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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帝師

鎮國公府

門衛看到一隨從侍衛遞上了拜帖,說是逸王殿下來拜訪鎮國公趙立祥和二房大公子趙飛戟,嚇的他立馬沖進去稟報,一刻也不敢耽擱。

正在和家人喝早茶的鎮國公見逸王殿下忽然到訪,還是攜了重禮,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逸王爺雖然很受皇上倚重,但他一向對朝政愛理不理的,若不是被皇上逼著,他可能早就撇下一切不管,去游山玩水不回來了。今日不知是吹了什么風,把這逸王爺吹上門了。

趙立祥忙放下茶盞,帶著夫人和孫子趙飛戟親自去前門迎接,趙雨霏聽聞消息也跟著過來了,當然她是自己黏上來的,心里還有點小小的期待。

逸王爺踏進了鎮國公府,趙立祥和眾家人跪下相迎“微臣參見逸王殿下千歲千千歲。"

魏卓宇忙上前扶起趙立祥,“趙公爺身為三朝元老,就別這么多禮了,快快請起。"

“謝殿下。"一眾人起身后忙把逸王爺請入前廳奉茶,幾句寒喧過后,趙立祥微笑問起,“逸王殿下一向貴人事忙,今日大駕光臨敝府,不知是有何要事。"這逸王爺一向隨性淡漠,又是皇親,斷不可能無緣無故花時間精力,帶著這么多重禮來和他們攀交情。

只聽逸王爺悠然笑道“今日本王是特地來答謝貴府的定遠將軍趙二公子的。"

此話一出,趙立祥更迷惘了,看向站在一旁的趙飛戟,再回問逸王爺,“這……,殿下此話何解啊?微臣孫兒做了什么?竟讓殿下這般重禮籌謝?"

逸王爺回道“前段時日本王的愛妃在路上遇上了些麻煩,恰巧身邊的護衛和她走散了,趙將軍路過,見義勇為,拔刀相助,救了愛妃,本王實是感激不盡。”

他一口一個愛妃,聽的一旁的趙飛戟神情恍惚,剛剛也約略猜到了逸王爺今日攜禮拜訪的目的,不禁悵然若失。不過,他也不是個愛耿耿于懷的人,既然她已是逸王爺的寵妃,只希望她能過得好,他便也心滿意足了。

隨即上前一步,微笑拱手作揖,“殿下多禮了,微臣身為定遠將軍,身受皇恩,保護天朝的子民是微臣之本份,此次能救得王爺側妃也是恰巧,幸得側妃安然無恙,微臣也寬心了。"

一句話說得不卑不亢,魏卓宇不禁多看了他幾眼,朝中眾臣他自然都識得,但一向都不太放在心上,也從來不會去結交。只見此男子劍眉星目,一身陽光正氣,行事光明磊落,確實品貌出眾,是個大好男兒,若擱在從前,凌側妃和他都有意,他也樂于成人之美,讓兩人結秦晉之好。但如今,凌珞玥早已深深進占他的心,他絕不可能放手。

“趙將軍過謙了,愛妃前陣子得知恩人原來是鎮國公府的公子,便叫本王備好禮來答謝趙將軍,這些是愛妃和本王的一點心意,還請趙將軍不要推辭。"說著身后的侍從馬上給趙飛戟遞上禮單。

趙飛戟也很干脆,接過禮單,向逸王爺拱手謝恩,“微臣謝過逸王殿下、凌側妃,也請殿下向凌側妃代為轉達慰問之意"

“這是自然。"嗯,不錯,拿得起放得下,是條好漢。身為戀愛中的男人,他一眼就看穿這趙飛戟的心思,所以故意愛妃長愛妃短的,就是想讓人打退堂鼓,趁早熄了心思,看來這趙飛戟沒有讓他失望,以后他可以向皇兄多多舉薦此人。

轉向鎮國公趙立祥,贊許地道,“不愧為鎮國公府的好男兒,趙公爺教子有方啊。"

“哪里哪里,戟兒也是盡他的本分,年紀尚輕,還需要多多磨練呢!"趙立祥樂的呵呵笑,身為臣子,能得皇親相助一臂之力自是更好,何況眼前這位還是皇上最倚重的逸王爺。

兩方又互相贊賞客氣了一番,逸王爺才站起身要告辭,“本王這就告辭了,叨擾趙公爺了。"

