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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臨淵探秘蹤

待齊予安與言世鋒走出杜英林,看到數十丈之外,孤身一人的玄衣少年微閉雙眼站在林外小道上時,詫異地止住了腳步。

齊予安更是沒有想到,會在此時此地遇上天君,一時驚慌之下,抽出身后的銀斧握于手中,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言世鋒并未親眼見過天落,但是聽說過,即便是這一身從容孤傲的氣度也并非輕易就能模仿。情急之下,他按下齊予安執斧之手,凝視其雙眼暗暗說道:“他從未見過你我,只要不露出行跡,他怎會知道我們是何人?他若是問起,我們便找個由頭就此脫身。”

齊予安緩緩點頭,悄悄放下銀斧隱在身后,斂息收聲,默默地看著面前之人,只待對方開口盤問。

三人就此相對無言地站了許久,久到言世鋒心中生出一絲異樣來:“莫非這杜英林有什么蹊蹺,他并不知道我與予安站在面前?不然,為何一直閉著雙眼靜立于此?而且,沒有任何防備,也不開口盤問。”

齊予安原本早就按耐不住,幾次想提腳離開,卻被言世鋒扯住衣袖,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齊予安心中煩躁不安,不能就此離開,又不敢輕易開口,這究竟是一個什么詭異的情況?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齊予安實在是無法繼續這樣對峙下去,便緊蹙雙眉瞪著言世鋒,暗示著:“不如,我們悄悄離開,若是被其阻攔,再作應對。”

言世鋒亦無他法,便松開齊予安的衣袖,二人正欲動身,忽而聽到天落冷冷言道:“你二人不想知道自己的父親在風莊如何么?”

二人均是大驚失色,頓住腳步,聚集星輝于周身,手中握緊各自武器,緊張地盯著仍是閉著雙眼的天落。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銀光劃過,只聽哐當一聲,黯淡失色的裂風劍跌落于石路,好似砸在言世鋒的心尖之上。

隨即,聽到一句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言靖哲被伊墨族左倉何施血毒而殞命,齊自諾隨之逃匿。”

言世鋒聞此噩耗,腳下虛軟,屈膝跪于裂風劍旁,不敢置信地說道:“不可能!!!風莊之內怎會有妖族之人,我剛剛才從那里過來......”

天落冷冷打斷,“今日,爾等即已知曉天詔,百日之內須自行返回祖籍之地,若有違逆天道之舉,死罪難赦。天試之時,爾等仍可倚借青云榜名,重振家風。”言罷,他掃了一眼旁邊的齊予安,探向其心脈之間,悄然收回那一簇湛藍的圣光,再無多言,召來碎羽離開了齊氏宗祠。

午膳之后,公子惜如約來到聞櫻閣的茶室,恭謹地行過禮,將風莊搜查的情況詳細敘述了一番,最后說道:“君尊,風莊的古陣之內另有秘道,縱使是明風煦的玉牌亦無法開啟禁制,齊自諾與左倉何正是經此秘道遁走。此外,槿辰再次回信,公孫雴云確是收到血燕,但是并未取下信卷就將其放飛,故而無法確認此后血燕飛向了何處。”

天落低垂雙睫,拾起茶盞,淺啜慢飲,片刻之后忽而問道:“蘇辭羽欲將云風隱如何處置?”

“目前,將其封閉穴道,暫押于北營校場。蘇辭羽之意,此人隱匿齊言二人,助其傳信,引來妖族,不遵天道,其心不軌,應依律廢除修為之后處死,以絕后患。”

天落又問道:“若是依你之意呢?”

公子惜有些意外,不過一個御風堂的弟子罷了,何必如此慎重?“君尊,御風堂與齊氏淵源頗深,與妖族寒氏似乎亦有千絲萬縷的糾葛。此次,凐凅軍事發,可見御風一門心術不正,遺禍蒼生,當用重典,不可姑息。”

天落亦不多言,淡淡地說道:“那便如此罷。”

公子惜一面斟茶,一面謹慎地問道:“圣都既已事了,君尊接下來打算如何?”

天落只是隨意地說道:“先去飛霞峰看看。”

“憩霞鎮?”公子惜忽然想起一人,“知秋公子為何沒有隨君尊一同來到圣都?為何不借此機會將其身份詔告天下?他留在閬丘了嗎?”

天落卻未回答,“煩請公子替我尋到影屏莊主問一問,托他找的兩樣物件,是否備好了。”

公子惜略有尷尬地微微一笑,起身告辭而去。不多時,影屏帶著一臉不安來見天落,“君尊,瑜昑血玉的殘材雖然易尋,只是要想制成君尊要求的樣式,確是頗費功夫,匠人已是不眠不休,亦需待到今夜子時方能完工。”

言罷,他從胸襟內取出一個精美小巧的赤色錦囊,解開盤扣,抽出一支雪白的脂玉長笛,接著說道:“此玉笛,正是按照列位先祖君尊所訂的一貫樣式制作而成,且請君尊過目。此外,這枚乾坤囊亦是一件罕見的極品法器,正可作收納之用,方便隨身攜帶。”

天落召出靈體接過玉笛與乾坤囊,細細掃過一眼,“影屏莊主辛苦,明日寅時,我在聞櫻閣等你罷。”

影屏頗為意外,“君尊是打算明日一早就離開圣都嗎?”

