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馮思宇奶奶
- 熊孩子遇上假媽媽
- 路昭昭
- 2093字
- 2019-06-19 12:12:03
公交車停站,下去了幾個人,其中包括馮深。
他應該是看到我了,因為看到我比看到蚯蚓還讓他惡心,所以他不愿與我呼吸同一片空氣,僅坐了一站就下了車。
“切~”我對他這種清高的做法表示鄙視以及鄙視。丫真以為自己是皇帝啊,人人都要對他敬若明神,太討厭了。
我把耳機聲音調大,搖頭晃腦把那個人從腦袋中甩走。
此后的很多天,我都沒再見過這個影響人心情的男人。
這幾天接馮思宇的是一個差不多六十歲左右的阿姨,看模樣應該是馮思宇的奶奶。
不得不說,馮思宇的奶奶氣質非常出眾,白皙的臉上皺紋雖然明顯,但一眼便可看出年輕時候的她五官是非常漂亮的。
我牽著陳昏曉從她面前走過,本來是沒打算和她說話的,馮思宇卻突然喊陳昏曉,問他晚上去不去廣場旁的圖書館看書?
陳昏曉抬頭看了看我,沒等我表態,他就答應下來:“好啊,那八點鐘,我們不見不散。”
“嗯。”馮思宇開心笑著點頭。
我與馮奶奶對視,她的眼睛和馮深的很像,帶著一種看破人心的穿透力。不同的是馮深的尖銳冷漠,她的風輕云淡。
我笑著和她打了聲招呼,她微笑頷首回應。雖然沒說話,但是她的微笑非常真誠,不像她的兒子,笑容里都是瞧不起人的味道。
今日的陳昏曉回到家性情大變,猛然間讓我有些不太適應。
他先是主動做了作業,雖然數學題被他做的一如既往的爛;又幫我收拾餐桌,把做好的飯菜規規矩矩擺放整齊,雖然他愛吃的菜仍然是在他跟前的位置;難得的是他沒再挑三撿四,把平日里看到都作出嘔吐狀的苦瓜也吞咽進肚里不少。
反常,太反常了!
在我們成年人的世界里,一個人突然性情大變那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失戀。
至于陳昏曉嘛?我扒拉兩口米飯想了想:他雖然長的不錯,但應該不會有女生喜歡班里的小流氓吧?小女生喜歡的都是小太陽。
陳昏曉調皮搗蛋,這本是一種常態,現在,他卻在家里一反常態,而且還要去書店看書……我不得不提高警惕,時刻觀著他的動作。
一直到了書店,他表現的都很好。公交車上主動讓座,下了車走人行橫道線,書店里不大聲喧嘩……
他輕車熟路找到一本關于熱氣球原理的書籍,我這才知道他變乖的動機是什么。
搞了半天,是怕我不帶他去坐熱氣球啊。
我輕輕嘆了口氣,真想告訴他,大人有時候說話也是算話的。
他捧著熱氣球的書去了漫畫區找馮思宇,我一個人覺得無趣,走馬觀花地尋著書架上的書本。
上次買的幾本育兒書籍我翻看過幾次,每次翻的不到三頁眼皮就開始打架,錢也算沒有白花,催眠效果簡直賽過安眠藥。
我現在的精神也不算太好,所以絕不能再去育兒區,轉身掉了個頭,準備找些食譜看看。
不曾想,馮思宇的奶奶也在實用類書籍區。
我倆的視線剛好在同一條水平線上,我頷首,她微微一笑。圖書館的燈光甚是明亮,她這么一笑,簡直閃的我心情跟著明媚。
“我看你,覺得很熟悉。”這是她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沒在意,轉過頭隨手拿了一本書:“哦,我是大眾臉,大家看我都很熟悉。”
她微愣了一下,語音很輕:“你的臉長得很精致,并不普通,聽思宇說你姓秦?”
我點點頭,輕描淡寫道:“對呀,我叫秦昭宜。昭然若揭的昭,不合時宜的宜。”
她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的光,在我才捕捉到還未細品何故時她笑了起來:“你的名字被你解釋的讓人很感興趣。”
我聳聳肩,不再作答。
難不成我的名字里還藏著什么狗血故事啊?其實并沒有,是她想太多了。我總不好對她解釋:昭是昭告天下的昭,宜是便宜的宜吧。
那也太掉價了。
馮思宇的奶奶禮貌向我做了自我介紹。她說她叫沈文瓊,希望再見面時,我能喊她沈阿姨,而不是思宇奶奶。
我窘迫捏了捏耳朵。
一聽她的名字,就覺得蘊意深厚,讓人能感覺能擁有此名字的人會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簡單聊了一會兒菜品,我和沈阿姨一起往兒童課外讀物區走。
圖書館是個需要安靜的地方,所以我們兩人走路都克制著腳步,沒有發生一點聲音,真不是故意要偷聽馮思宇和陳昏曉的交心話的。
馮思宇說:“啊?秦阿姨不是你后媽啊?什么叫假媽?”
陳昏曉說:“假媽就是她和我爸結了婚,但結婚時我還沒有出生,所以,她不能算是我的后媽,更不是親媽,但她又是我的法律上的監護人,所以只能算個假媽媽。”
沈阿姨愕然看著我,仿佛在等我的解釋。
我又拽了拽耳朵,心里怕陳昏曉又說我是破壞他爸媽在一起的小三而再次鬧出誤會,趕緊走上前打斷:“陳昏昏,你喜歡這本書的話我們買了回家看吧,再晚就沒公交車了。”
馮思宇用哀求的小眼神看著我,聲音軟軟的:“阿姨,再等十分鐘好不好?陳昏曉過兩天就要生日了,他說你要帶他去S城坐熱氣球,我沒見過熱氣球,想聽他給我講講。”
我彎下腰摸了摸馮思宇柔順的黑發:“你聽陳昏曉講還不如看看書上的圖案呢,他可沒見過。”
陳昏曉像是要顯擺自己見多識廣一樣,挺著圓圓的肚子道:“我媽帶我去好幾個地方看過,但是沒有爸爸跟你在一起,媽媽和我才沒有坐。”
我汗顏!我們家里的家庭人物關系,真是越描越黑了。
沈阿姨突然說了一句話:“現在時間還早,再給孩子們十分鐘吧。”
我沒辦法再拒絕,只得用眼神逼迫陳昏曉上了一次廁所,然后途中警告他不許把家里的人物關系說給別人聽,這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抿了下嘴,不以為然翻個白眼后,也勉強自己點了頭。
我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來電顯示是本市的一個11位手機號碼。
我接起,里面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秦女士,我是沈萬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