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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再救趙寒衣

  • 今夜不憂傷
  • 杜蕭染
  • 4347字
  • 2019-05-06 23:23:47

從牢房里出來時,天已經黑了。月亮朦朦朧朧的,沒有一點精神的掛在路邊的那棵歪脖子樹上,寥寥無幾的幾顆星星從黑色的云頭里只是稍微地探了下頭,又趕緊地躲了回去。

白天還聽到知了不停的在呱噪,這到了晚上怎么就突然地變冷了,還變得如此地安靜?劍輝不禁打了個冷顫,兩只胳膊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路上已經沒有了幾個行人,劍輝不由加快了腳步,匆匆向客棧走去。離了老遠見到了天源客棧門口那兩只昏黃的燈籠,他的心才覺得踏實了一些。

進了客棧,跟守在柜臺的掌柜打了聲招呼后,劍輝徑直地上了二樓。到了樓上,他看見子沫在和小梅坐在床上玩著手拍手的游戲,他在旁邊笑著看了一會,然后問子沫:“你餓不餓?要不要舅舅帶你去街上找點吃的?”

“少爺,剛才吃飯時小姐還問你去哪了呢?”小梅抬頭看劍輝。

“哦,剛才我出去辦了點事。”

“舅舅,你等等我,我穿上鞋子。”子沫低下頭還在著急得在床下找她的鞋子,劍輝已經彎下腰從地上把鞋子拿起來直接給她穿在了腳上。

“小梅,把子沫的厚外套給她穿上,外邊有點冷。”

小梅剛把子沫的厚外套從包袱里拿出來,還沒來及給她套上,她就一把搶了過去,“我自己穿,舅舅,我們趕緊走吧。”她一邊說著,一邊伸著袖子,開始朝外走,到了樓梯口她又好像怕她娘知道似的急急朝下跑。

出了客棧的門,子沫轉過臉問舅舅,“你是不是幫趙寒衣拿到玉了?”“你這個小鬼精,什么都瞞不過你。”舅舅笑著又想去刮子沫的鼻子,還沒刮到,子沫就一下子跳開了。

他抱著舅舅的胳膊,“我是誰?我是你這個大俠的外甥女,怎么可能笨?”

“大俠?”舅舅有些奇怪地看著子沫,“噢,就是行俠仗義的好漢,舅舅,你不知道你今天踢向那個渾蛋的樣子有多厲害,多威武。回去后,你一定要教我。”

“你呀,除了教你爬樹你積極,其余的哪個積極過?你能受得了那個罪嗎?”舅舅不聲不響就將了子沫的一軍。

“好了,好了,舅舅,快走吧。”子沫抱著舅舅的胳膊朝前使勁拽著。

到了王府的門口時,街上已經更冷清了,只有門口的那兩只石獅子在月光下張著嘴,比白天來時看著更顯得嚇人。子沫不由地朝舅舅的身上又貼了貼。

“子沫不怕,舅舅在這呢。”劍輝拍了拍黏在身上地子沫,小聲地安慰她。

“舅舅,我們怎么進去?”子沫抬起頭,壯著膽子問舅舅。

“等會,你先爬到樹上去,然后就在樹上等著我。我從樹上直接跳進院子里。對了子沫,你在樹上怕不怕?”

“舅舅,怕我是不怕。只是擔心你萬一被王府里的人看到了,會不會說你是壞人,把你給抓起來?”

“我動作輕點,應該沒有事的。”

劍輝發現子沫被拐回來以后,比原來知道體貼人了,膽子也大了許多。他原本還擔心著她會因此變得膽小、怯懦呢。

子沫踩著舅舅的肩膀爬上樹后,劍輝也緊跟著她爬了上去。到了樹上,看著四周漆黑一片的,劍輝突然不放心了,他有些猶豫,心里想著干脆不管那趙寒衣的閑事了,現在就帶著子沫趕緊回去。

子沫不知道舅舅心里的想法,只是奇怪舅舅怎么一直蹲在樹上不朝下跳。她小聲地問舅舅怎么了,舅舅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不說也許子沫還不知道害怕,他說了自己的擔心也許倒會讓子沫真的害怕了。

“沒事,舅舅在觀察地形呢?”劍輝看了眼把自己隱藏在樹影里的子沫,心里突然有些發酸。這兩天是咋了,怎么心里動不動就有些難受?劍輝有些討厭這樣婆婆媽媽的自己,那個雷厲風行,無牽無掛的自己上哪去了?