“哪里的話,殿下光臨寒舍,微臣榮幸之至,恭送王爺。"一行人一路送至公府大門,直至逸王爺坐上馬車離去。趙雨霏坐在屏風后面,沒有再露面。

她從頭聽到尾,這逸王爺嘴里都是他的愛妃,她氣得直咬手絹,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那個凌側妃,竟能讓這逸王爺和親哥哥都那么心儀她。逸王爺從踏進府門開始,她就一直跟著,可人家連正眼都沒瞧她一眼,讓趙雨霏的心里郁悶到了極點。

“霏兒。"趙立祥的聲音響起,想是又折回來特地找她的。

“爺爺。"趙雨霏從屏風后走出,滿臉失落。

趙立祥看了會兒,微嘆了一口氣,“爺爺知妳屬意逸王殿下,也曾多次在皇上跟前提起,想與殿下結親,但如今看來,逸王殿下只怕對妳毫無心思,妳……妳還是趁早收回妳的心,爺爺和妳娘親會給妳另找個好的結親對象,可好?"

趙雨霏手絞著絹子,滿臉不甘心。“逸王殿下正妃之位還空著呢,現在說收心還太早了。"

趙立祥眼看孫女心意堅定,微嘆了一口氣,不再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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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里

凌珞玥被領著走到一寛大的花園,嘉和皇帝早已在那里騎著鐵馬,周圍一眾奴仆全部臉色蒼白,待看到凌珞玥來到,似乎都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砰」一聲,皇帝又摔的翻倒,唉喲一聲,罵罵咧咧的踼著鐵馬。曹公公趕忙走上前扶起,“主上啊,萬歲爺啊,您別騎了,凌側妃馬上就到了。"說著看到凌珞玥走近,笑得都快看不見眼睛了。

“喲!這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萬歲爺,凌側妃到了。"

皇帝瞪了他一眼,“你到到到,到個沒完的煩不煩啊,朕自己沒眼睛看嗎?"

“不敢,不敢,奴才該死。"說著掌了自己一嘴。

凌珞玥看得暗暗搖頭,這奴隸制度委實可悲啊。想著走到皇帝跟前,屈膝行禮,“臣妾凌珞玥,參見皇上,給皇上請安。"

嘉和帝一下從地上彈起,單手扶起凌珞玥,“小美人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凌珞玥單挑眉,聽他還是這么稱呼她覺得別扭,不過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她也沒法反對。

嘉和帝又對著她風流一笑,“聽說這鐵馬原來就是小美人妳制造出來的,小美人,妳可騙得朕好慘啊!”

凌珞玥有點心虛,自行車可不是她發明的,但她現在又不能不認,只好裝傻,眨眨杏眸道“皇上此話怎講?"

嘉和帝扁扁嘴,“妳跟朕賭騎這鐵馬,害朕輸了,可這鐵馬本就是妳造出,怎不是騙朕啊?"

哦……,想耍賴啊!果然是兩兄弟,都來這套。想不付賭資?想的美。

“皇上,君無戲言啊!難不成尊貴如皇上您也想賴賬不成?"凌珞玥早練得刀槍不入了。

一句話堵得皇帝啞口無言,他爽朗一笑,“那小美人妳想要什么?"

“眼下還沒想好,等想到了再告知皇上。"這么珍貴的許愿樹可不能浪費,要好好利用的。

皇帝再次失笑,“真不愧是六弟的人啊,將他的奸詐學的十足十。也罷,朕坐擁天下,還怕妳個小小女子的要求。"說完看了一下鐵馬,“今日小美人妳先教朕騎這個鐵馬吧!朕就不信這玩意兒還能難倒朕。"

凌珞玥看他爽快,也放下了戒慎恐懼之心,又開始調皮起來,“妾教皇上自然沒有問題,但妾身要先和皇上約法三章。"

“妳說。"皇帝盯著她看,似乎想好好研究一下此女到底是什么來頭,竟能抓住六弟的心。

“首先,皇上要尊我為師,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凌珞玥也有點佩服自己的不怕死。

一旁的曹公公聽完直言怒斥“大膽,好妳個凌側妃,竟敢對皇上如此不敬,來人啊……”周圍的一眾奴仆也咚咚跪倒一片。侍從快速向前包圍住凌珞玥。

凌珞玥嚇了一跳,她不會真的要被砍頭吧!慘了,這么快她又要再「死」一次?

“來什么人?朕讓你喊人了嗎?"皇帝不悅地皺起眉,冷聲看向曹公公,曹公公和侍從們霎時跪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皇帝不耐煩地道“朕和小美人,不,和師父說話,你插什么嘴,煩人的東西,滾下去。"

“是,是,奴才這就滾。"曹公公趕忙退到三里遠,不敢再自作主張了。侍從也快速退了下去。

聽他叫她師父,凌珞玥再次震驚,好厲害的皇上,這么快就妥協了?真是霸氣側漏。

皇帝轉向凌珞玥,面部又恢復為三月桃花,溫和問道,“小美人師父,還有什么條件?"

