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姝驚了一下，轉瞬釋然：“當然。”

話音剛落，齊姝便跟著盛傾城一起上了樓，留下了景律和鄭高朗在原地面面相覷。

景律看著齊姝的背影輕笑一聲：“我們大概會有一個師妹了。”

鄭高朗正發著呆：“什么？”

景律只是轉過身繼續打掃看池，不再跟鄭高朗說話。

齊姝跟著盛傾城走到了二樓走廊盡頭的一個書房里，茶案上擺著茶具和香爐。她甚至都還記得，盛傾城喜歡喝什么茶，喜歡怎么擺茶具。

盛傾城坐了下來，手頭開始煮茶：“齊姝？當年退圈的事情真是可惜，我的師父曾經還想著要收你為徒，可惜他老人家前不久仙逝了。”

齊姝抿了抿唇：“孟老先生千古，盛老板節哀。”

聽著齊姝官方到不能更官方的話，盛傾城卻是笑了起來：“你不必拘束，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在這里，不再有人逼你做任何事。”

齊姝愣了一愣，轉瞬想起阮輕輕的所作所為，便紅了眼眶：“您都知道？”

盛傾城搖了搖頭，神秘一笑：“齊姑娘這是哪里的話，在下也只是個戲子，能知道什么？”

齊姝點了點頭，她心里清楚，她的聲音辨識度不低，對她了解的人其實都能聽出來她替阮輕輕假唱的事情，只是不愿意說出來讓她難過而已。

盛傾城給齊姝倒了一杯茶：“齊姑娘，你喜歡戲曲嗎？包括戲曲的所有？”

齊姝愣了一下：“喜歡，從小學的東西怎么會不喜歡？”

說著說著，齊姝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只好拈起茶杯，用喝茶來掩蓋自己盛滿淚水的眼眶。

盛傾城抽了一張紙巾輕輕擦去她的眼淚：“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師妹？雖說師父已經仙逝，但他很喜歡你，若是我代師收徒，師父想必也不會介意。”

齊姝接過盛傾城手中的紙巾，還沒來得及擦去眼淚便聽見這話，驚得小嘴微張：“盛老板您這是？我不過是一個小輩，能得老先生青睞已是極大的福祉，何德何能還有機會拜入老先生門下？更何況我現在的嗓子……”

盛傾城搖了搖頭：“哪怕姑娘的嗓子這輩子都好不了了，也能拜入師父門下學得各種樂器，更何況只要知道了那人給姑娘你下的是什么藥，或許在下能治好姑娘你的嗓子。”

齊姝眸中已帶上了驚喜：“先生您能治好我的嗓子？”

盛傾城嘴角含笑：“只要知道是什么藥，在下或許可以一試。”

盛傾城的聲音很溫柔，正如他一身溫潤如玉的氣質，齊姝聽得鼻子一酸，那含了許久的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先生，我當不得您的師妹，但若先生不嫌棄，齊姝愿意拜先生您為師。”

“這可使不得。”盛傾城搖了搖頭，“想要收你為徒的是我的師父而不是我，若是我收了你做徒弟，師父怕是要托夢來說我了。”

他說的好玩，齊姝破涕為笑：“那先生便替孟老先生受我一拜。”

齊姝捧了一杯茶，先是對著書房內孟老先生的字畫磕了頭奉了茶，又對著盛傾城躬身拜了一拜，這拜師禮便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