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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嫉妒

回到逸王府,魏卓宇就叫來總管魏福,吩咐今晚在府里大廳擺上小宴看歌舞,去把宮里的樂師和舞伎叫來,另外把暮雪院那四位也叫過來。由于平時逸王爺不好這些,府里也沒有專門培養的舞伎伶人,所以只能從皇宮里調過來了。

魏福總管聽的一愣一愣的,暗暗訝異王爺怎么忽然好起這個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魏卓宇看他愣在那里沒有動作,不爽的皺起眉,“怎么?本王說的不夠清楚?"

魏福看他一付臭臉,驚的連忙弓身“不不,屬下馬上下去準備。"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等等,歌舞開始半柱香后,把凌側妃也叫過來。"魏卓宇叫停他,那人才是今晚的主角啊,可不能錯過。

“是,屬下記住了。"魏福看著老實,心里早已通透,看來王爺生悶氣的對象就是這位凌側妃啊。難怪會做出這么幼稚的舉動。腹誹完后,馬上轉身走了,免得變炮灰。

魏卓宇回房去沐浴更衣,一個時辰后,大廳的家宴正式開始。宮里的樂師和舞伎早已趕來準備妥當,案幾上也擺滿了美酒佳肴。魏卓宇坐在上首,四位侍妾也個個打扮的香艷火辣,務求要在今晚把王爺搞定。

歌舞開始,魏卓宇左擁右抱,四人各自喂酒的喂酒,夾菜的夾菜,差不多全黏在魏卓宇身上了。魏卓宇幾乎都不用動手,美酒佳肴都自動送到跟前來。

當凌珞玥踏進大廳,看到的就是這么副景象,瞬時看呆了,差點以為自己回到后現代,進到迪士可舞廳了。這逸王爺轉了性了?他居然也好這一口?這真是她來到這時空以來,最驚悚的時刻了。

“愛妃到了?"魏卓宇抬眼看了看她,見她還是一身素凈的打扮,微皺了皺眉,“坐吧。"向她指了指下首的一張幾案,凌珞玥微福身見過禮后就去坐下了。她的幾個侍妾坐在上首黏著他,他的側妃卻坐在下首,旁人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對勁,這側妃可真不受寵啊!但凌珞玥渾然未覺,很自然的坐下欣賞享受古時代的舞廳。魏卓宇看她還是這么一副不關己事的樣子,內心頗不爽,喝了一大口酒下去。

凌珞玥被告知來大廳時內心很忐忑,怕魏卓宇要秋后算賬了,戰戰競競地步入大廳,看到一片紙醉金迷、歌舞升平的景象,本來是訝異震驚的,但看到了古時代的宮廷歌舞,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慢慢的也把惹大老板生氣的茬給拋在腦后了。

不愧是宮里的樂師和舞蹈團,個個貌美如花,技術純熟。葉霜霜和駱怡雖然琴舞都是一絕了,但和她們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凌珞玥只顧著臺上的美人,柳腰輕擺,霓裳羽衣。直把她看的眼也不眨。

魏卓宇看她只關心臺上的舞,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里,火燒的更旺了,更賣力的和旁邊四位摟摟抱抱親親,四人看王爺如此,個個笑開了花,也服侍的更殷勤。

“愛妃?"魏卓宇賣力之余當然想要她也看見。

凌珞玥看的渾然忘我了,根本沒聽見那索命之呼喚,還是身后的青梨輕輕推她提醒她,才回過神來。

“啊?…是,王爺。"凌珞終于轉頭看向逸王爺了。看他左擁一個,右抱一個,大腿上似乎還坐了一個,內心訝然,只見那四位個個脂粉點翠,酥胸半露,霎時覺得內里憋著一股悶氣,不知是什么堵在了自己胸口。

“看愛妃看的目不轉睛,可喜歡?"魏卓宇被喂了一口酒,慢悠悠道。

凌珞玥不明白逸王爺是在演哪一出?總覺著事情不太對勁,但一向沒有謀略的她也猜不出來王爺要干什么?只好點點頭道“回王爺,喜歡。"

魏卓宇看她依然一付無所謂的樣子,冷冷的道“可本王卻不太滿意。"

一句話嚇的底下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紛紛跪下來求饒。

凌珞玥也嚇了一大跳,這逸王爺身份高貴,在大靖朝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他從來都不是紈绔子弟,更不是愛好欺壓凌辱底下人的皇親貴族,今天這一場,委實讓凌珞玥莫名其妙。不敢接他的話頭,只好老實坐著不動。

魏卓宇被侍妾們輪流喂了不少酒,這時已有些醉意,頭腦有些昏沈,語氣凜然的道“她們不能讓本王滿意,不如就讓愛妃妳來跳一段如何?"

