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女生低頭看了看鮮花上的卡片:“我的座右銘就是認真對待每一件事,你提出的這個要求我會認真考慮的。”
“祝大家用餐愉快。”紅裙女生的眼角上翹,黑曜石般的眼睛透著一種靈氣。她下去后,龍歸海才緩過神來,轉身問趙強生:“什么要求?”
“什么什么要求?”趙強生裝作很無辜的樣子,“我怎么知道?”
“丫的你還裝蒜!去洗手間那么長時間,別以為不知道你干嘛去了。你到底在上面寫什么了?”龍歸海氣沖沖的,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趙強生瞪起眼:“說話客氣點,幫你這么大忙,怎么不知道感激呢?我告訴你寫了什么,你把那花錢轉給我,九十九朵呢!”
“你趕緊說!”
“我寫的很簡單,就是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尼瑪!”龍歸海還沒罵完,Modesty問:“就寫了這么簡單?”
趙強生壞笑:“當然還有些優美的詞語佳句啊,有點小小的肉麻,不好意思說。”
“你臉皮這么厚都不好意思說的,那得多肉麻啊?你這人怎么這么損?損友!”龍歸海的小心臟十分的不平靜,“花錢不給了,又不是我讓你買的。”
“龍哥你還是太年輕啊,分不清益友和損友,像我這么好的朋友哪兒找去?”趙強生說,“不給就不給唄,你們要是真在一起了,就當我隨禮了。”
家住在郊區的大毛和Modesty提前走了,眾多教練沒有回去的意思,又多點了些東西,開始拼酒,一直到深夜,整間餐廳只剩下兩桌客人。
紅裙女生唱完最后一首歌,準備離場,龍歸海目送。
“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循聲望去,另一桌客人情緒高漲,攔住了紅裙女生。紅裙女生看了一下時間:“很抱歉,餐廳要打烊了。”
“抱什么歉啊?讓你再唱一首怎么了?不行啊?”說話的人穿著小西裝,但是肥大的肚腩鼓鼓的,脖子上戴著金鏈子,他身邊的小青年要么剃著光頭,要么留著怪異的發型,在他吼完這句話后,他們全都擼起了袖子,露出了各種圖案的紋身。
“尼瑪,嚇唬誰啊?”龍歸海說著要起身。
“我靠!龍哥。”趙強生趕緊按住他,“你不會真喝多了吧,你看那桌人的打扮,像好人嗎?”
小鮮肉琴手沒有了方寸,看紅裙女生的態度,紅裙女生深呼吸,重新坐回吧椅上:“那我就再唱最后一首。”
一曲終,龍歸海這邊和那張桌子上的人同時鼓掌,不同的是,那邊的人像在看大戲一樣再次吼叫起來:“既然唱的這么好聽,就唱這幾首哪里盡興啊?再來一首。”
“對,再來一首唄。”小青年們附和著。
紅裙女生知道那些人喝多了,這樣下去不是個頭:“讓客人滿意是我們服務的宗旨,但是時間真的很晚了。我辛苦一些沒關系,餐廳的工作人員忙一天了,也需要休息了,他們休息好了,才能給客人提供更優質的服務。”
一個服務生走到桌邊,對小西裝胖子說:“先生,我們真的要打烊了。”
“不長眼吶?”小西裝斜著眼看服務生,“我飯還沒吃完呢,你打個屁的烊?滾一邊兒去,要不然我一酒瓶子敲你頭上。”他說著,已經站起來了,服務生怯怯的,只好退了下去。這樣一來,他顯得更囂張了,用酒瓶指著紅裙女生:“給我唱,唱什么都行。”
“唱!”
“唱啊!”