“那舅舅你一定要注意點。”子沫體貼地對舅舅說,說著還伸出手摸了摸舅舅的手。

雖然只是經歷了一段有驚無險的被拐事件,可是劍輝和子沫的身上都發生了些變化,他們比原來更重視親情,也比從前沉默了,或許也可以說是成熟點了吧?

那改變的只是他們兩個人嗎?

“嗯,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劍輝也摸了摸子沫的手,他發覺子沫的手很涼,還有些發抖。他裝作不知道,因為他必須要下去了,他是子沫心中的大俠,他不能壞了在子沫心中的形象。

說完,劍輝看清院子里此時正好沒有人經過,他就從樹上越過了墻頭,輕輕地跳了下去。子沫看她舅舅跳下去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哇,舅舅他好厲害,跳下去時都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

劍輝跳進了院子后,迅速地貓著腰從院子里掠過,然后又緊緊貼著一間房的墻邊站好,他選擇站立的位置沒有一絲光亮,烏黑一片。子沫蹲在樹上伸著頭正在仔細觀察著舅舅的動作,看到舅舅站在突然那里不動了,她還沒來及奇怪呢,就看見一排巡邏的士兵從后面的院子齊刷刷地走過來。子沫的心里緊張極了,還好,他們沒有看見舅舅。

待這排士兵走過去,舅舅才從黑影里走出來,迅速地從這個院子里消失了。

中午送趙寒衣回來時,舅舅就注意到趙寒衣是朝北走的,當時他就猜想,憑趙寒衣在這個家的位置,他應該住在最北邊,甚至還有些偏僻的一間房里。

他依照自己的思路,連找了幾個房間都沒有找到,他以為自己的想法錯誤了,正準備改變策略時發現在接近后花園園門不遠處的位置,有一間小屋到現在都還沒有亮燈。他抱著最后試試看的態度,悄悄走了過去。他心里想著如果這間再不是,那就回去吧,明天想個法光明正大的走進來,把玉當面交給趙寒衣。

劍輝小心的到了那間房的門口,他看門好像是虛掩著的,他輕輕推了推,虛掩的門推起來卻有些費勁。他使了點勁,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擋著門了。

他有些猶豫,如果這間不是趙寒衣的房間,這樣貿然地推門,會不會讓自己很危險?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火石,來回摩擦了幾下,火石冒出了一點火花,他就著火花朝門里看,看見好像是一個人躺在地上。

火石滅了,他蹲下身,在那間房的門口,又來回擦了擦,火石重新擦出點火花,他趕緊就著火花看過去,他看見躺在地上的人正是趙寒衣。

他把火石趕緊裝好,又開始使勁推門,門又朝里面開了一些,他把手塞進門縫,把趙寒衣朝門的旁邊使勁推了推,門這才完全地打開了。他趕緊進屋,蹲下身摸了摸趙寒衣,趙寒衣地頭很燙,他這才想起上午剛看見這孩子時,他就在發燒,只是大夫給了吃了一粒丸藥,燒暫時的退了下去。而他這次暈倒,極有可能是藥效過了,燒又起來了。

可是從他中午回到家,從樹上看著他朝后院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八九個時辰,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沒有去飯廳吃晚飯嗎?就沒有人來看過他一眼嗎?

劍輝想想又覺得趙寒衣還是比較萬幸的,如果不是他想著趁晚上沒有人注意把玉給他悄悄地送過來,怎么會發現他躺在地上?如果不是劍輝來了,也許他在這里病死都沒有人發現?

唉,這么大一個王府,誰關心過這個沒有娘的孩子?

劍輝最初還想著要不要冒著被人抓住的風險去喊人來救他,現在想想這孩子在王府的待遇和處境,覺得冒這個險真的沒有什么意義,或許根本沒有人愿意去救他,或許還會有人想趁著這機會把他悄悄除掉也是說不準的事。

劍輝不想再想了,指望別人還不如指望自己。他摸著黑到了床邊,摸到床單后,把床單撕成三條寬布帶,然后他把趙寒衣背在了身上,用布帶把他和自己緊緊地綁在一起,背著他走出了這扇門。

趙寒衣的身子很輕,背在劍輝的身上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可他這沒有多少重量的身子并沒有讓劍輝感到輕松,反而讓劍輝因為心疼感覺沉重。

王府絕對能養得起他,而且還會是錦衣玉食伺候著,他瘦只是因為他在這個家里是壓抑的,是不快樂的。

劍輝背著趙寒衣到了圍墻那,從懷里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爬墻用的繩索和鉤子,繩索和鉤子原本就是連結在一起的,他使了巧勁把鉤子扔到墻頭上,又順著繩索朝下使勁拽了拽,感覺鉤子已牢牢固定在墻頭上以后,他又檢查了一下是否把趙寒衣背好了,才拽著繩索迅速爬上了墻頭,然后攀上了樹。

子沫看是舅舅回來了,剛想伸手拉他一把,發現他后背上還背著一個人,待看清是誰后,她嚇了一跳,“舅舅,你怎么把他背來了?”

