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道：“那座殿堂果真在你身上？它究竟有什么來歷？”

“來歷，哼……你還不夠資格知道它的存在，沒看到你那記名師傅都在殿內養魂嗎？”

回應他的是關二，這貨向來不會憐香惜玉，不管其面前的女人有何等姿色，反正二爺我就是不妥你……。

“你真是越來越神秘了，聽師傅說你還跟二十年前武破虛空的聶戰有關？”

冷寒心再次追問著，與聶楓待在一起的時間并不短，可越接觸就讓她越發的看不透了。

“冷姑娘多慮了，在下并沒有那么不凡。”

聶楓并不否認也沒有承認，他一直給人的感覺都是高深莫測的，這源于其成長的經歷，在他小的時候，父親曾經告訴過他，想要在武道界立足必須要學會隱忍，且不能太過鋒芒畢露。

而他一直尊崇著父親的教誨，自出道至今，他一直在隱忍，將許多事都隱藏在心里沒有跟任何人說出來，所以在這之前都是關二或是小螭在挑事，而他則是冷眼旁觀。

不過，近日來，他越發的有這樣一種感覺，自己將要從幕后走到幕前了，他的名氣亦會隨著他的走向響徹人世間。

“人有所不為，有所必為，作為一顆棋子，就應該按照棋盤中的棋路勇往直前，直到破局而出。”

這亦是他父親聶傲曾經說過的話，原先的他并不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經歷了這么多，他反而將這句話的意思理解的更為透徹了。

“多慮？真希望是我多慮了。”

冷寒心不冷不熱的繼續說道：“不管如何，本姑娘定要把你身上的秘密弄清楚為止。”

對此，聶楓只是笑了笑并不作答，自己身上秘密他也想弄清楚，自從父親仙逝之后，他發現自己整個人生都有了變化，具體表現在哪一方面，自己又說不清道不明。

也就是在這時，遠方傳來了強烈的元氣波動，似絕世高手在拼個你死我活，又似閉關多年的至強者在突破原有的境界。

“那是——祭天城的方向。”

聶楓眺望著遠方，發現這股氣息的源頭正是遠處的祭天城內。

“這是在祭天了嗎？”

冷寒心已被遠方的波動吸引了，她不止一次見證了祭天之舉，但卻從未感受到如此迫人的波動。

祭天？

真的是祭天？

古時有祭天擇帝的說法，將人世大運交于上天選擇。

但此時祭天城正在發生的祭天儀式卻超出了原有祭字的本意。

祭，乃恭謹、祈禱之意。

但現在祭天的給人的感覺并不是在祈禱，而是在召喚，召喚著曾經死去的古代無上存在。

“以往的祭天，祭的究竟是虛無縹緲的上天，還是另有其人？”

問這話的是關二，他腦海似乎浮現起了某一段記憶。

冷寒心回應道：“不是上天，而是神皇太一，那個傳說中為東方帝域付出了生命的男人。”

神皇太一。

這個名字聶楓并不陌生，猶記得他生前最常說的那句話：

“聽，遠方的哀嚎，盡，最后的榮光，黑暗，更深處的黑暗，映出永恒的光芒。”

這就是神皇太一的座右銘，他的事跡永存于東方帝域的古史上。

祭天？

祭的并不是上天，而是曾經死去的男人，這未免將祭字之意太過曲解了吧！

“不好，祭天不是祭天，而是召喚死去的強者。”

關二最先反應過來，他駕馬趕向了祭天城的方向。

召喚？

這是何意？

關二者這匹夫究竟發現了什么？

幾人被關二的舉動帶懵了，這貨一驚一乍的，盡整幺蛾子。

聶楓等人雖不明白，但亦尾隨這關二沖向了祭天城。

還未進入城中，就能感受到城內撲面而來的祭祀之意，而一個身穿龍袍的漢子，此時已登上了祭祀臺正在禱告。

“停下，快停下……這天不能祭。”

關二馬不停蹄的奔入城內，人未到，聲音就傳到了祭祀場。

“大膽，是何人擾亂祭天之舉，來人，將他拿下問罪。”

身穿龍袍的漢子威嚴的發號施令，城內的帝域兵士則是將關二攔于祭天會場外。

“你想做東方帝域的罪人嗎？竟然召喚死去的強者？”

關二的聲音響徹了祭天城，與此同時，聶楓等人也趕到了，關二的犀利的眼神環視著祭天場內的布置，更加怒氣沖沖的道：“你身為東方帝域的帝皇，竟然用三生之命召喚死去的強者，你到底是何居心？”

三生之命？

何為三生之命？

所有正在觀禮的人亦不知道關二所說是何意。

身穿龍袍的漢子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自有祭天之舉以來從未有人認出了三生之命，不曾想現在竟然被人當眾喊了出來。

別人不知道，但身為帝皇的他一定知道，所謂的祭天只不過是幌子，為了是將死曾經死去的強者召喚歸來。

“你——究竟是何人？”

帝皇冷冽的聲音傳了出來，凌厲的眼神亦聚集在關二身上。

“關某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召喚儀式不能再持續下去，難道身為帝皇的你沒有感覺到冥冥中有死鬼的英靈踏上了歸途嗎？”

帝皇的臉色更加深沉了，紅臉漢子說的沒有錯，他的確有這樣的感覺，但為了東方帝域，就算明知不可為亦要為之。

也就是在二人相持期間，祭壇上傳出了強烈的波動，緊接著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了出來。

“聽，遠方的哀嚎，盡，最后的榮光，黑暗，更深處的黑暗，映出永恒的光芒。”

似有似無的聲音并不是每個人都聽到了，但修為達登皇境之上的武者絕對不會錯聽。

“你們都聽到了吧，這就是召喚回來的死鬼，你點燃祭壇就是將他從未知處引回人間，你將是人間界的罪人。”

關二的聲音顯得很迫切，足以說明現在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帝皇的神色變了又變，他不想從古至今所做的努力白費，但他亦不敢否定關二的判斷是對是錯。

“聽，遠方的哀嚎，盡，最后的榮光，黑暗，更深處的黑暗，映出永恒的光芒。”

更加清晰的聲音從祭壇傳了出來，緊接而來的是沉重的腳步聲，似乎真的有人正從神秘的未知處走回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