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祈禱別出什么副作用。”明瀾微微笑著，整個人還是溫和有禮的樣子。

沈譽卻僵了僵，他難得地抓了抓后腦勺。

“時間過于緊迫，可能會有一點點不良反應，但絕無致命風險，我可以保證！”

那緊張的模樣，和倉鼠被捏在手里，瘋狂往外吐食物一樣。

“而且，為了減輕這個不良反應，我把藥劑分成了五針，少量多次，自然會好很多的……”

沈譽呼出一口氣，試圖緩解這份緊張情緒——他不止一次想把不遠處緊緊盯著他的段修研打一頓，但眼前這個畢竟是他研究所的資金來源兼嫂子，萬不可怠慢了。

“嗯，就這么辦吧。”

明瀾看了一眼時間，估摸著給卿月做妝造的時間，不太想廢話。

然而，到了診療室，她看著那碩大的針頭，微微一笑，“這叫少量多次？”

“真的，我用對人體無害的成分沖淡了藥性，不然你可能會暈個三天。”

沈譽也回以微笑，冷靜地解釋道。

明瀾閉上眼睛，捏住了墊手的白色小枕頭。

她是不太怕打針的類型，但猛的一下拿個和她手腕差不多粗細的針筒過來，實在有點嚇人了。

沈譽確實藝高人膽大，她當初聘用他的時候，看重的就是這點。

因為不拘泥于形式，不懼權威，往往能創造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價值。

“別害怕，一會兒打針的半邊可能會發麻，過段時間，等藥物蔓延到全身，就會好的。”

沈譽的聲音似乎從四面八方響起，有點像劣質影視劇中出現的勾魂厲鬼的嗓音。

如果可以，明瀾想站起來問問他——

這段時間是不是去地府進修了。

刺入皮膚的那一剎那，有細微的疼痛，冰冷的感覺從血管漸漸傳到四周。

倒是也平息了她身體里不斷流竄的疼痛。

和以往用的藥都不一樣，這個見效很快。

三分鐘后，明瀾就如沈譽預測的那樣，左半邊身子完全動不了，甚至連感覺都很遲鈍。

“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輪椅，一會兒讓我哥抱你回去就好。”

沈譽十分貼心地從里邊推出一個粉紅色的輪椅來。

“我聽說女孩子會喜歡粉色，特意找來的。”

明瀾：……

她開始思考給沈譽的科研所經費減半的相關事宜，并打算近期實行。

也許是盯得太久，沈譽感覺到那眼神中的無奈，他推了推眼鏡，“怎么？感動得說不出話了？”

“不，我覺得你可能要孤獨終老。”

又欠又皮。

“你能看上段修研，足以見得眼光是有問題的，所以你的評價，我不信。”

段修研在兩人吵起來之前，將沈譽拉到一邊，記下了相關注意事項，然后順手把沈譽一起帶回了安瀾居。

是日，風中還能聽見青年不滿的聲音——

“喂，我還有自己的事業，你們這對惡臭的狗男女，這樣做是不道德的！”

“呵，我決定以后當獸醫，這樣你就是被獸醫醫治過的人類了……”

陽光格外明媚，街上愛美的年輕人已經撐起了傘。

各處大顯示屏上，滾動播放的都是當紅明星的代言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