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令人大跌眼鏡的一幕發生,女歌手冷不防的給了趙楓一個擁抱。
“太感謝你了,這是個美妙的下午,讓我嘗到了有生以來最難忘的甜飲。”
女歌手抱著趙楓,破涕為笑,趙楓窘得滿臉通紅,兩只手不自然的張開,不知道往哪里安放。
沒多久,女歌手松開趙楓,感覺到自己失態,她背過身去,用濕紙巾擦臉,算是卸妝。臨走前給了趙楓一張名片。
“以后你開店的時候,記得請我來唱歌。”
我花錢請你來唱歌做宣傳,你倒好,又哭又唱的,給我的冤家對頭站臺,替他說話,被他灌了迷魂湯?
老板娘滿肚子火氣,一臉的不爽,又不能對女歌手發作,她們做這一行的都有后臺。
“我就不信你這是迷魂湯!”
老板娘自已動手勺了一杯,也不嘗,一口悶下。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里充滿了迷惘,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突然走到趙楓跟前,伸出雙手,這回趙楓有所準備,往旁邊一閃。老板娘捧住另一個男生的臉,癡癡的看著對方,似乎陷入了無盡的自責和深深的愧欠。那男生被嚇得臉色煞白,一動不動。
“小明啊!都是姐的錯,不該反對你考研,不該同意你去送外賣,不該為你買電動車,都是姐的錯,你一定要原諒我。”
老板娘聲淚俱下,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你搞錯了,我們根本就不認識。”
男生推開老板娘的手,趕緊逃走。
“你的甜水中下了什么藥?”
老板娘一個激靈,突然清醒過來,大聲質問。
“愿賭服輸,這是特制的甜水,沒有添加任何藥用成份。”
趙楓推測剛才老板娘勺的是下層的水,還有些溫度,另外,她心生怨氣,一口氣把一杯喝完,兩種效應疊加才會暫時的迷失心智。
“大家可以放心的品嘗,保證不會有副作用。”
趙楓裝了幾小杯甜湯,他盡量勺表面冷卻的,然后發放給眾人品嘗。
“太爽了!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品嘗這么好喝的甜飲。”
“此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嘗。”
大部分人還在回味,沒時間發表感受。
難道我昨天的味覺出了問題!
雪梨意識到自己的武斷,她掀起口罩,重新嘗了一口“黯然銷魂湯”,然后呆住了,傻愣愣的站了十多秒。
“我想靜靜,”
她一個人走進角落,回來的時候,口罩不見了,整個人比以前顯得陽光一些。
“對不起,我太武斷,沒有聽你的話。”
雪梨向趙楓道歉。
另一邊,看到趙楓的甜飲受到一致的激賞,“藍波灣”老板娘無話可說,就在剛才失去心智又恢復正常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底受到觸動,開始自我反省,認識到自己對雪梨的所作所為實在有些過份。
“對不起,我為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
老板娘終于肯低頭認錯。
比試結束,看熱鬧的人散去,趙楓開始炒飯,他把甜湯的生意完全交給雪梨,自己只拿提成。他粗略的算了一下,除去三塊錢的成本,如果每杯賣十塊錢,可以賺七塊,這七塊錢,他要和雪梨分賬。
“五二開怎么樣?”
趙楓征求對方的意見。
“你是老板,你說怎樣就怎樣。”
雪梨并不反對。
“我們是平等的,你在為自己打工。”
“我賣一杯賺兩塊錢,和我之前賣‘冰糖雪梨’的利潤差不多,但你的‘黯然銷魂湯’肯定比我的雪梨湯好賣,所以,我覺得很滿意。”
似乎怕趙楓誤會自己,雪梨補充。
“你把我的意思理解錯了,我說的五二開是指賺七塊錢,你拿五我提二。”
趙楓解釋。
聽了這話,雪梨的眼中亮晶晶的,心里的感激之情無法言表。通過這些天的交往,她對趙楓有大致的了解,最開始,當她看到對方打出“十元炒飯”的招牌時,她認為趙楓就是一傻子,想錢想瘋了;后來有一回,她看到對方故意拿她喝過的杯子喝水,她一度認為趙楓不過是登徒浪子;那次請對方吃飯,才改變了看法,她覺得趙楓對于男女之情就是一張白紙;直到現在,這場比試之后,她對趙楓的認知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忍隱,仗義,大度,有上進心,而且身懷絕技,又高深莫測。如果換身衣服,稍稍修整邊幅,還是位大帥哥。按照目前的趨勢來看,不久的將來,在巨大的餐飲市場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在飲食界,他就是一條潛龍。
雪梨感概萬千,各種情感:欽佩、崇拜、喜歡、迷戀、全部交織在一起,令她無法適從,她摸了摸臉上的酒窩,那塊凍瘡印還是很明顯的,這讓她感到很糾結,很矛盾,她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
趙楓只準備了一百杯甜飲,不到兩個小時就賣完,反正也是閑著,雪梨就幫他盛飯,收錢,打包,這樣一來,趙楓炒飯的速度更快,兩個半小時,一百碗飯炒完。
“老板娘收錢,老板娘打包,老板娘,那碗飯是我的。”
排隊的顧客大呼小叫,把雪梨吵得暈頭轉向,剛開始聽到老板娘這個稱呼還要解釋一下,叫的人多了,也懶得解釋,就覺得心里美滋滋。
“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收攤。”
趙楓的攤子處在巷口,冷風嗖嗖的,比雪梨之前擺攤的地方冷很多。他一直在顛鍋,跟前有大火烘烤,就算只穿單衣也不會覺得冷,雪梨就不同,額前凌亂的空心劉海粘滿了油星,摘掉口罩后臉郟被寒風刮得煞白,一雙小手凍得通紅。
“等下我請你吃飯。”
今天生意不錯,炒飯和甜飲兩面開花,趙楓想慶祝一下,況且,別人昨天請他吃過飯,來而不往非禮也。
“那我先回去誰備一下,回頭見!”
雪梨匆匆離開,有些小興奮。
收完攤子,趙楓洗了個頭,換了身衣服,來到昨天吃飯的餐館,雪梨隨后趕到,她也洗了頭,棕色的卷發看起來黏黏的,好像還沒干。
這回趙楓請客,他多點了幾個菜,叫了一箱啤酒,喝過幾瓶之后,剛撬開另一瓶,被雪梨一把搶了過去。
“你放心,一箱啤酒喝不倒我。”
“那就兩箱,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我陪你喝。”
雪梨給自己滿上一杯。
“先干為敬!”
她右手執杯,左手托底,在趙楓的杯底碰了一下,脖子一仰,一杯酒下肚。
“妹子酒量不錯。”
趙楓興致高昂,一連喝了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