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毒舌的陳昏曉
- 熊孩子遇上假媽媽
- 路昭昭
- 2122字
- 2019-05-18 05:51:31
陳昏曉因想念他爸媽哭哭唧唧了一個下午,害我覺也沒睡好。
我撐著額頭起床,給了他一百塊錢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決晚餐。
剛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他說他想吃烤鴨,嚇得我趕緊又折回去把一百面額的人民幣給他換成二十的。
他眼淚都顧不得擦就瞪我,我大度沒睬他,回了房間補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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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雪過后,終于迎來了晴天。
太陽穿過窗臺,從沒有拉緊的窗簾一角照進來,房間才有了浮動的光暈,像風雨后的彩虹一樣。
出房門時,陳昏曉已經起床了,頂著一張大便臉問我:“已經八點半了,我上學遲到了。”
我愣了下神,問:“你說幾點?”
他指了指掛在電視墻上的鐘表:“八點二十九分,我們班的早讀已經開始半個小時了。”
我安慰他:“沒事,我上班也遲到半個小時了。”
其實我是不用上班的,我向主編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如今也才過去三天而已。
陳昏曉發了一會兒脾氣,不愿再去學校,破罐子破摔樣兒拿起一包昨天吃剩的薯片告訴我:“反正老師知道我的情況,不去學校她也不會懲罰我,我就在家里待一天,你明天記得要早點起,六點就要叫我起床,然后給我做早餐,再送我上學。”
我懶懶打了個哈欠:“小子,我不是親媽,你少麻煩我,ok?”
我回房間找了陳文選的手機扔給他:“小區門口的公交車站牌是和風莊園,自己搜線路,然后,必須去上學。”
陳昏曉噘嘴:“我不去。”
“你愛去不去,反正不許在家里。”
“憑什么?這是我爸的家。”
“你爸的家在郊外的墓地,你媽也在那,你不想上學就去那一家三口團聚去。陳昏曉,你搞清楚,現在是我在養你,別用你的個性挑戰我的脾氣,老娘不吃你那套。”
看我的忍耐力到了極限,陳昏曉撇了撇嘴,什么也沒說了,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搜上學的乘車路線。
等我洗漱完畢,他把乘車路線給我看。我暈,竟然是一所我從未聽過的民辦學校,位置在大東郊的一個村莊里。
難怪這八年來我從遇到過周雙兒,她說她出了國嫁富豪,沒想到是陳文選把她藏鄉下了。
為了瞞我,他還真是煞費苦心!
陳昏曉背上了書包,眨了眨他那悶騷的長睫毛對我說:“你得送我上學。聽新聞說這附近有販賣人口的不法份子活動,而從這里去我的學校要轉兩次公交車,再步行920米才到,我這么玉樹臨風的容易被犯罪分子盯上。”
“誰?誰玉樹臨風?”我嫌棄看著他問。
他厚顏昂首挺胸:“我。”
“哈哈……”
我大笑兩聲:“你跟玉樹臨風沒關系,還是風流倜儻適合你,因為你是他們倆生的,他們倆就是風流的典范,不光風流,還很下流。”
陳昏曉生氣:“秦昭宜,不許你這樣說我爸我媽。”
我手指打叉封嘴,點頭。
小區門口有包子鋪,我的早餐一般都是在那解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們家的包子我吃的都聞不到什么味了。
老板娘一見我碗筷也不收了,用身前的田園風格圍裙擦了把手坐到我對面,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盯著陳昏曉看。
陳昏曉拿著包子剛咬了一口,老板娘就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狐貍精生的,不然誰能生出這么漂亮的男孩啊!”
“咳……”。
這“夸人”的方式太太太太明媚脫俗了,害我八寶粥豆子都來不及全咽,嗆的要從鼻孔里竄出來。因為鼻塞,豆子被堵在鼻腔內,我用十成功力做了個鼻腔深吸,才成功將豆子混合鼻涕咽進肚里,保住了老命。
陳昏曉比我聰明,他一口吐掉了包子,直接避免了噎死的悲劇發生。
他氣呼呼看著老板娘:“狐貍精都是年輕貌美的,老奶奶你膀大腰圓虎背熊腰,這輩子你也成不了精。”
陳昏曉的毒舌讓老板娘很受傷,她看著陳昏曉撇嘴:“我是夸你呢,你這小孩講話真難聽,昭宜,你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我干巴巴笑兩聲,送走老板娘龐然大物的身影,扭頭對陳昏曉說:“她這輩子還是有可能成精的,老虎精。”
陳昏曉嘿嘿嘿笑出來,心情好的多吃了一屜鮮肉包。
他學校離家是真的遠,彎彎繞繞雖不及山路十八彎但也讓我有種走路去紐約的感覺。
公交車走走停停兜兜轉轉了快兩個小時,弄得我頭昏腦漲胃里翻騰,差點把早餐獻給車廂。
我有點后悔賣車了,我應該賣了大房子換個小房子。
把陳昏曉送到學校,改了監護人的聯系方式后,我又風風火火坐公交轉地鐵去上班,到報社時我的一條命只剩下一絲游氣了。
新聞二組辦公室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歪在自己工位上,從包里拿出手機想一看眼時間,沒能如愿,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關了機,我已無力再跑到主編辦公室拿她和我匹配的數據線充電,趴在桌子上無力呻吟。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響,我頭也沒抬,埋在電腦屏幕后。
有嘟囔聲:“沒錯啊,曉暢新城報社,怎么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呢?”
嗯?鬼影子,這三個字好耳熟。
我掙扎著飄飄忽忽尋他的影子,四對相對時,他一聲尖叫,手里的花飛上了天:“鬼啊~”
他這一叫喚把我也嚇個激靈,忽然有了力量從椅子一撅而起:“哪兒呢?鬼在哪兒呢?”
他盯著我眨眼眨眼再眨眼,三秒鐘后才喘了口氣:“原來您是人啊。”
我反應過來:“你才不是人呢。”
小伙子彎腰撿地上的五束花束,笑著解釋:“您別生氣,我今天剛到花店,就有姑娘打電話訂花,她說她要送給死鬼的,是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種歷鬼,所以我有些害怕。”
別說他害怕了,我聽著都瘆的慌。
我問他:“誰訂的?”
他說:“孟纖纖。”
“孟纖纖訂的啊。”我撫了下胸口,“那給我吧我幫她簽了。”
送花的小伙子走后,我將黃的白的那些鮮菊放在了門口回了座位,雙手捧腮盯著那些菊花。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就回來了,看到我的第一反應竟然也是前所未有的統一。
“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