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畢業禮物
- 玄子之尋江
- 四夕無方
- 3021字
- 2019-03-28 09:15:23
讓所有人深惡痛絕的高中生活,在真正結束的時候,卻讓所有人都紅了眼眶。大家都拿著相機,期望著把自己記憶中的一切都裝起來,帶走。黑板上亂七八糟的寫著所有任課老師們的口頭禪,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在這一天煙消云散,班主任一個一個的擁抱著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孩子們,我還記得三年前,我第一次回學校時見到劉老師的模樣。她攬住我的肩膀,把我抱入懷里,拍拍我的后腦勺,在我耳邊輕輕叮囑:“加油,我的孩子。”
高瞻蹲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麥穗兒紅著眼眶低聲不斷的安慰她。我走過去蹲下,抱住她倆,有些哽咽的說:“加油!”拍過畢業照后,我們便正式的畢業了。學校安排了歡送儀式,路的兩邊站滿了學弟學妹,都大聲的喊著加油,高瞻再一次紅了眼眶了。
走出校門后,我回頭看著校門,心里五味雜陳,如他所愿,我安穩的度過了我的高中生活,自那一晚后,我再也沒見過他,起初還會在高瞻那里不時的聽到這個名字,后來他就淡出了所有人的記憶,除了我以外,因為他說,不要忘記他。
回到家后,我看著相機里的照片,一個個熟悉的面龐,以后怕是都很少再見到了。我停止按鍵,看著眼前的照片,這是一張合照,里面的人都紅著眼眶卻又笑的十足燦爛,劉辰勾著齊驥的脖子,剛開始極其不對盤的兩個人在三年的互相諷刺里竟然也建立起了友誼,劉辰的另一個胳膊搭在我的腦袋上,三年里我雖然也長了個子,但遠不及劉辰仿佛打了激素一般的生長速度,他已經比我高出一個頭還多。我的的肩膀上搭著高瞻的胳膊,她也長了很多,近一米七的身高,窈窕的身形,讓人很難再將她和當年那個咋呼的小太陽聯系起來,麥穗兒依舊那么文靜,乖巧的站在邊上,笑的甜美。這張照片里滿滿都是青春的氣息,承載著我高中的全部友情。假如葉尋江在的話,也許也在這張照片里。我收起相機,把復習資料全部攤在書桌上,深吸一口氣,對自己小聲打氣。
高考的最后一門終于結束了,所有的學生從考場魚貫而出,我遠遠的就看到在門口焦急等待的爸媽,我連忙跑過去,老媽遞給我一瓶水,著急地問:“怎么樣?”我點點頭,咽下水“還不錯,正常發揮吧。”老爸摸摸我的頭發笑著說:“好啦,考完就完了,好好休息幾天,你就可以開始你的假期了。”老媽拿出濕巾,憐惜地擦掉我額頭上的汗水,“對,好好休息幾天,我的寶貝最近可是累壞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幾乎是睡的晝夜不分,誓要把高三的睡眠都補回來,整個人都睡的昏昏沉沉的。我像個幽靈一般在家里游蕩,繁忙的高三生活一下子就結束了,長段的假期讓我有些無所適從,我抽出一個本子,打算制定一個假期計劃。我打算去學畫畫,然后去旅游,旅游的話,應該去哪兒呢?我咬著筆思索著,突然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老爸拎著幾袋子菜和一個盒子走進來,看到我調侃道:“今兒怎么起這么早啊?天還沒黑呢。”我沖他做了個鬼臉,他把手里的盒子遞給我:“你的快遞。”我接過盒子,有些納悶,我沒買過東西啊。
女生拆快遞的時候總是力氣很大的,我三兩下就撕開了盒子。紙盒子里放著一個被氣泡紙裹成個粽子的未知物品,我直接去拿了把剪刀。在我的暴力拆卸下,氣泡紙很快就拆掉了,里面是一個用彩色包裝紙包起來的方盒子,我翻了個白眼,這是要裹幾層?我一剪刀剪開包裝紙,里面露出的東西讓我瞬間僵在原地。鮮紅的盒子,唯一不同的是沒有外面那一層玻璃一樣的外罩。我翻轉過盒子,底部沒有墨字,不是同一個盒子,爸爸一邊往冰箱裝東西,一邊問我:“你買的什么啊?還怪沉的。”我看著手里的盒子發愣,老爸見我不回答便走過來,我抬頭看著停在邊上的爸爸,腦子一片空白。
