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梵音顯然沒有想到莫正德會突然道歉，轉念一想，很快明白過來，語帶嘲諷的開口：

“沒想到莫家的二長老還是個心思慎密之人，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人應該拉攏什么人什么時候眼不見為凈。”

莫正德知道莫梵音這些年對他的埋怨有多深，面對她的挖苦只是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什么，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

莫梵音見他要走，將其叫住，接著說道：

“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呆在凌霄閣，時機到了自會回去，所以莫家那邊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你是說...你會呆在凌霄閣？”

莫正德瞪圓了眼睛，難以掩飾自己的震驚。

整個南云城的人都知道，不是每一個藥師都有資格進入凌霄閣的，除了煉丹的技術，還需要自身的機緣等等，最關鍵的是還得能入了凌霄的眼。

說起來，這凌霄閣成立到如今也有不少年頭了，但這么多年卻只納過三位藥師，那便是凌木凌塵，另外一位名叫凌奚，來路不明，十分神秘，人們只知道當年凌奚也是靠著一場斗藥才被凌霄相中，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他便同意進了凌霄閣，改名換姓前的身份誰都不知道，進了凌霄閣后誰也沒有再見到過。

突然想到了什么，莫正德反身折了回去，有些緊張的問莫梵音：

“那異魂丹...”

“與你有關系嗎？”不等莫正德說完，莫梵音就直接將他給打斷了，見他表情有些尷尬，于心不忍，補充道：

“我現在的時間非常寶貴，我覺得你也同樣希望我快些以莫南亦的身份出現在莫家，讓你早些享受尊崇愛戴，所以任何問題都以后再說，眼下最重要的是讓我安心做準備，你可明白？”

聽了莫梵音的話，縱然還有諸多疑惑，莫正德也沒有再多做停留，自己一個人回了莫家。

莫正德走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莫梵音都呆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手里還拿著那個油紙包，里面裝著的，是來時莫正德給她買的烙餅。

“姑...姑娘，閣主吩咐讓我給姑娘帶路。”

身后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莫梵音回頭，只見一個身著淡藍色衣裳，胸口刺有一個‘凌’字，身材偏瘦又有些矮小的孩童站在不遠處，模樣甚是恭敬，見到莫梵音看他，他趕緊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腳尖。

“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姑娘話，我叫凌霜。”他的聲音怯怯的，還隱隱發著抖，莫梵音走上前，伸手勾起凌霜的下巴，只一眼，她便瞬間愣在了原地。

巴掌大小的臉龐，白凈的皮膚，精致的五官，不管什么地方都長得十分好看，唯獨左邊的那只眼睛看了叫人恐慌。

那是一只十分另類的眼睛，整整有三個瞳孔，且每一個瞳孔的顏色都不一樣，三個瞳孔有規律的聚集在一起，像是一個無底深淵，僅僅只是一眼功夫，也叫人心口生悶喘不過氣。

莫梵音連退數步，捂著刺痛的胸口，眼中開始蓄起水霧。

三色瞳，她怎會不認識這只三色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