凌珞玥看他的千變萬化,心想當皇帝的果然都不簡單,自己還是收斂一點吧!臉上堆笑道“這鐵馬還沒有改良好,尚有許多缺陷,還請皇上暫且不要張揚,讓別人也學了去。"這么超時代的東西,還是不要滿街跑的好,省得千年后的世界也亂了套。

“這個容易,朕應了。還有嗎?"皇帝也很爽快。

凌珞玥本就沒什么貪念,搖了搖頭,“先這兩樣吧,我暫時想不到別的了。"忽然童心又起,轉頭喊,“曹公公,你去給我拿根細棍子來。"

曹公公是怕了這個小祖宗了,忙道“是是,奴才這就去。"瞪了旁邊小太監一眼,那小太監趕忙沖去找了。

凌珞玥偷笑,讓你吼我,本妃可有個大靠山呢。轉身騎上了自行車,對皇帝道“皇上,我先騎一遍示范給你看。"說罷利落地騎上去,裝模作樣的繞著花園轉啊轉的。其實看是看不會的,騎自行車還是要靠自己多練習,但她可不能丟了氣勢,所以先顯擺一下,不能讓皇帝白叫師父了。

騎回皇帝面前,凌珞玥鼻孔翹得老高,“如何?皇上,看好了嗎?會了嗎?"

看哪里看的會,嘉和帝繃著臉,點點頭,“會,怎么可能不會。"

這時小太監已經拿了根細小的棍子,恭身遞給凌珞玥,凌珞玥接過,跩的二五八萬地用棍子指指鐵馬,“那皇上騎上去試試吧。"周圍奴仆心驚膽顫,真怕她拿棍子敲皇上。

皇帝好笑地看著她,騎上鐵馬,凌珞玥又用棍子指指他的手,“手要直,握好龍頭,腰桿挺直,眼睛直視前方。"一路用棍子戳戳皇帝的手、腰,簡直膽大包天。

嘉和帝沒法和這么個美人生氣,聽話地把腰打直,目不斜視。凌珞玥一聲令下,“去吧!"他就腳一踏,向前行去。

“先慢一點,保持身體的平衡。"凌珞玥隨行在旁指導,真把自己當皇帝師父了,認真的教著他,看他快要失去重心往旁倒去,她也快速伸手去扳正。

兩人一騎在花園里轉啊轉,嘉和帝的身手遠不如魏卓宇,平衡感也不夠,練了半天,只能勉強騎幾步路不摔個四腳朝天。

暑夏炎炎,凌珞玥也教的滿頭大汗。轉眼日掛中天,已到了中午,一旁曹公公顫巍巍地向皇帝道,“主上,該用午膳了,不如先歇一會兒。"

皇帝今日學得有點進步,轉頭看小美人臉曬的紅咚咚,掛著汗珠,便道“嗯,就在涼亭傳膳吧!"

“小美人師父,和朕一起在此用膳吧!"嘉和帝溫和邀請。

皇帝邀飯,哪有拒絕之理,何況累了一早上終于可以休息了。端著架子把手背在身后,點點頭應了,“好,徒兒今日學的不錯,可以先休憩一會兒。

皇帝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原來六弟竟喜歡這樣子的女子?

說著遠處走來一群人,待走近,最前方一女子雍容華貴,步履妸娜地向她們走來,竟是皇后。

“臣妾給皇上請安。"嘉和帝扶她起身后,換凌珞玥低身行禮,“妾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也趕忙扶起她,溫柔話語傳來,“快別多禮了,原來妳就是逸王爺的凌側妃,真是好標致的可人兒。"

雖然她的話滿滿都是贊美,語氣和表情也都無懈可擊,但凌珞玥就是隱隱覺得這些后宮女人口是心非,莫不是怕她在勾引她的皇上吧?為了自保,凌珞玥只是笑笑“謝皇后娘娘贊賞,妾只是逸王殿下的小小側妃,怎么能比的上皇后娘娘的天人之姿,絕世之容。"咦,這話好熟啊,好像昨晚才對莞莙公主說過。

皇后掩嘴淺笑,一派典雅尊貴范兒。

皇上道“既然皇后也來了,那就和朕一起用膳吧。"

皇后本就是掐著點來的,優雅一笑“謝皇上。"

三人一起走到了涼亭,凌珞玥落在后面忽然打了個噴嚏,莫名其妙地揉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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