……
紅裙女生有些為難,這種場面像極了古時候的紈绔子弟刁難臺上的戲子,只是紅裙女生沒想到,在人人平等的當今盛世下也會有這樣的渣滓。
“叫你唱,你聽不見啊?”小西裝把一個玻璃杯丟上了臺,碎裂的玻璃四處迸濺,紅裙女生急忙躲閃。
“閃開!”龍歸海掙開趙強生的阻攔,“噌”地站起來,走向那張桌子。
其他教練也站了起來,有幾個開始熱身,借著酒勁好像要來一場真正的實戰對抗了。
龍歸海手里拎著一個酒瓶,把酒瓶杵到小西裝臉前:“牛逼了你,誰給你的臉啊?”他說著手往小西裝厚實的肩膀上一搭,這只手像有千斤重,小西裝“咚”地坐在了椅子上。
其他人起身,龍歸海一拳打爆酒瓶,啤酒泛著泡沫噴灑出來,他手里握著半個破碎的酒瓶,舉到小西裝面前:“他們說你喝多了,我看你酒沒喝夠啊,來,跟我干一個。”酒瓶的玻璃碴隨時都能劃破他的臉。
龍歸海的這一拳唬住了他們,這些街頭混混,大哥不下令,沒人帶頭,他們不會做出頭鳥的。
小西裝臉色發白,眼神空洞,強行擠出一臉笑:“原來是龍哥,好久不見啊。我確實喝多了,今晚喝的夠多了。”
“喝多了?喝這么多哪差這一杯啊?就跟你一個勁兒地讓這個小姐姐多唱一首歌一樣。”龍歸海把碎玻璃瓶湊到他嘴邊,“這樣吧,我給你點兩箱酒,你要是一口氣能喝完,我讓她唱到天亮。”
“別別別,”小西裝慢慢推開龍歸海的手,“我們不敢了,今天確實喝多了。”
“知道自己喝多了?”龍歸海坐在桌子上,“知道喝多了就行,喝多了就回家睡覺,別在外面惹事兒。我這瓶酒都開了,跟我碰一個,然后去買單吧。”
干完一杯酒后,那桌人出乎意料地麻溜兒走人,一向有點小虛榮心的龍歸海卻高興不起來,又跟這些人有了瓜葛。
“龍哥,你怎么這么帥呢?像個扛把子一樣。這些人不會是你雇來陪你演英雄救美的吧?他們好像很怕你。”趙強生甩甩腦袋,像在做夢,“我剛剛沒聽錯吧,那人好像叫你龍哥?”
“耳朵沒毛病吧。”龍歸海說,“離這么遠,你肯定聽錯了。這些小混混,嚇一嚇就拉稀了。我們跆拳道人,怎么著也算習武之人啊,穿上道服是個武者,換上便裝就是俠客。”
“跟您不能比,我越來越崇拜你了。”趙強生醉醺醺的。
阿楠卻一言不發,思考著大毛說的話,他說龍歸海身上有好多謎,她終于體會到了。
“多謝你。”身后,一個細膩婉轉的女聲。
龍歸海回頭,紅裙女生丹鳳眼微瞇,嬌嫩的嘴唇一點啞光紅色,與紅裙輝映,嘴角上揚,笑得很迷人。
“客氣。”龍歸海身上有一種豪氣,“那些人畢竟還是少數,就是欠收拾。”
“你剛剛一拳,打破那個酒瓶,你手痛不痛啊?”紅裙女生關心地看向龍歸海的手。
“我們先去買單了。”趙強生招呼著大家離開,不做他們的電燈泡。
收銀員告訴趙強生,已經有人幫他們買過單了。
“誰?”趙強生一臉疑惑,“大毛哥嗎?不對啊,他買完單走的,但是我們后來又點了很多菜啊。”
“是剛剛那桌人幫你們買的。”
“什么?”阿楠也跟著吃驚,“歸海這個愣頭青的威懾力夠大的。”
龍歸海出來后,趙強生又貼了上去:“怎么樣?人家答應做你女朋友了嗎?”
“想多了,只留了聯系方式。”
“咋這么沒用呢?要是我今晚就把她推倒了。”
“趙教練這么牛啊,有時間教教我啊。”龍歸海抖了抖斑馬紋體恤。
“那女孩兒叫什么啊?”
“管的著嗎你?”
“那是我幫你泡的妞,你不說,把玫瑰花錢還我,還錢。”趙強生糾纏著。
“明珠。”龍歸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