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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炙焰灼心結

突然在腦海中聽到天落的聲音,烈如秋不由得一愣,在心中說道:“沐天落,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魔魂附體了?”

而此次,卻沒聽見天落靈識的回應,他環顧左右四下看去,試圖找到靈狐的身影。然而,書房內卻并沒有發現那雙湛藍的眼眸。只見天落紋絲不動地端坐于矮榻之上,幽暗的毒霧已將雙眼遮掩,紫色的眼眸恰似黑洞一般,一層淡淡的銀色星輝籠罩于周身,星輝之下黑霧隱隱聚集,冷冽的寒息不斷外溢,書房之中竟如嚴冬一般寒凍徹骨。

烈如秋極力抑住心中的惶恐不安,于手中聚集炙焰,試圖將斷念斧擊飛,卻聽到刺耳的呼嘯聲突起,斷念斧在書房內急速劃過,穩穩地落在天落戴著泫光甲的右手之中,斧身之上的星輝更為閃亮。

烈如秋跨前一步意圖伸手奪過斷念斧,天落卻翻身躍起,落在一旁,背身而立,如同海洋一般的星辰之光將他籠罩其中。烈如秋的腦海中再次響起天落的聲音:“別管我,拿上長笛,速去找千意。”

烈如秋聽到此言,立即想起此處被白樺林禁制,外界無法探知棲夕閣內的氣息。他暗自言道:“不如依其言,先找到千意,讓他傳信給悟先生。”他一邊想著,一邊拾起茶案之上黑玉長笛,跨出書房從檐廊徑直躍至棲夕閣外,飛速向白樺林奔去。

烈如秋剛剛踏上白樺林中的青石小路,立即察覺到林中的氣息古怪,夜色之中,隱約可見小路前方暗影涌動,好似一道濃稠的黑幕橫亙于密林之中。待他走近,借枝葉間撒下的月光,看清黑幕竟是一道由無數樹葉形成的屏障,樹葉間黑霧彌漫,星輝暗閃。眼見此屏障正緩緩向著自己逼近,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回身試圖退出白樺林。然而退路之上,同樣出現一道毒葉屏障,將他圍困其中。

兩道黑幕迅速接近,不過數息便首尾相連,將方圓百丈的密林圍在其間。烈如秋見黑幕高不過數丈,便將手中長笛于腰帶間插牢,腳踏樹干攀枝而上,試圖從毒葉之上飛躍。待攀至樹端,卻見屏障頂端黑煙繚繞,向著上空升騰聚合,瞬間形成一道天幕,將下方籠罩,并且愈來愈濃密,隔絕了滿天的星辰與明亮的月光。

烈如秋只好躍回地面,一面驚詫于林中突變,一面暗自揣摩:“妖毒彌漫,難道是妖族尋到此處布下埋伏?沐天落突現瘋魔之態,莫非是被妖族暗襲導致重陷夢魘之中?”他看著四周飄浮不定的毒葉,于雙手之中聚集炙焰之息,將炙焰如疾風一般向黑幕擲出,嘗試將毒葉引燃焚燼。

樹葉被熾熱的炙焰引燃,火星乍起,然而火勢未及蔓延,如波濤一般的黑霧好似海浪席卷而過,剎那間將炙焰吞噬。毒葉被黑霧浸潤一遍過后,妖艷之色更為詭異。經此炙焰一擊,黑幕屏障向內更為迫近,與烈如秋站立之處不過數十丈之距,屏障間彌漫的妖毒氣息已是蓄勢待發,充盈于黑幕中的星輝更為閃亮。

烈如秋正當思索如何逃離毒陣,卻看見天落周身銀光微亮,手執斷念斧破黑幕而入,背向黑幕站立,雙眼毒霧濃稠得仿佛黑洞一般,面容陰鷙冷冽。烈如秋看見如此模樣的天落,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大聲問道:“是不是妖族潛入棲夕閣暗襲,誘你入魔?”

天落尋到烈如秋站立之處,冷酷狠戾地說道:“入魔?真是笑話,本君即是天地之間唯一的魔王,何須入魔?”

聽聞天落自稱“本君”,烈如秋聯想到十天前見到公孫雴云的一幕,試探問道:“沐天落,你乃是天君,怎會自稱魔王?”

天落揚起雙眉,不屑地說道:“天君?實在不堪一擊,本君滅其魂靈正如探囊取物一般。”

“你......你究竟是誰?你將沐天落如何了?”烈如秋聽天落如此說道,頓感惶恐驚懼,心中暗想:難道真是惡靈附體了么?為何仍然不見靈狐現身?莫非真如他所說的,沐天落魂靈被滅,再也無法召出靈體?

“你又是何人?此等宵小之輩,竟敢盜取本君之物。”

烈如秋想到身后所負的黑玉長笛,暗暗想道:“沐天落曾經說過,正因黑石在他的手中,才比寒夜君略有優勢。方才,他教我取走長笛,肯定是不愿讓其落入此時陷入瘋魔中的自己之手。”

烈如秋見此時的天落雙眼無法視物,又無靈狐相助,便屏聲斂息,悄然躍上一旁的白樺樹干,借濃密的枝葉遮掩,輕巧地繞到天落背后,試圖以此拖延時間,或能等到公子悟發覺此處的異樣。

天落卻是仍然可以捕捉到這道熾熱的氣息,見他于無聲之間瞬息移動到自己的身后,便陰惻惻地言道:“這毒陣你是逃不出去的,你想拖延時間么?此林禁制嚴密,毒陣內亦無星輝外溢,所以,縱然是神仙也不會知曉這里發生的事情。你不如自行領死罷。”言罷,驅使黑幕屏障緩緩向內逼近,數息間便來到烈如秋躲匿之處。

烈如秋不得從樹上躍下,看著不遠處的天落,滿面狂傲無情,周身銀光閃耀,濃稠的黑霧蠢蠢欲動,殺戮之息遍布其身,儼然一個嗜血冷酷的魔頭。

天落感知到烈如秋毫無動靜地于遠處站立,便厲聲說道:“如爾等畏首畏尾之徒,竟然妄圖染指本君的圣物,且來受死罷!”話音即落,他將斷念斧向烈如秋站立之處擲出,斧身星輝熠熠奪目,星輝之下瘴毒卻是肆無忌憚地彌漫。

烈如秋急速躲過斷念斧飛來之勢,眼見斧身來勢雖猛,其間卻無魔魂張揚,心中暗想:此刻,他究竟是寒夜君的魂靈附身,還是魔魂入體,以致心智已失?

