好像在哪里聽到過,太久遠了,忘了。”

陰梨翻了個白眼。

“那牧遠白當年為什么退隱江湖?”張繼生問。

“神醫本是鬼谷的貴客,專門負責幫老魔王療傷,十年前,碧河一戰之后老魔王西去,神醫便離開了鬼谷,據傳神醫醫術高明,尤其擅長治療各種疑難雜癥,老魔王消化魔王之力和治療魔王之力的傷口都可以醫治,世間只此一人。”

陰梨滿臉的疑惑:“我怎么不記得有這么一號人物。”

子虛作揖:“小姐那時頑劣。。”又看了張繼生和陰梨一眼,“不是,頑皮可愛,常常喜歡出谷游玩,有的時候一去就是一月兩月,可能是不曾注意過,神醫穿著樸素打扮也是貌不驚人,一般人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連江湖上他的具體模樣的畫像都沒有一張,也是在神醫退隱江湖后大家才知道他居然在鬼谷。”

啪!云歌一拍桌子。

“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牧遠白!他本是人間的君王,后來國破家亡,牧遠白便自刎了。嘖嘖嘖,當年我也算親眼見證了這些,那時尚清大神命我去人間護他,可惜我化作人形他看不上不讓我入宮,我只能化作鏡子進入宮中,我做什么我就一心一意的做,我做一個鏡子我就是一個鏡子,我一個鏡子,我能做什么?我回去后還被尚清大神狠狠地罵了一頓,十萬年都沒讓我去人間啊,十萬年啊!”

“該!”畢尹道,“你這腦子怎么長的,我本以為你是一個冰雪聰明的神仙,哪知道是個傻姑娘,我要是和你生了孩子別是仙法沒繼承倒是繼承了一個笨腦子。”

“繼承什么,生一個不就知道了!”

“停!”陰梨瞪了他倆一眼指著云歌,“你,繼續說,這個牧遠白到底怎么回事。”

“他啊,約莫,數百萬年前,人間四分五裂,他作為一國之君受妖女蒙蔽被他國侵占土地最后國破家亡,是個昏君。不過這也就是世間這么流傳而已,其實他本就不是那個國家的君主真正的親兒子,他是敵國人,從他被安排換到皇宮里到處心積慮坐上皇位致使一國破滅都是他自己一手策劃的,你說這樣的人,我有什么護他的必要?于是我就眼看著他被敵國逼得喝下毒酒。不過這敵國也是,牧遠白如此為國犧牲,也是要逼死他,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牧遠白是君主,只有他死了才能名正言順的拿到國權。”

云歌說著還一邊思考,說到一些地方還點了點頭。

“那他和神醫有什么關系?”

云歌搖搖頭:“不知道啊,我只有看到了神醫本人才能看到他的前世今生,或許就是,重名了吧。”

陰梨微笑著看著她。

畢尹倒了杯茶到陰梨面前。

“小姐,小孩,不懂事,別和她計較。”

“神醫現在在哪兒?”張繼生問。

“我們的人找到他之后先沒有打草驚蛇,既然他能醫治魔王之力那他也許和帝瑤會有一些關系,一切聽從谷主安排。”

“殺了。”云歌道。

“殺了?!”陰梨看著她。

云歌點點頭:“張繼生的魔王之力恢復的自然是越慢越好,恢復的越慢帝瑤取得魔王之力就越慢,正巧這個時候那個什么神醫透露了行蹤你不覺得可疑么?就算是他自己本人沒有什么可疑之處,那也是帝瑤希望你們找到他回來為張繼生修養魔王之力,如此之人,留著始終是個禍害,不如殺了。”

“我發現,你也不是經常腦子不好用,關鍵時刻還是很好用的嘛!”陰梨喝下畢尹倒得茶。

“那便殺了。”陰梨道。

她本就是殺伐果決之人,猶猶豫豫的人一直都是張繼生,時間久了都快忘了原來自己是這樣的人。

“不行,那也是一條人命,不能殺。把他帶回來。”張繼生道。

“你還把他帶回鬼谷,鬼谷里現在不只是我們幾個人,還有帝瑤,你把他帶回來不就是引狼入洞,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云歌搖了搖頭,“若是帝瑤拿到了魔王之力以我的能力是沒有辦法把他關在幻境之中的,以他現在這般你我都沒有辦法,等到那個時候我可能就變成了一面碎鏡子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雖然我們在明,但敵也在明,如今我們掌握的信息還不夠。”

“你掌握那么多信息做什么,等我養好了,把他一關,扔進碧河,萬事大吉。”

“不,”子虛搖頭,“萬事都有回旋的余地,我覺得不會這般簡單。”

“你就是嫉妒我要嫁給畢尹了才這么說。”

“我?我嫉妒這個做什么,我又不喜歡畢尹,我可沒有斷袖之癖。”

“切,那你聽到我和畢尹明日大婚為什么嚇成了那樣?”

