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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選擇愛情

唐刀割破空氣,斜著向增島的脖子砍過來,增島吃驚于他的速度,來不及后撤,只好橫刀格擋。龍歸海刀勢不停,壓著他的刀,畫個半圓急轉,唐刀像帶著一陣風,“噌”地削斷了增島的小腿。

增島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血液噴濺在龍歸海的白衣上。小野太郎急忙幫手,龍歸海把唐刀向后甩出,唐刀像一支離弦的箭飛來,小野堪堪躲過,再回頭,龍歸海運勁在手,左手為掌右手為拳,一步向前踏出,拳和掌猛擊在增島的胸口,增島像中了一炮,“轟”地飛出去,撞斷一棵櫻花樹后,口吐鮮血,一命歸西。

青山雪也跟著驚駭不已,比起第一次和他交手的那一掌,龍歸海功力長進許多。剛剛那一擊,左掌定然震碎了增島的肺臟,右拳打裂了心臟,當場暴斃。她只知道原田武知功力深不可測,可是二者相較,應當不相伯仲。青山雪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嚴峻的原田武知,這表情,如臨大敵。

小野太郎一刀刺來,龍歸海躍到空中,抽出軟劍,像一只飛鷂子,翻身一劍割開了小野的后背,小野痛得咧著嘴,后背的衣服全裂開了,極其狼狽。

“退下!”原田武知呵斥。

“大Boss終于要出手了,”龍歸海用軟劍指著他,“你的刀呢?”

原田武知脫掉外層的羽織:“一掌就要了增島的命,八極功果真名不虛傳,可惜青山雪只取到了刀譜,沒能取來功法圖。你還是把劍丟了,我們空手打一場,也好讓我領教一下。”

龍歸海甩手,軟劍和唐刀全都釘在了閣樓邊的櫻花樹上。龍歸海調勻氣息,擺出架勢:“出手吧。”

原田武知做出手刀,立在身前,一步一步,緩慢接近。弟子們眼睛放光,上忍親自出手,可謂百年一見。

原田手刀照著龍歸海太陽穴削來,龍歸海并不躲閃,手臂擋在一側,雙腳在地上跺出一個坑,身體下潛撞過去,原田踉蹌了好幾步,笑道:“后生可畏。”

龍歸海揉揉肩頭,這一撞他已經用出了全力,本想出其不意,給這老鬼來個致命一擊,可是肩膀像撞在了一堵石墻上,這老鬼的功力頗深啊。

沒見過世面的下層武士們看呆了眼。兩個人你來我往斗了十幾個回合,都沒討著便宜。

“好久沒有這么活動筋骨了。”

原田武知深吸一口氣,調動了全身的力氣,拍開龍歸海的雙臂,他像看見了奶油蛋糕的孩子,緊緊抓住這短暫的空隙,向前猛推一掌,龍歸海手臂被拍開,已經來不及回力,胸膛結實地挨了一掌,他飛得比增島由紀夫還要遠。

胸口有塊東西堵著,龍歸海咳了一下,一口黑血噴出來,他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他看著樹上的兩把劍,胳膊都抬不起來。

“殺了他!”原田武知給其余下忍下令,一群武士舉著刀奔下臺階。

閣樓上傳來一聲劍響,樹叉一陣晃動,幾十片櫻花瓣飄落,青山雪手持櫻花劍,一躍而下,像從花里飛來的人。

她挑開眾人的刀,擋在龍歸海身前:“原田叔叔,請你放他離開。”字面意思是請求,口氣卻是命令。

“青山雪!”原田武知不理解她的行為,“你愛上他了嗎?”

青山雪不回答:“請放他走。”

“不可能!”一向老成的原田武知暴喝,“此人不除,以后定是心腹大患!”

龍歸海聽不懂他們嘰里咕嚕說些什么,但是知道青山雪是要救他的。

“你忘了,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嗎?”原田武知反問,“他們是RB知名的文史學者,在中國考察時竟被中國人圖財謀害,像漢人這類劣根難除的民族,值得你同情嗎?”

青山雪回頭看了看吸一口氣都十分艱難的龍歸海:“可是,害我父母的,又不是他。”

“血債血還!你這么多年的武士道教育,白受教了嗎?誰都不能阻擋我大和武道的推進,包括你我!你如果執迷不悟,我情愿犧牲你!”原田武知咬牙切齒,深入骨子里的武士道精神迫使他敢于犧牲一切。

青山雪拿出一本刀譜:“如果,不放他走,我現在就毀了八極刀譜!”

“真是,太讓人失望了!”原田武知嘆息,“你把刀法留下,我放他走!”

“您是前輩,請遵守承諾!”

青山雪把刀譜丟給他,仗著劍,帶龍歸海離開。她并不把其他下忍放在眼里,只是一路提防原田武知來追,不過直到下山,原田武知都沒追趕。原田是不擇手段的人,沒來追趕,倒不是因為他高風亮節言出必行,而是這場打斗中,他沒占到便宜,受的傷并不比龍歸海輕多少,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回到閣樓上,他強撐著邁上最后一級臺階,便跪倒在地板上,若不是數十年功力積攢,以他年邁的身子,早就一命嗚呼了。

車里,龍歸海躺在放倒的副駕駛座位,后排放著他的唐刀和軟劍。青山雪把車開得快飛起來了,龍歸海透過她薄如蟬翼的雪紡衫看到她腰間纏的繃帶,他忍不住抬手去撫摸,青山雪把羽織拉好,他的手像觸電似的縮回。

青山雪冷冷地:“不是說那是最后的愛撫了嗎?”

“為什么不說?”龍歸海問,“為什么不告訴我,殺阿楠的不是你,白白的挨我一劍?”

“我也有份。”青山雪毫不避諱,也絲毫不隱瞞。

“你就不會騙騙我嗎?”龍歸海在以前堅信自己是胸懷民族大義的人,可是在青山雪面前,他恨不能騙自己,不愿相信眼前愛的人是自己的仇人。

“就算不是我殺的,單就盜取八極刀譜這件事,你能原諒我嗎?”青山雪問。

龍歸海別過頭去,一路再也不說一個字。

觀蘭山,明家莊園,明珠和強生帶著人在門口接著。

青山雪下車,手里握著劍,她拉開副駕駛門,便后撤了幾步,等強生吩咐人把龍歸海扶出來。

明珠和青山雪對視:“你偽裝得很深,還好以前和你不熟,不然,又要浪費感情,落得個阿楠的下場。”

青山雪掏出一個小小的青花瓷瓶:“這是我柳生家傳治傷良藥,給他吃了,有助于他恢復。”

明珠接過藥,強生皺著眉,對這藥的成分表示懷疑。

青山雪拉開車門:“放心,如果我想害他,一劍就解決了,何必把他送回來?”

“別讓她走!”強生吼了一聲,七八個手下向前,青山雪毫不猶豫地拔劍,沒有把這幾個人放在眼里。

“生哥!”龍歸海吃力地睜開眼,“別搭這幾條人命了。”

明珠讓手下人退下:“柳青雪,再見可就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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