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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虛宿泣殘魂

天落剛剛躍入冷杉林中,未行幾步,殘魂寒光即至,面前數(shù)十株高大的冷杉瞬間支離,針葉亂舞,面對萬鈞之勢,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晏樺面對天落,將殘魂矛斜負身后,面容冷峻,周身星輝隱而待發(fā)。

齊予安隨后即至,與天落并肩而立,笑著說道:“晏總將,墮天劍已經(jīng)歸還,為何仍然要阻攔我們?”

晏樺皺眉看向齊予安,問道:“齊世子,方才你去什么地方了?此刻為何要與妖人一路?”

齊予安故作左右環(huán)視,假意問道:“妖人?在哪里?”

晏樺見齊予安如此渾攪蠻纏,便不再理會,轉(zhuǎn)而對天落冷冷地說道:“你不如束手就擒罷。”

天落卻平靜從容地問道:“不知晏總將為何要擒我?”

“與妖族暗通,毒困我眾人,理應(yīng)就地誅殺。”

“然而,所謂暗通妖族,你并無實證。”

“若不是與妖族有染,施放寒蟬縷的人為何會將你從瘴毒之中救走?”

“概因不忍讓我命喪當場吧。”

“他是何人?”

“不知。”

“那么天石是否仍在你的手上?”

“是的。”

晏樺看著天落的眼神平靜,面色泰然,舉止磊落,不由暗暗惋惜,便說道:“你若是執(zhí)意不愿與我同回圣都,就且將天石交出來罷。”

天落淡淡一笑,言道:“天石并不屬于圣都,更不屬于晏總將,故而恕難從命。”

晏樺冷顏反問道:“天族神秘消匿多年,靈族羸弱自顧不暇。而今,失落多年的天石現(xiàn)世,正應(yīng)由我人族保存。難道你打算將其交給妖族嗎?”

“并非如此。”天落搖頭而言:“我并未打算將天石交給任何人,所以晏總將也不必擔心天石會落入惡人之手,還請容許我們下山。”

二人對話時,風尋與霜斷已然來到近前,聽到天落之言,霜斷冷哼一聲,反問道:“你來歷不明,行跡可疑,暗藏修為,強據(jù)天石,怎知你自己就非惡人?”

齊予安見霜斷插言,冷嘲奚落道:“手下敗將,還不躲得遠一些。我們撿到天石,便是其主。你們不必找諸多借口,意欲搶占。”

晏樺聽到霜斷之言,方憶起某事,不由仔細看向天落心脈之處,卻見其心脈空空蕩蕩,確無修行的氣息,也不見絲毫的星輝。實難想象,剛剛正是此人爆燃星輝破了玄甲陣。

晏樺忽而心念一動,聯(lián)想到百年之前,此世間曾有一人,修行妖族心法至某一境界,便能無相無念隱匿修為,而此人正是妖王寒夜君。一念及此,他側(cè)過頭對風尋及霜斷沉聲言道:“你二人且退出密林,守住其退路。”

風尋與霜斷依言立即離去,退至密林之外。

天落卻是納悶,不知晏樺緣何突然起了殺心,料想縱使再多言語亦無意義,便以靈識在齊予安的腦海之中說道:“如你所愿,你想要打的架來了。你我姑且合力試一試罷。”

齊予安心內(nèi)了然,看似隨意地向前邁出一步,對晏樺說道:“看來,晏總將是不想放我二人安然離去了,那么只好讓我長長見識,親眼看看殘魂神矛的英姿罷。”

晏樺見齊予安擋于天落之前,嚴肅地問道:“齊世子,你可考慮清楚了?確要與此人為伍?”

“正是如此。好兄弟,義氣為先,不必多言。”齊予安暗暗地將心脈間的天罡之氣聚集,緊握銀斧,同時腦海中天落說道:“你先點亮北斗七星命位,形七星陣,我會助你。”

另一邊,晏樺亦不再猶豫,手執(zhí)殘魂神矛直指蒼穹。一時間,點點寒光在密林里漸漸閃亮,如泣如訴的鬼魅之聲隱約于樹木間穿行,冷杉林內(nèi)氣溫驟降,午后的冬日暖陽再沒有分毫透過枝葉,密林顯得愈發(fā)幽暗,寒光卻更加耀目。枝葉上,行將消融的積雪瞬間凝結(jié),形成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冰棱,反射著林間的幽幽寒光,泣訴之聲引得冰棱微微搖蕩,時而發(fā)出清脆的叮當之聲,竟如喪鈴一般,教人毛骨悚然。

