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心事(上)
- 立于皇穹之下
- 吳大寶本寶
- 2114字
- 2019-05-15 22:24:09
“阿嗣、木頭,誰來扶我一下,扶我一下。”冉哲扶著腰、抬起右臂,步履蹣跚的往前走,“疼死我了!”
“我說你也太沒用了吧。”端木嗣一手接住冉哲的手臂,一手捧著一沓子書說。
“師傅書房里的書也太多了吧。”冉哲坐到了廊下怎么都不肯再站起來了,“都怪老天爺,一會兒下雨一會兒不下雨的,逗我玩呢,這些書搬來搬去的到底是曬書還是洗書啊!”冉哲躺在廊下,指著天空問,“你是玩我呢吧!”
耳邊傳來一聲咳嗽,冉哲的“老天爺”突然沒了光亮,程石清站在冉哲的身邊,一腳踹在冉哲的屁股上:“就知道偷懶,你看看你幾個師弟。”的確,侯府里除了冉哲其余人都在忙著把屋子里的書搬出來,院子里一本本書籍碼放的整整齊齊的,鐘遠之正蹲在院子里,將書上的灰塵抖個干凈。
“師傅!”冉哲從地上一溜煙的就竄了起來。
“怎么,腰不疼了。”程石清問。
“不疼了,不疼了。”
“成天就知道憊懶,哪次讓你做事不是推給你幾個師弟的。我看你就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誒喲喲,師傅您別打我,您一動手我就要疼好幾天的。”冉哲看著程石清要下手揍人,立刻跪在地上求饒。
“哈哈哈哈!”端木嗣卷著袖口,站在院子里放聲大笑,“遠之你快看,你快看他那慫樣!”端木嗣回過頭,鐘遠之正看著地上的書發呆,“遠之,遠之!”端木嗣拿起石子扔到鐘遠之面前。
“怎么了!”
“你怎么又在發呆啊,你想什么呢,這么入神。”端木嗣指著冉哲說,“你快看他那慫樣,笑死我了。師傅一回來他就老實了。”
“哦……”
“嗣兒,辰兒呢?”程石清高聲道。
“哦!阿辰在書房里清點書籍目錄呢,你要找她就去書房吧!”
“我一會兒再來收拾你。”程石清指著跪在地上的冉哲說。
程石清走后,冉哲立刻恢復一副“山中無老虎”的樣子盤腿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哪里找到的一根野草叼在嘴里,雙手撐在身后敲著二郎腿好不悠閑。
“我說你趕緊動動吧,讓師傅看見回來準要揍你一頓。”
“有你們在我還忙些什么呀。”冉哲側過身子,將目光移至鐘遠之身上,不過片刻功夫鐘遠之又開始出神,“阿嗣……”冉哲小聲喚來端木嗣坐到自己身邊,“你來你來。”
“又怎么了啊,我的好師兄。”端木嗣被冉哲一把拉住坐在身邊,兩人像是看耍把戲的猴子一樣看著鐘遠之。
“你不覺得,木頭怪怪的嗎?”冉哲和鐘遠之一直形影不離,雖說他平日里做事很慢又古板,可也不至于像個石頭雕像一般一直矗在那里,“他最近是不是老是出神啊。”
“你這么一說,好像是。”
“誒誒……”冉哲拍了拍端木嗣的肩膀,抱著手臂說,“你不覺得阿辰和遠之自黑市回來之后,兩個人都怪怪的嗎?一個不怎么愛笑了,另一個一直出神。”冉哲若有所思的說,“你可聽阿辰提及過什么?”
“沒有,阿辰什么都沒說啊,我覺得她沒有不愛笑啊。”和端木嗣在一起,白沐辰自然是開心的時候更多一些。
“那你就沒覺得他奇奇怪怪的?”冉哲摸著下巴說,“按道理說我不該看錯啊。”兩人面面相覷,“我覺得,他們兩個一定有事瞞著我們。”
“辰兒……”程石清的聲音從書架后響了起來。
“來了。”白沐辰放下手里的書籍,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鉆了出來,“師傅找我有何事?”白沐辰一邊問一邊擦去臉上的灰塵。
程石清走到矮桌邊坐下,看著屋外說:“他們都在忙。你過來,坐下說話。”
程石清剛想拿起手邊的杯盞,便被白沐辰接了過去:“師傅我來吧。”
“也行,你泡的茶比較好喝。”程石清說,“想來,你回來之后為師身邊就沒人泡茶了,軍營里那些軍官沖鋒陷陣可以,這種細活不行。”
“師傅別擔心,您想喝茶就說,以后我日日給您泡。”
“怎么個日日法,此次回京述職不過幾個月的日子,過段時間為師又該啟程了回去了,邊塞不可一日無將啊。”
“師傅回去,辰兒不也得跟著回去嘛。”
程石清頓了頓:“陛下,沒有讓你回去的意思。”白沐辰的注意力從茶盞上挪到程石清的話上,“陛下給你派了新的差事。”
“新差事?師傅我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會啊。”白沐辰遞過茶盞說。
“陛下讓你盯著睿王殿下。”程石清嚴肅地看著白沐辰,“太醫說,睿王殿下的病是小時候受了刺激嚇出來的。陛下不相信睿王殿下是真的癡傻,所以讓你盯著他,看看他這病是否是真的。”
“睿王殿下是受了什么刺激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張家謀逆當晚他就在上乾殿,當年只有十歲的睿王殿下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死在了自己面前。”
白沐辰被這話嚇得一驚,手中茶盞里的水也撒了出來。所謂的張家謀逆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宮變才是真。白沐辰已然知道自己的父親當年也參加了這場荒唐的“謀逆案”,聽到程石清說起端木淵的病因,心里不是滋味。害他成了這幅模樣的罪魁禍首之一就是自己的父親。好好的一個人成了傻子,白沐辰想著端木淵被欺負的樣子便覺得十分愧疚,白家欠了他的真是不知道要拿什么來還:“睿王殿下的病不會有假的……”
“你怎么知道?”
“我那頑劣的弟弟前些日子在街上惹了事,不小心驚了大皇妃的馬,睿王殿下正巧替我弟弟受了罪,辰兒是親眼看見他在大街之上被魏家公子和大皇妃羞辱的。”
“他若真是裝的,說不定在大街上的一幕便是他演的戲碼啊。”
“師傅,我親眼見著他拿去拾炭火的,正常人誰會做那種傻事!”白沐辰因為心有虧欠,一個勁的替端木淵說話。
程石清看著白沐辰長大,知道她是四個孩子里最聽話穩重的那個,極少這般偏著一邊說話的時候:“你這是怎么了,平日里為師給你派的差事,你從未這般反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