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真的嗎？”陳檸絲毫不懼，所有的士兵齊齊向前一步，端穩了手中的槍。

“當然！不是了！”徐衍頓時換了表情，開玩笑，和國家做對，嫌命長？

你說什么？我現在是炎國隊長，怕個錘子！對不起，還是怕。無數頭鐵的前輩用他們不太美妙的下場告訴我們一個極其極其深刻的道理：跟著國家走才有光明的未來。

“不要開這種玩笑?！标悪幚浔耐鲁鲆痪洌驹诶顚ど砬埃瑯尶诜€穩的對著徐衍。

“ok，ok”徐衍舉起雙手，“現在能告訴我怎么回事了嗎？”

“這是咱們國家最新研發的基因改造藥，是第三代新品。這一代產品合成失敗率極高，幾百場實驗做下來只得到這一支成功的藥劑。”

“這是拿我當小白鼠了？”

“不能這么說，這一支藥劑藥性溫和，而且實驗中維系你的生命安全是最高優先級的目標?！?

“所以是一只很安全的小白鼠？這不還是小白鼠？”

“隨你怎么想?！眲⒔M長不再解釋，他繼續檢測著徐衍的身體，不斷的發出贊嘆的聲音。

一通漫長細致的操作后，他看向李尋，“實驗非常成功，剩下的事情就是你們給這小子解釋了?？蒲薪M，來活了，對比數據，爭取早日量產第三代產品?！?

“是。”在場的科研員齊聲應答，有條不紊的忙碌起來。

“訓練計劃由你負責，早點把這小子培養出來?！崩顚た戳艘谎坳悪?，在士兵的護衛中起身離開了實驗室。

“走吧，繼續訓練?！标悪幷泻粢宦暋?

“哎，不是，這就完了？不能再多解釋幾句？”徐衍一臉懵逼。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陳檸一攤手，“實驗成功，你的身體素質大幅提升，現在繼續訓練，早點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

“額......”徐衍語塞，“沒毛??！老鐵！”

“對了，”走到實驗室門口，徐衍頓了下，“這玩意有沒有什么后遺癥？”

“有?！标悪幒苁强隙ā?

“我就知道！”徐衍臉色微變，“啥后遺癥？是不是像小說中那樣影響壽命什么的？”

“沒錯。”陳檸點了點頭。

“啥！”徐衍大驚失色，“你們不能這么坑人吧！我這么年輕，莫名其妙就短壽了？實驗能逆轉嗎？我拒絕這場實驗！真心話！”

“你能不能不這么天真？”陳檸繼續向電梯走，沒有回頭，“實驗不能逆轉，后期我們都要接受藥劑注射。因為你很重要，所以冒險讓你注射，有些人希望你能盡快獨當一面?！?

陳檸的聲音有點顫抖，但依然清晰，“據我了解，藥物的原理是通過刺激細胞來激發人體的潛能，從而擁有這種遠超常人的狀態和能力。由于細胞的分裂有一定的次數，所以會影響到注射者的壽命。但是藥物中也有中和的成分，壽命的縮減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夸張?！?

“這有點像綱手婆婆的百豪之術啊?！毙煅芨松先ァ?

“百豪之術是通過分裂細胞來源源不斷的治療傷勢，維持戰斗力，和這個還不太一樣?！?

“你居然知道百豪之術？”徐衍很是驚訝。

“很驚訝嗎？我以前也是很喜歡二次元的女孩，”陳檸看著自己的手，“這雙手也握過一段時間畫筆，只不過現在都是在握槍罷了。”

徐衍看著陳檸的手，被強化過的視力能讓他看到很多細節。二十六歲的姑娘，終歸還在青春的紅利之中，原本應該白嫩柔軟的手，關節已經開始變形，手掌上滿是老繭和傷口，大的小的，老的新的，細細密密堆了一層又一層。只看手的話，任誰也無法想到這是一位青春少女的手。

“徐衍，”陳檸按下了電梯按鈕，側過頭迎向徐衍的目光，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柔和，“這場戰爭比你想的要殘酷，你還沒有真正的踏入戰場，沒有見識到它的殘忍與無情。第一二代產品的后遺癥遠強于第三代，你是幸運的，我也是幸運的，有人替我們抗下了那份不幸。他們有的還活著，有的已經死了，現在，輪到我們來為后人抗下這份不幸了?！?

“......”一種莫名的情緒涌了上來，徐衍看著陳檸，看著這個一直對他冷臉相待的姑娘，看著她難得流露的柔弱，他忽然有一種想將她擁入懷中沖動，告訴她，不要這么累。

“徐衍，我知道你覺得自己失去很多，但這個基地的每個人都失去很多，你并不特殊。人類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了，你記住，在種族的延續面前，任何個體都可以被舍棄?！?

“嘛，這事倒也挺正常?！?

“保持你的平常心，努力的活下去。我希望你是真正的異數，能拯救地球的異數。”陳檸轉過了臉，但是徐衍依然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淚花。

“你能告訴我發生什么事情了嗎？你這樣我有點膽戰心驚的，這還是我們冷酷的陳大教官嗎？”徐衍故作夸張。

“你會親眼看到的。”陳檸抬抬手，隱蔽的擦去眼中的淚水，聲音恢復一貫的冷冽，邁步走進電梯。

“那我問個題外話，你似乎很討厭我？”徐衍緊隨其后。

......

電梯間里，沉默，且尷尬。

“不能說嗎？”徐衍追問。

“倒也沒什么不能說?！标悪幙粗娞萏鴦拥臄底?，“我是不太喜歡你。你出現后，有的人寄希望與你，以為你是那對夫妻的后手，可以力挽狂瀾，但是你懦弱和逃避的表現讓我覺得你擔不起這份責任?！?

“我早說我不是什么英雄啦，我也不想當英雄，小富即安，老婆孩子熱炕頭對我來說就挺好。”徐衍攤手。

“還有一點，恨屋及烏，我父母因你父母而死。”

陳檸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話語中的信息卻讓徐衍內心掀起滔天巨浪。

“What？你說啥？什么情況？”疑問三連脫口而出，徐衍臉上的震驚壓都壓不住。

“我說，我、父、母、因、你、父、母、而、死。聽明白了嗎？”陳檸盯著電梯大門，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

忽然，電梯劇烈的震動了一下，陳檸一個踉蹌，徐衍也是身子一晃，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

熟悉的，陰柔又尖利的嗓音傳入耳中。

“小螞蚱，猜猜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