老爸臉上滿是震驚,隨后立馬走過來,拿起快遞盒子,我湊過去看,快遞單上的寄出地址是BJ市的一個小區。寄件人寫的是葉尋江。“這名字有點耳熟啊,你認識嗎?”我點點頭“我同學,高中開學撞了我的那個。”老爸看著我手里的紅盒子,伸手來拿,但是似乎想到什么,縮回手問道:“能打開嗎?”我低頭看著懷里的盒子,盒子很涼,觸感光滑,我試著打開盒子,不同于那個盒子,這個盒子很輕易就打開了。盒子底部放著一張卡片和一串手鐲。我拿起卡片,我一眼就認出了葉尋江的字體:“阿墨,恭喜你畢業了,原諒我目前不能回去看你,作為補償,送給你一個畢業禮物,我希望你能隨身帶著它。記得我的話,好自珍重。葉尋江”老爸憂慮的神情讓我有些心驚,我倆看著彼此,陷入詭異的沉默。
我拿起手鐲,是一串珊瑚,但是與普通珊瑚手鐲不同的是,這個珊瑚手串并不是一個一個的珊瑚珠,更像是被打破的珊瑚隨意的用一根繩子串起來,但仔細看來,每一個形狀各異的珊瑚塊都有被打磨過,不至于帶上后硌到皮膚。我抬頭訕笑著說:“挺好看的呢。”老爸緊咬著牙關,我知道他在忍著怒氣,他突然站起身,走進書房關上門去打電話,我斷斷續續的聽到老爸不停的說,不行,她還小,又聽到幾次葉尋江的名字。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搞砸了事情,也不知道葉尋江會不會因此有麻煩。我看著卡片上的字,仿佛葉尋江就在我面前,眨巴著眼睛,笑意滿滿的低聲引誘我帶上手鐲,我低嘆一聲,清楚的知道,我絕不可能從中抽身。我把手鐲戴在手腕上,大小剛好,鮮紅的珊瑚串顯得我的手腕竟是蒼白起來。我摸著自己不及一握的手腕很難想象葉尋江所說的自己救了很多人。
老爸打開房門后,一句話都沒有問我,只是沉默的在廚房忙活,遲到很久的愧疚涌上心頭,我走過去倚在廚房門口“爸,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但是你別告訴別人成嗎?”老爸抬頭沖我搖搖頭:“墨墨,有關那個盒子的東西,爸爸不能隱瞞的,如果你需要瞞著別人,那么也別告訴我。”“爸,你們找到葉尋江以后會怎么辦?”老爸切菜的手頓了一下“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我站直身子,走過去接過爸爸手里的刀,“你土豆絲切的太粗了,我切吧。”
老爸轉過身去準備其他食材順便叮囑一句“小心手。”我握著菜刀突然冷靜下來,一邊切菜一邊說:“爸,我已經大了,你也清楚這件事和我脫離不了關系。我不希望有人傷害葉尋江。”老爸背對著我不發一言,我長嘆一口氣,接著說道:“爸,葉尋江,尋江,江墨,你不覺得這名字太巧了嗎?”他猛轉過身來,直勾勾的盯著我咬牙切齒的說:“江墨,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放下菜刀直視著他的眼睛“爸,這件事我一定要參與。”我緊握著拳頭,手心里的汗不斷的冒出來。老爸突然頹下肩膀,沖我揮揮手“你出去吧,做好飯再叫你。”
自己養了十八年的女兒,突然和一件國家派出部隊監視的深海文物扯上關系,而且還自己使勁往里面湊。那個盒子底部的墨字深刻在我的腦海里,我不知道老爸他們怎么說服了候上校,才讓我安穩的度過高中,但我知道那一定很難,候上校不像是會被輕易打動的人。所以我很能理解此刻老爸的心情,我坐在沙發上不敢弄出一點兒動靜。不久老媽回來了,她很快就感覺到了家里詭異的氣氛,我聽到她低聲詢問爸爸怎么了。老爸沒好氣地說:“你姑娘早戀了!”我一愣,又覺得有些好笑,老媽笑出聲來“畢業了就不算早戀了。”
老媽走到客廳來笑瞇瞇的看著我,我拉拉袖子把手串藏起來。但是還是沒躲過老媽的眼睛。老媽拿起桌上的卡片看了看,笑的一臉狡詐“這孩子的字寫的挺漂亮啊,是個帥哥吧。”我撇撇嘴,我長得也不丑啊,哪兒有靠字猜臉的。“你別聽爸瞎說,就是朋友。”看著老媽臉上一副我都懂的笑容,我知道解釋什么都白搭,老媽湊過來小聲說“你爸是不是罵你了,你這第一次談戀愛,這就好比自己養了十八年的珍貴花朵被人給惦記上了,你爸肯定生氣的。”我有些無奈的看著老媽。“媽,你就這么急著把我嫁出去?我可告訴你啊,我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老媽伸手敲了一下我的頭笑著說“胡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