天落略略點頭,“圣都還請影屏莊主多多費心,希望天試之前不要生亂。”

~~~

第七日,辰時,飛霞峰。

昨日申時,憩霞莊的千意突然到訪烈焰莊,請烈子星第二日辰時于飛霞峰點丹崖等候天君。聽聞此訊,烈子星一陣心緒起伏,竟然一夜難眠,未及黎明便離開烈焰莊,只身來到點丹崖。

看著星光之下的朝寒路,他不免心生感慨:“未過十日,便再次來到此處,想必小秋已然探尋到身世。這幾日圣都突生巨變,原以為與小秋的身世有關,卻未料到,并沒有傳出絲毫關于小秋的消息。這么一看,這些年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及至辰時,朝霞撒滿點丹崖,將這座孤峰映照得仿佛一簇巨焰,一聲鶴唳自天際破云而至,碎羽帶著天落優雅地降落在點丹崖開闊的平地之上。

烈子星眼見僅有一只白鶴,心中既詫異又失落,仍是認真地欲行君臣之禮,卻被天落止住:“烈先生不必拘禮。”見烈子星欲言又止,他繼續說道:“烈先生且請寬心,知秋一切安好。”

聽及此言,烈子星收拾心神,恭謹地問道:“君尊來到點丹崖,不知所為何事?”

“烈先生,令徒烈如熠私煉魔器,而后失蹤,此事頗為蹊蹺。不知烈先生是否了解點丹崖?將此處作為閉關之地由何人首創?”

烈子星思考片刻,答道:“點丹崖乃是烈焰莊開派祖師熾寒先生悟道之地,他正是在此處晉入逍遙之境,從而創立烈焰莊,立名天下。點丹崖孤峰獨立,四面皆是深淵,僅有一條名為朝寒路的石橋與外界相連。除去崖上一個可供休息的石洞,別無秘道。”

天落卻搖了搖頭,“并非如此。烈如熠正是在點丹崖某處意外發現魔器鍛煉之材及煉制之法,甚至是魔魂。”

“若是點丹崖另有秘道,烈某來此閉關多次,卻是從未發現。”烈子星肯定地說道,“點丹崖之上,雖是瓜果遍地,但卻沒有一個石洞暗道。而點丹崖以下,深有十余里,皆是斷崖絕壁,縱有暗道,亦難立足。”

天落頗不以為然,“烈先生,烈焰莊可曾有過前人探查了點丹崖之下的山壁?若是沒有,怎能斷定旁人沒有探過并加以利用?”

烈子星心中隱隱不安,想起一人,便問道:“君尊,要說起旁人,僅有傳奇大師的首徒銘赤云來過點丹崖,難道是他做過什么手段?”

天落想了想,說道:“月影掌門證實,他從未將飛刀令交給銘赤云。而且,銘赤云正是公平先生,或者自稱幻云。”

這一句話恰似一聲驚雷,教烈子星怔了半響,忽而激動萬分地問道:“君尊之意,月影他尚在人世?”

“正是。”

“那么,他有沒有說出小秋的身世?”

天落靜靜地看著烈子星,數息之后,語氣冷淡地言道:“烈先生,難道您不是應該首先關注銘赤云的身世嗎?”

銘赤云......烈子星意識到自己心切之下竟然失了態,不免自嘲暗笑,理了理心緒,揖手行過一禮,“烈某慚愧,讓君尊見笑了。”而后,他接著說道:“若依君尊所言,那么當年銘赤云手執飛刀令來到飛霞峰,便是別有用心了。只是,這秘道......當真不知會隱匿在何處。如果是在斷崖絕壁之上,實難想像如熠僅憑一只左手,如何能發現秘道。”

“烈先生,若是您不見疑,我想在點丹崖單獨待上一日,或許能揭開謎底。不知可否?”

烈子星自是不會反對,“君尊過于客氣了。只是點丹崖上太過簡陋,恐怕會有所怠慢。”

“無妨。”天落頓了頓,又說道:“烈先生,明日戌時,請您到棲夕閣品茶,還望不要推辭。”

烈子星心中暗想,小秋定是在棲夕閣內,自己又怎會推辭?“烈某定當如約而至。”他再次仔細地行過禮,“且請君尊自便,烈某就此告辭。”言罷,便轉身走向朝寒路。

正當行至路的當中,卻聽天落輕喚一聲:“多謝烈先生。”他轉過身來,驚訝地看見天落對自己深深揖過一禮,隨即分出一道銀光,化作虛實相間的翩翩少年,由斷崖縱身墜落而下,消失于云霧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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