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釋然(騷年,別催了,更了。)
- 良品贅婿
- 最初救贖
- 2053字
- 2019-04-16 12:12:01
門外,傳來關門的聲音,很輕,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遺留在這里,那離開的人,能隨時回來取。
余馨將被子給余悅蓋好,呆滯片刻,疲憊席卷而來。
來到客廳,余馨將自己仍在沙發上,雙手抱腿,蜷縮在一個角落,目光落在茶幾上那個用紅繩串著孤零零的鑰匙,怔怔出神。
門外有響動,很輕微,她走到門口,打開門,四處尋望,除了寂寞和涼風,空無一人。
經過雜物房,門沒關,余馨佇立不前,片刻后,她走了進去,打開燈,環首看去,一些擺放在原來地方的東西,消失了。
席夢思床上,有一張陳舊的紅紙黑字:入贅書。
“立寫承贅子婿紅劵人陳木,情因祖宗無德,小子無能,流落他鄉,無以為生。今自請媒證陳淑娣向女家說合,甘愿入贅余府余博溫先生膝下承為子婿,以繼煙祀。
自贅之后,甘更名改姓,一切聽從管束,遵守家風,勤耕苦作,孝順岳父岳母,不得恁意乖張,偷閑懶惰,走東去西,如違管教,逐出家門,亂棍打死,不得異言……
高山滾石,永不回頭。“
另一側。
數張a4白紙疊在一塊,余馨看著正上方的三個加粗的大字,和右下方陳木的親筆簽名,心臟突然一陣抽搐,感覺好像即將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離婚書。
旁邊還放著一沓陳舊的一百塊,大約一萬塊,和一些疊在一起的零錢。
余馨知道,這些錢是陳木的所有,她低頭,吸了吸鼻子,莫名酸楚。
……
這世界最廉價的大概就是男人一事無成的溫柔,和永無止息的乞憐。
歷經一世,重回原點,陳木還是陳木,可也不是原來的陳木。
陳木很感激在他抱著陳小小跪在醫院門口乞求無門最困苦的時候,余馨給了他曙光,哪怕條件是被男人視為恥辱的入贅。
可他不在乎。
只要陳小小能活著,便是陳木這世界的心靈寄托,其他都可以拋棄。
人們常說的傲骨和尊嚴是什么?
他們,只是建立在沒到心如死灰的絕望而已。
陳木偶爾間也在想,前世的自己恐怕心理是有些膨脹了,無病無災,親人安好,衣暖飽食,進入了富裕家庭。于是,就又撿回來了早已經在他簽下那張入贅書就已經丟失了的尊嚴,死死攥緊。
以至于在陽戲被余悅狠狠踐踏,承受不住,后來遺憾終生。
重活一世,陳木最大的收獲并不是腦海里無數價值不可估量的知識,而是釋然,和敢于對這個曾經將他喉嚨勒住的世界說不的勇氣。
……
深夜小店。
徐蟬衣比頭一天晚上來得早了許多,阿德沒在,只有她一個人。她一進來,店里的只有零散的三兩人,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一個年輕漂亮氣質出眾的女人,不管異性或同性難免都會多看幾眼,區別只在于,前者偷偷打量,后者光明正大兩種而已。
店小,一眼就能看遍,徐蟬衣卻是四處尋望,最后問:“老板,陳木呢。”
老張回答:“聽店里的客人說,他出去了,很匆忙。”
徐蟬衣問:“去哪了?”
老張搖頭。
徐蟬衣失望,“哦,那他什么時候回來啊?”
老張還是搖頭,道:“客人沒提,小木可能今晚不回來了。對了,姑娘,如果你想吃小木做的東西的話,恐怕要失望了。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嘗試一下我做的。”
“不用麻煩了,謝謝老板。”
徐蟬衣將連衣長裙收攏,坐在椅子上,禮貌問道:“老板,那我坐這兒等他一下,可以嗎?”
老張不介意地微笑點頭。
“謝謝老板。”徐蟬衣展顏一笑。
夜又深了。
大概是徐蟬衣裝飾了小店,連帶著也裝飾了別人的夢,總有些流連忘返的家伙久久不愿離去,啤酒喝了一瓶接一瓶,似乎想借著酒精充斥腦海的勇氣上前搭訕。
有人邁出了腳步,卻不小心絆到了桌角,見到那個連衣白色長裙女子回望,薄唇微楊,年輕人滿臉通紅,不知所措。
女子走了。
這一晚,注定有些人難以入眠。
……
陽城十三個區,區與區之間的距離幅度如果用走路來計算,能把一雙鞋磨平。
陳木提了提肩膀裝有兩套衣服和一些雜物的帆布包,恍惚間,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就佇立在前面的花港路口,白衣勝雪。
那個白色長裙女子漸漸地走到陳木眼前,貝齒微張,看著陳木滿頭大汗還背著背包,‘你騙我’這三個字又咽了回去。
徐蟬衣好奇問:“大晚上的,背著背包干嘛呢?”
陳木聳聳肩,一邊往深夜小店走,“跑步。”
徐蟬衣翻白眼,跟上陳木的步伐,“信你就有鬼了。”
“愛信不信。”
“你不會是被趕出來了吧?”
陳木嘴角狠狠抽搐,這就是所謂的女人天生第六感?這都能猜中?陳木腦闊疼,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走了整整兩小時的路,腳板都有些生疼。
徐蟬衣看著陳木的表情,忽然樂呵了,哈哈笑道:“不會是被我猜中了吧。”
陳木斜睨問她,“你呢,堂堂袁宇公司的大老板,不回家跑來這干嘛?花港是個是非之地,你長得這么漂亮,就不怕?”
聽著陳木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徐蟬衣黛眉微皺,悄然拉開了與陳木并行的步伐,語氣沒有剛才那樣自然,“我好像沒說過吧?你呢,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我識字的。”
“呵呵,跟你識字有什么關系?”
陳木停住,扭頭看她。
徐蟬衣也停下,注視著陳木,嘴角有微笑,卻是生疏,緊接著就聽到了讓她小宇宙爆發的話語,“睡的跟豬一樣,還留著口水,工作牌子掉地面上都不知道。”
腦闊疼。
陳木看著徐蟬衣漸漸冷凝的笑容,事情大條,撒丫子就溜了。
果不其然,后面傳來了徐蟬衣的尖叫聲,“陳木,你是豬,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站住,有本事別跑啊!算什么男人。”
陳木頭也不回,“徐蟬衣,有病你治病啊,你追我干嘛,我又不是獸醫。”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