天落見烈如秋行動極快,一擊未中,便收回斷念斧,冷漠地說道:“看起來,你逃得倒是挺快。然而,在此妖毒之陣當中,你又能支撐多久呢?”他一面說著,一面將斷念斧懸浮于身側,退去手中泫光甲,平伸右掌,只見一個醇厚的星輝云團從掌心升騰而出,心念之下,云團瞬間爆裂開來,與黑幕屏障融為一體,妖毒氣息頃刻間就隨著星輝急速游曳,不斷襲向烈如秋站立之處。

烈如秋不得不躲避妖毒之擊,一面飛速移動,一面用余光掃過四周,仍是沒有見到靈狐的身影。心中不免更加驚懼:難道這就是沐天落曾經說到的天算?尚未看到靈狐雙眼變色,他就已然迷失于魘夢之間嗎?還是真如他自己所說,已被寒夜君滅魂,妖王魂靈徹底于他體內蘇醒?

天落見烈如秋飛速地躲避妖毒相擊,便將斷念斧召回手中緊握,掌中天罡之氣頓時充盈斧身,斧上的瘴毒亦蔓延至手上。在瘴毒侵蝕之下,傷痕斑駁的肌膚逐漸露出血肉之色,被吞噬的血肉化作滴滴毒水落于地面,讓人觸目驚心,無法直視。

于此同時,斷念斧在天罡之氣的充盈之下,仿佛復活一般,北斗星陣由上至下散落于毒陣之中,逼迫得烈如秋不得不緩下腳步,好幾次險被妖毒擊中。

眼見天落執斧之手被瘴毒侵蝕,已露白骨,烈如秋心中更加駭然:“在此之前,他一直沒有聚集星陣。或許,他的二十八星宿皆在黑玉長笛之中。為了引出天罡之氣聚集北斗星陣,他竟然不惜赤手握執滿是瘴毒的斷念斧,全然不顧妖毒侵蝕。看來,在如此嗜血魔頭的面前,斷無逃脫之機。”

烈如秋心內不再揣測,此刻面對之人究竟是寒夜君,還是魔魂,心念之下,周身星辰驟然閃亮,醇厚的星輝于心脈間聚集,雙手炙焰之息熾熱狂暴,與天罡之氣相搏,赤色的火系星辰交織于銀色的北斗星陣之內。

天落見烈如秋終于不再逃避,便冷哼一聲,戲謔言道:“區區炙焰,聚星未成,便妄圖螳臂擋車,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將斷念斧再次擲出,以天罡之氣御斧,于變幻繁復的北斗星陣中飛速穿行,每每于烈如秋所立之處斬落,雖是被其堪堪避過,飛斧之勢卻在烈如秋的身上劃過無數傷痕,傷深見骨,氣血不斷向外溢出。

當此命懸一線之時,烈如秋心中一橫,不顧狂暴的炙焰與醇厚的星輝相激之勢,將心脈間的星輝盡數傾瀉與掌中的炙焰當中,只見炙焰如同火上潑油一般四下爆裂,無數炙焰落下之處赤色星辰仿佛被點燃,瞬間化作火海,熾熱的氣息不斷蒸騰,竟將天罡之氣漸漸抑住。

然而,炙焰爆裂之勢直落烈如秋的心脈,烈焰隨著經絡四下散開,體內灼燒的熾熱使得氣血翻騰,幾近窒息。他見天罡之氣逐漸勢弱,便勉強忍住體內烈焰灼燒之痛,支撐著掌中狂暴的炙焰,在火海之中飛速游走,一面躲過妖毒之襲,一面避開飛斧之勢,將炙焰不斷擲向天落站立之處。

天落借北斗星陣輕易避開炙焰,望向烈如秋,將妖毒黑幕與北斗星陣瞬間聚集于斷念斧之身,挾裹星輝,再以天罡之氣御斧飛行,伴隨銳利的呼嘯之聲,直指烈如秋胸腹之間。

烈如秋見狀,亦將赤色星輝涌動的火海收于掌中炙焰之內,化作一道赤光璀璨的火龍,向斷念斧飛撲而去,二者相敵,火龍竟將飛斧擊飛,狂暴的炙焰仍然未有半分退讓之意,剎那間撲向天落擊中胸腹,將其掀起數丈之高,待其翻轉數周卸去炙焰之勢,勉強以手撐地落于數十丈之外,禁不住氣血翻涌,口中噴出黑色毒血。

烈如秋正欲躍起再度出手,卻聽聞背后長笛嘯聲乍起,一戟一矛如閃電一般貼身劃過,兩大神器星陣驟合,星輝橫亙于身前。下一息,天落周身銀光淡去,靈狐躍至天落面前,湛藍雙眸靜靜地凝視著烈如秋,盡顯傲然之態。

烈如秋終于見到靈狐,心中一驚,只聽天落在遠處悠悠言道:“烈如秋,恭喜你,總算聚星成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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