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旭的話一出口，整個空間為之一靜，之前還忐忑自己會被拉出來的士兵都松了一口氣，之后就將目光投在了被沐旭點名的鐘煙和顧若曦身上。

作為當事人的顧若曦自然也聽到了，和其他人反應不同的是，她的第一反應不是站出去，而是與沐旭望向她的目光對上。

雖然從沐旭的臉上顧若曦看不出什么表情變化，甚至在他的眼神中也無法看出些什么，但她肯定以及確定，沐旭絕對是故意的。

在顧若曦觀察沐旭神色的時候，也有那么一些人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比如，樓君，又比如孔維和鐘煙。

樓君和孔維目光中的擔心之色怎么也掩飾不住，孔維擔心的是顧若曦會不會挨打，而知道顧若曦格斗本事的樓君則是擔心格斗的時候會不會發生其他的不可控的事，畢竟她也看出來了沐旭的點名并不是無意之舉。

至于，鐘煙。

在聽到沐旭的話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很高興，因為她可以正大光明地收拾顧若曦一頓了，之前的幾次失誤都是私下的，和今天現在的情況相比真的算不上什么。

在部隊里，學歷高又怎樣，拳頭大才是硬道理，自己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敗了她，那么留在所有人印象中的一定會是“顧若曦是鐘煙的手下敗將”，而不是說些其他的。

想到這些，鐘煙眼中燃燒起了熊熊戰火，她下意識地看向孔維，想知道對方什么反應。

鐘煙不看還好，一看，鐘煙內心的戰火瞬間被怒火代替。

原本鐘煙以為孔維就算不看自己也會目光正視前方，當她看過去的時候，孔維的確是目光正視前方，但就是在她的視線中，對方的原本舒展的眉頭緩緩皺起，之后的視線也緩緩移向了某個方向。

看到這里，鐘煙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知道為什么孔維會忘記那些寶貴的記憶，同時，她順著孔維的目光看過去，不出她所料，孔維視線的所到之處果然是那個人，顧若曦。

……

二班的士兵圍成一圈，圈內真正是面對面站著什么話都沒有說的顧若曦和鐘煙，不知道什么原因，沐旭這次看她們格斗并沒有站在士兵圍成的圈內，反而是站在一個專門搭建的小看臺上。

有些細心的士兵注意到了這一點，心里十分疑惑，不明白班長站在那里的原因，畢竟那個位置的確可以將兩個人格斗的全過程收入眼底，但是，如果兩個人之間有什么緊急情況發生，那個位置是不能及時處理的。

“你有沒有覺得這次的安排有些詭異呀？”有人提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

“怎么就詭異了？這樣安排不是正好，我們可以肆無忌憚地說話還可以全方位地看這場格斗比試。”聽到的人認真思考了一下后給出了自己心中認為的那個答案。

“嗯，這么說好像也沒有什么錯。”之前還有些疑問的人聽到這個答案后點了點頭，雖然還是覺得這個答案有些怪怪的，但這畢竟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了。

孔維站在一旁聽著周圍人的討論，視線來回在沐旭所站的位置和他們所在的位置來回移動，不斷在腦海中演示著什么，甚至在他的臉上都帶著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旁邊同樣疑惑沐旭目的的樓君問。

大概是樓君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和顧若曦呆在一起的緣故，孔維并沒有吝嗇說出自己思考到的東西，“我覺得這像是一場考驗。”

“考驗？”樓君仔細在嘴里咀嚼這兩個字，她覺得自己的腦海中飛快出現了什么，但那些東西卻在她想要看清楚的時候又消失了。

孔維看了眼樓君在沉思的樣子，之后就將目光放在了顧若曦和鐘煙的身上，“看比試吧。”

收回腦海中的思緒，樓君并沒有像孔維說的那樣將目光放在顧若曦的身上，反而是看著孔維的側顏突然問出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這么關注顧若曦？”

兩人交談的聲音不是很大，因此只有他們兩個人聽見，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此時的他們誰都沒有說話，一個人看著場內，一個人看著另一個人。

就在樓君以為孔維不會回答自己問題的時候，對方卻開口說了句無頭無尾的話，“好奇心害死貓。”

樓君一時半會不知道孔維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嫌棄她的問題太多了，同時也在警告自己有些問題不能問。

想到這里，樓君心中的猜測大概有了個輪廓，不過現在她還有一個問題，“你怎么知道這是一場考驗的？”

這個問題總該可以問，可以回答了吧？

從樓君臉上讀出了這個意思的孔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不過也還是非常好心地解答了對方的疑惑，“我們學校里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你覺得我會信？”反問的語氣，明顯是對孔維的話的不信任。

“信不信由你。”

這句話讓樓君的心情復雜了起來，其實，之前樓君那個靈光一閃的問題，完全是她的一種試探，但究竟是怎樣的試探，她自己也不清楚，不過，樓君總覺得孔維的身份并不簡單，至少是在和顧若曦的關系上。

……

周圍發生了什么事，周圍人的表情是什么，此時的鐘煙無法顧及這些問題，她的眼中只剩下站在她對面的顧若曦。

“顧若曦，今天我一定要打敗你。”

鐘煙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她衛浴知道的是，她今天一定會打敗顧若曦。

對于鐘煙話語中的語氣，顧若曦還是有些驚訝的，那種勢在必得的語氣，曾經出現在那個人的身上過。

想到這里，顧若曦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這個動作其他人或許沒有發現，但站在她對面的鐘煙是看到了的，她自動歸結于這是顧若曦在嘲笑她。

對于嘲笑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