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瀾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按滅自己這邊的床頭燈。

把被子往上扯了幾寸，她看向枕側的卿月，心里有種隱秘的失落。

“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安~”

……一夜無眠。

明瀾數次起身給睡得四仰八叉的卿月蓋被子，距離天亮還有兩三個小時的時候，她甚至讓機器人把卿月的腿按住，免得這人再踢被子。

就算這樣，卿月依舊沒醒。

唇邊甚至還帶了淡淡的笑意。

明瀾暗自發誓再也不和這傻妞一起睡了。

晨光熹微，明瀾收拾妥當，進了臥室隔壁的電子室。

——既然不能睡了，還不如工作。

剛一上線，工作室的對話框就蹦了出來。

廖經理：【Li，工作室出了內鬼，你的設計稿落到對家手里了，如果按照計劃投入制作，很可能被誣陷抄襲?！?

明瀾皺了皺眉，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一陣：

【所以，因為你們的過失，一個設計師的名聲就此毀滅？】

廖經理：【對不起，我們正在全力補救，考慮到各種可能出現的因素，會議決定將此事告知您?！?

什么玩意兒？

明瀾按了按眉心，繼續鍵入：

【所以打算采取什么措施保護我們共同的利益？小廖，能一次性說完嗎？】

這效率，怕是永遠捉不到內鬼了。

廖經理：【MO家已經放出了新一季的設計圖，和您的設計圖有70%相似。所以，您能不能……】

廖經理：【重新設計一版？】

MO？上次在靈淵看見的白面書生？

明瀾的指尖懸在空格鍵上方，輕點。

【喲，你當我做慈善呢？按照合約，我按時交稿，到上周三，這事兒就結束了。】

【我會追究你們泄漏稿子的責任，自然也有MO一份，如果這件事沒有解決，你們就一起收傳票?！?

她笑了笑，突然對MO有了幾分興趣。

念及此，明瀾搜索到了MO的官網，首頁點進去，就是新一季的款式設計圖。

衣袖、裙擺的細節，幾乎照搬照抄。

“膽子倒是不小?！?

棲遲和靈淵到底是兩個國度，信息交流不及時，她的設計，個人特色如此鮮明，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對，論壇里通篇是夸贊這設計如何如何精妙，頗具異域風情。

可不就是異域風情么！

這可是棲遲的文化！

古籍記載，圣主在靈淵被猜忌排擠，率一批精銳之士到廢墟之城，自立為王，重新建立城池——但到底是傳說，免不了有神話色彩。

千萬年前不一定有這樣一位女性，但從棲遲和靈淵古文化的相似度上來說，二者很有可能是同根同源，到近代才分化出截然不同的文化傾向。

這日下午，MO家官網一片漆黑，其上用靈淵語寫了幾個大字：內部肅清。

官網的程序員蒙了——啊？這？肅清啥呀？近期沒有更新計劃啊……

明瀾拉過一堆滿載奉承話的對話框，終于翻到了楚大律師的。

對話就停留在上次Iwill老師辦展。

LAN：【楚律師，來活兒了?！?

剛一發送，就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大律師好像有點閑，大概是最近國泰民安，或者他轉型只為VIP服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