“我那是震驚!”

“你就是嫉妒!”

“先把牧遠白帶回鬼谷。”張繼生吩咐子虛。

“是。”子虛作揖。

但是子虛沒有離開。

“怎么不走?”陰梨問。

子虛用下巴指著畢尹。

陰梨一副明白了的模樣。

“你倆,說,怎么回事。”

“我送了他一塊月石,他說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我說我想要個孩子,他說那我要先有一個相公,然后他就答應娶我了。”云歌說的一臉理所當然。

“那是你說要我娶的。”畢尹趕緊搭話。

“那你也是答應了的。”

“我沒有答應啊,是你說我答應了,我可沒有說話。”

“你默認了,你默認你喜歡我,默認了就是答應了。”

“嗯,皆大歡喜,你喜歡他他喜歡你你倆在一起天經地義,明天大婚是吧,來給我看看你的嫁衣。”陰梨一邊點頭一邊肯定。

“小姐!鬼谷正處于危難之中我怎么能這個時候娶妻啊。”畢尹瞪大了眼睛搖頭。

“什么危難之中?李復都死了,哪有什么危難,你啊,一個人習慣了,娶妻還能讓你安定一些,我覺得挺好的。哦對了,子虛這事你覺得怎么樣?”

子虛點點頭:“我也覺得,安定點好。”

“你看,你的好兄弟都覺得挺好,你也別推脫了。”

“你!”畢尹指著子虛,“你哪頭的?”

“你這頭的啊,你安定點也可以少來找我訴苦聊天,有了妻子和孩子我也能睡個好覺,不然每天晚上都是你留到半夜也不肯走。”

“哇哦。”陰梨挑眉。

“完了,更說不清了。”畢尹扶額撐在桌子上。

云歌化身為鏡,鏡中映出四件紅衣,兩件女款兩件男款。

“各挑一件,這都是我在人間看到的好看的款式。”

陰梨指著第一件紅衣:“這個襯你,活潑可愛。”

“是吧是吧,我也覺得這件好看。”

“畢尹,你自己的衣服你倒是挑一件啊。”陰梨把畢尹扶著頭的手拉下來。

“咳。”張繼生咳嗽了一聲。

陰梨把拉著畢尹的手收回來默默拉起張繼生的手。

“那就第二件吧。”張繼生道。

“嗯,第二件好看,與云歌姑娘那套相配得很。”子虛附和。

“谷主。。”畢尹噘著嘴看著張繼生,“鬼谷形式不容樂觀啊,我怎么能這個時候成親呢,那像什么樣子啊。”

張繼生低著頭摸著陰梨的手怎么也不撒開,也不看畢尹。

子虛見狀作揖退了出去。

云歌化為人形,手里還搭著兩件紅袍。

“你怎么,這么快就能變化出來嫁衣。”陰梨看著她手里的衣服。

“我可是鏡仙,大小會些法術,這點小事。真沒見過世面。”

“你!”陰梨指她。

張繼生也不管他們說些什么,只覺得他們在這里太久了耽誤了一些事,一只手停在半空中,紫色火焰憑空出現。

畢尹趕緊站起來拉著云歌就往外走,還不忘向他們二人作揖。

待出了日月殿云歌甩開畢尹的手。

“你拉著我做什么,我怕他么?我才不怕他,才三成魔王之力,我躲進幻境之中他可拿我沒什么辦法。”

“大小姐,姑奶奶,老祖宗,你不怕,我怕啊,谷主若是一生氣把我剁成了肉泥你就沒有相公了,你這是怕我死的太慢啊。”

“嗯,那你不能死。”

畢尹重重的點了點頭,傻姑娘還挺會心疼人。

“你死了我和誰生孩子啊。”

畢尹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云歌,我們剛剛相識幾日,還不到那個時候,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那么著急,再。。了解了解?”

“不用,我看了,你兒子和我長得有幾分相似,喚作畢云,”云歌向他挑眉,“你說,是不是就是我兒子?”

畢尹嘆了口氣:“是,是你兒子,反正我是拗不過你了,你一個姑娘都不怕我一個男的我怕什么。”

“那倒也不是,反正我活的久,等你百年之后我再尋個別人,我不說,你死了更是說不了,那到時候誰能知道呢。”

云歌挑挑眉。

畢尹不可置信的點點頭獨自走了。

“哎!你別走啊,這嫁衣你得試試合不合身啊!”

畢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著。

“合身!您親自變得哪有不合身的,不合身我也不能說啊。”

云歌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聳了聳肩:“年紀不大,脾氣挺大,我哪句話惹到他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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