凌珞玥駭然,慌忙起身道“回王爺,我不會跳舞呀。"

整個大廳氣氛詭異,所有人都屏息靜氣地看二人一來一往。不禁都在詫異為何逸王爺要如此。這凌側妃再不受寵,也是王爺側妃呀,是朝廷命官之女,整個王府的女眷里,目前數她身份最高,王爺卻叫她當眾表演歌舞,這不是把她比做了舞伎伶人,下她臉面,給她難堪嗎?

他本來沒想這么做的。可魏卓宇已經氣昏了頭,又被酒灌的有些失了理智。聞言諷笑道“不會?那就唱首曲兒來聽聽吧?愛妃妳不是很愛唱曲的嗎?"

大廳擠滿了人,卻沒有一點聲響。似乎只要有人發出聲音,就會被怒火燒成灰燼。

原來,原來如此啊。

凌珞玥沒覺得表演唱歌跳舞是給自己難堪,但卻覺得這逸王爺確實是找自己算賬來了。看著大廳外天上的一輪圓月,輕輕嘆了一聲。這世上所有的承諾果然都是不可靠的,尤其是男子的承諾。不管是在后現代時她的丈夫,還是眼前這位王爺夫君。

不久前這位王爺才特地到她院落里告知她,他不會傷害她的,言猶在耳。雖然她前天惹他不快了,可也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損害。她寧愿那天他打她板子,或是關她幾天,也好過今天這當眾的譏諷。

凌珞玥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早死早超生,唱就唱吧。“是,王爺。妾身隨意唱一首給王爺助興,還望王爺不要嫌棄才好。"凌珞玥苦笑一下,開口唱起了在古時代和后現代大家都熟悉的歌: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嗓音清冷,縱然音調有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她又不是歌星。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托某巨星的福,把蘇軾大才子這首千古聞名的水調歌頭唱成了流行樂曲,不然她也不一定記得一字不差。

說是助興,可唱的曲兒聽起來卻是悲悲戚戚的。一曲唱罷,所有人都凝神靜氣,不敢出聲叫好,也不敢有任何落井下石的言語。只等著大老板逸王爺示下。

魏卓宇很久都沒有任何表示,只盯著凌珞玥看。在她說要唱首曲給他助興時,魏卓宇就有些后悔了,欲開口阻止時她已經開始唱了起來。果然是一首大家都沒聽過的曲,詞意意境高深,跌宕有致,脈絡分明,情景悠遠,分明是大家之作,不知她又是從哪兒聽來的?

凌珞玥唱完后忽然覺得心很累,在這陌生的時空里,似乎做什么都沒有意義了。落寞的自嘲一笑,望向魏卓宇道“王爺,妾身身體有些不適,先回院里了,就不打擾王爺的興致了。"說完微福身一禮,徑自走出了宴會大廳。完全不理會魏卓宇的反應和大廳眾人。

魏卓宇有些驚訝,酒醒了大半,抬起手想開口阻止她離去,一看大廳上人都還在,遂放下了手。輕輕喟嘆一聲,吩咐道“都撤了吧。"

眾樂師和宮廷舞伶唯唯諾諾的退出去。四個侍妾也不敢吭大氣,但鄭恬和駱怡還是大著膽子黏上去撒嬌“王爺。妾身們…….。"

魏卓宇本來就是作戲,此時更是半點興致也無,看也沒有看她們一眼,“妳們也都退下吧。"

四人再次失望的齊齊退出去回暮雪院。整個大廳人都走光了只剩魏卓宇一人還坐在上首,瞬時變的空落落的。小廝仆從們也沒人敢在這時候進來收拾清理。魏卓宇看著空曠的大廳,苦笑了一下,他在干什么呢?怎么像個孩童撒嬌耍無賴一般的,這下把兩人之間的氣氛搞得更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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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雨淅淅瀝瀝地落,凌珞玥斜倚在窗邊的塌椅上,時而看雨發呆,時而看著自己買回來的書本,喝幾口茶,就又發起呆來了。

青梨雖然看到了昨晚所有事情的經過,卻不知道原委,和紅桃想安慰小姐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凌珞玥也想一個人待著,兩人就由著凌珞玥一人獨自發呆了。

院外,魏卓宇站在雨中,也盯著飛霜院發呆,身后護衛給他打著傘,八、九個人都沒人敢吭聲,就陪著逸王爺站在雨中發呆。他幾次想舉步進院,最后都收了回來。現在見面一定很尷尬,還是等她消消氣再說吧。魏卓宇思忖完,轉身走回了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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