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妖婆一定很想看自己學生演的戲。”顧導笑道，見眉不見眼。

明瀾無奈地笑笑——顧導和Iwill老師很熟悉，熟悉到，早二十年的時候，八卦周刊都是他倆的花邊新聞。熟悉到，盡管因為種種變故沒能在一起，現在想到對方的時候，眉眼都會染上濃濃的笑意。

只是，既然兩方都是獨身，為何不在一起呢？或者，多多聯系也聊以慰相思……不過做后輩的，什么也問不得。

她是因為老師的身份才有這個給《貌若無鹽》劇組畫海報畫頭像的機會的，這個問題不用回避，但是……演戲這事兒，明家會不會……

“顧導要讓她演什么角色啊？”段修研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女主的畫師姐姐，早早地嫁人了，后期只是在信件里出現的。”顧導說著，又看了眼前的小姑娘幾眼，“正合適著呢，喏，這是劇本。”

明瀾點點頭，接過厚厚一沓紙，略微有些緊張。

“小柳，你帶她做妝造，一會兒第一場戲結束以后，讓主演歇會兒，拍她的。”

“好。”

明瀾乖巧地跟在化妝師后邊，對于瞧不見卿月的第一場戲有些遺憾。

但近處是靠不過去的，也不能帶手機、望遠鏡等設備，為了嚴格保密嘛……也罷，過半個月應該就有播的。

“剛剛我就覺得LAN老師肯定上鏡，總算有機會給您做妝造了！”化妝師十分激動，眼里透澈，正像一個不管不顧靈氣逼人的豆蔻少女。

“您，客氣了。”

寂靜長亭。

周圍有十六個機位，百十個攝影，圍觀群演眾多，也不確定有沒有代拍混入。熱鬧得很，空氣略微不流通。

“蘇老師，一會兒劇本上標注相擁的地方，您有什么禁忌嗎？”卿月很緊張，沒有流汗，只是手腳微微發麻，眼睛總不能從她的偶像身上離開。

哇，小川川的皮膚好好！真人比照片和視頻里好看太多了！竟然這么不上鏡，之前還想吐槽蘇影帝的修圖師不好好修圖，這么看應該吐槽攝影師！

蘇云川微微抬眉，朝卿月的方向略微探身，“沒有，你不必這樣緊張，我們是第一次見，但戲中人已經兩情相悅，是雙箭頭的感情，放開了演就好。”

“謝謝蘇老師！”

卿月點點頭，瞧了一眼顧導的狀態，繼續鉆研劇本，等待開機。

“客氣了。”蘇云川淺笑，新奇得很，早先合作的女演員不是避嫌避到恨不得隔開十萬八千里，就是為了資源和人脈不停地想和他套近乎。這個……怎么感覺像是機場接機的小粉絲？

此人的表現，是不加掩飾的喜歡和敬畏，甚至有些憨意。

蘇云川正在心里從各方面給卿月評分的時候，只見對方突然一臉嚴肅地轉過身，做了個加油的手勢，輕聲道：“川川子勇敢飛，川果永相隨！”

蘇云川：“……”

嗯？

“演員準備。”

反光板和各種燈光都調試完畢，顧導出言。

一旁的段修研，默默地走到化妝室旁邊，抬頭望天，突然覺得做妝造太久了些，等待竟然可以這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