劍輝把手指朝嘴上一放,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子沫趕緊閉了嘴,朝王府院子里一看,剛才那一排巡邏的士兵此時又巡邏到這里了。

他們呆在樹上一動也沒有敢動,劍輝心里很是緊張,他的飛爪百煉索還抓在墻頭上沒有來及收回來,如果一旦被他們發現了,身上還背著王府的大世子他就是有百口也難以辯解了。

萬幸的是,巡邏的士兵眼睛直朝前看,沒有注意到懸在墻頭的繩索,他們邁著整齊的步伐依次穿過了墻體,劍輝才長吁了口氣,放下心來,趕緊把繩索收了上來。

看士兵走遠了,子沫忍不住又問了一遍舅舅,劍輝這才回答她:”摸到他的房間時,發現他暈倒在房間門口了。現在得趕緊帶他去大夫那。“

”舅舅,咱把他帶出來容易,可怎么再把他送回去呀?“子沫微微皺了一下眉,她覺得舅舅這樣做有些欠考慮。這一點劍輝當初就想到過,可他不能任由趙寒衣躺在那里病著,也沒人管,沒人問,也怕真的病死在那里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知道。

”先不管這么多了,帶他看完病再說。子沫,你先下去,我背著他不太好下,你下去后,記住托著他一點,以防我別摔倒了,壓著他。“

待幾個人都從樹上平安的下來了,劍輝才把趙寒衣從后背上解下來,然后抱著他飛快地向上午曾去過的那個醫館奔,子沫把那些床單改成的布條卷了卷抱在懷里也緊緊地跟在后面跑。

到了醫館,因為已是深夜,醫館的大門早已關的嚴嚴實實的,子沫“嘭嘭嘭”敲了好長時間,才從里面傳來趿拉著鞋出來的腳步聲,然后是“嘩啦”一聲打開門閂的聲音,門剛剛打開,劍輝就抱了趙寒衣擠了進去。

“小伙子,大夫已經睡下了。你抱著病人先去客廳等一下,我這就替你去喊大夫。”管家跟在劍輝后面跑過來。劍輝看管家在后面跑,這才不好意思地停下來,“對不住了,這心里急,忘了禮數了。”“這沒啥的,家里有病人的時候都是這樣,我家大夫懂,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早就習慣了。”

”怎么了?“他們正說著話,大夫從屋里走了出來。

”你不是上午帶病人來看病的小伙子嗎?“大夫認出了劍輝,”是的,你看這又要打擾你了。“”說什么打擾,來,把病人趕緊抱進診室吧。“大夫說著,已經走在了前面,把診室的門給打開了。

劍輝抱著趙寒衣坐在診室的板凳上,大夫把趙寒衣的手拿了過來,把手搭在他的脈搏上,過了片刻,他又站起來,走到趙寒衣跟前,翻開他的眼皮,“小伙子,你是他什么人?”“怎么了,大夫?”

“這小孩的情況不是太好啊,上午來時我以為他只是簡單的發燒,便給他服了我自制的退燒丸,你別以為那只是一粒簡單的藥丸,那是我用十幾種中藥研磨而成的,可退燒,可理氣補虛。吃了那一丸藥,不消一刻鐘,燒不但可以退去,還會健康他的腸胃,讓他增進食欲。”

“怪不得,上午他看完病,一連吃了四個包子。”子沫在旁邊伸出四個手指頭比劃著,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大夫,照你這么說,他不應該暈倒呀?”劍輝相信那粒丸藥的奇效,畢竟中午趙寒衣吃包子的樣子誰都能看見,不像是一個剛剛發過燒的樣子,可現在他暈倒是怎么回事?是藥效過了嗎?

“小伙子,你能給我講講這個小孩到底是誰嗎?你又是他什么人?放心,我不會給你說出去的。”

“大夫,他到底怎么了?”劍輝看了眼懷中的趙寒衣,抬頭望向了大夫,眼神有些急迫,也有些猶豫。

大夫看了下劍輝,知道他對這孩子的身世有些難言之隱,便不再多問,“那我就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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