天落見殘魂陣起,似是無邊無際,剎那間便將三人籠罩其間。他暗暗對齊予安說道:“此乃虛宿星陣,命星五十六顆,卻均是暗影。星陣之內(nèi),極度寒冷之息凍結(jié)觀感,殘魂哭泣之聲奪人靈魄。此陣教人如墮八寒地獄,先奪五感,再滅神識。巧的是,你體內(nèi)的天罡之氣卻是生機極旺,正好能抵御寒息。你先設(shè)法以北斗七星位為引,將天罡之氣注入北斗七星陣之中,護住神識,盡力躲避殘魂侵蝕,我來找出虛宿星陣的破綻。”

齊予安身處星陣之中,一層寒霜瞬間遍布于頭面衣衫,身軀如墜冰窖,全身如同被千萬針刺一般,四肢麻木,意識處在渙散的邊緣。天落的話語仿佛天外之音飄忽不定,眼前的點點寒光逐漸模糊,耳邊的聲聲泣訴愈發(fā)銳利。

“予安!聚天罡,行北斗。”一聲如同天籟的琴音忽然敲打在齊予安的腦海中,天落的疾呼將齊予安驚醒,他急忙凝聚意識看向心脈,只見絲絲圣光縈繞,便知正是天落在身后暗暗護住自己,便閉上雙眼不再看那搖曳的寒光,凝神只聽那如同清泉一般的琴音,屏蔽住鬼魅的泣訴之聲,天罡之氣終于沖出幾乎被冰凍的心脈,沿著經(jīng)絡(luò)蔓延至全身。腦海之中再現(xiàn)北斗星圖,齊予安將天罡之氣匯聚于星圖,胸腹間主星瞬間明亮,四肢已能恢復知覺。

天落再言:“你睜眼只看腳下北斗七星位之處,耳聽琴音,揮斧向星位處虛斬,化天罡氣之為盾。予安,你堅持住,我來找其破綻。”

齊予安依言而行,而天落此刻的境況卻不似他的語氣那般波瀾不驚。

天落盤膝端坐于地,手撫木琴,厚厚的寒霜將其包裹,雖有北斗七星陣相擋,但虛宿星陣之勢僅僅卸去不足二成,齊予安的氣盾堪堪能夠護住自己,無數(shù)冰棱如同利刃一般飛向天落,琴音勉強將冰棱悉數(shù)震碎,但其來勢仍無絲毫懈怠,碎冰之勢竟如巨石墜落,直入血肉,很快就染紅了衣衫。

天落將身軀之痛暫放一邊,靈識從齊予安的腦海中抽回,看向殘魂神矛指向之處。初看時,晏樺似是執(zhí)矛指天未有動作。天落將靈識攀上云端,向下再看,隱約發(fā)覺晏樺卻是極快地揮矛移動,星陣內(nèi)留下殘影,瞬間消失。他暗暗猜測,殘影落腳之處正是虛宿五十六顆星命之位。于是,他嘗試著對比識海中的星辰之圖,試圖找出其間的差異,然而殘影消失是太快,星位難辨。

天落凝識再度細看,發(fā)覺殘影之位變換雖快,星位卻是固定不變。他暗思:幸好他的星位固定,應(yīng)是初聚星陣不久,那么必有破綻,可是破綻卻在何處呢?

自虛宿星陣降臨不過數(shù)息時間,齊予安好似在地獄里煎熬了幾世。寒霜之息越來越沉重,泣訴之聲越來越急促。琴音似乎亦開始斷斷續(xù)續(xù),與泣訴之聲糾纏不休,漸落下風。不知道自己的氣盾是否能將天落一同護住,齊予安不止一次地想回頭看一眼他的狀況,卻又害怕自己一回頭就散了北斗七星陣,只好集中精神將氣盾勉強維持。

冰棱依然源源不斷地朝天落飛至,反射著冷冷寒光。天落突發(fā)奇想,召出靈狐,靈狐如閃電一般奔向殘影,冰棱也如同驟雨追隨著靈狐而去。不多時,靈狐逐漸追上殘影,在其處駐足一瞬,雙眸藍光瑩瑩,遠遠望去,竟將虛宿星位逐一點亮,一幅星圖清晰地呈現(xiàn)于眼前。

細觀此星陣之圖,天落不由微微一笑,以靈識對齊予安說道:“予安,你腳踏北斗七星之位,躍至晏樺正面一丈之距,御斧以全力斬向靈狐站立之處,應(yīng)能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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