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

傅玨從大衣中拿出一封密信放在木桌上，輕輕推到了靈九面前。

“作為合作的誠意，我想三太太很需要這個。不過也請你想明白，你的命握在誰手中。”

說完傅玨起身整理衣領，拿上手槍離去。

靈九看著他大步流星地離去，披風在他身后劃出冷酷的弧度。

如果是真正的沈缺月，大概會覺得如墜冰窖吧。

很可惜，老娘不是。

將桌上的信封揣在懷里，靈九差不多也要去前院了，好戲才剛剛開始。

——

如靈九所料，前院已經開始觥籌交錯，裴珍看到靈九向她揮了揮手。

在裴珍身旁落座，靈九看著陳道昌攜夫人李玉正在給傅玨敬酒，而裴祁正皺眉看著這一切。

“裴公子？”

一道清麗的聲音喚回靈九和裴祁的意識，裴珍最先反應過來，對來人說道：“南姑娘，你怎么會在這？”

被稱作南姑娘的女子微微伏身行李，柔聲道：“我隨家中親戚來參加宴會，以便熟悉北閥，沒想到能在這看見你們。”

靈九這才細細打量起眼前的人，婉約柔美，溫聲細語，好一朵解語花。

是你嗎氣運之女？

裴珍楞了一下，才給靈九介紹道：“缺月姐姐，這是我和我哥在回國的輪船上結識的南姑娘，出身南方，家里是富商，來北閥拓展生意。”

能受邀參加陳府的宴會，怕不是什么簡單的富商，難怪裴珍愣怔。

“南姑娘，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過的缺月沈姑娘。”裴珍如是道。

但來者不善，南姑娘想摸清裴家這兩兄妹的底線，所以并不在意一時得失，說道：“我在北閥聽說過您，沈姑娘當真如傳言般智絕無雙。小女姓南名枝，家住南方，這廂有禮了。”

說完又給靈九行了一禮。

拍馬屁都拍得不走心，真是故意得不能再明顯。

沈缺月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智絕無雙談不上，隱忍蟄伏的能力倒是真的。何談聽聞，恐怕都是些不堪往事。

連裴祁都皺著眉看向南枝，裴珍則怕靈九被戳中痛處傷心，有些擔憂。

不就是逼老娘大度嗎？我又不是沈缺月。

“南姑娘說笑了，這智絕無雙我可擔不起，北閥可是藏龍臥虎。”

還沒等南枝回話，一道嬌聲傳來：“是啊，南姑娘剛來北閥恐怕還不了解。裴三太太再是智絕無雙命也苦。”

陳思靜端著酒杯走上前來，毫不留情地在沈缺月傷口上撒鹽。饒是靈九無所謂，也知道陳思靜是來報上次一箭之仇的。

“陳思靜！”裴珍呵道。

南枝眼珠一轉，心里涌上萬千心思。

靈九戰術后仰，笑道：“何來命苦，不過世事無常。不知陳小姐那批胭脂水粉用得可還滿意？”

陳思靜像被氣笑了，對南枝說道：“南姑娘，你初來乍到，我大嫂想引薦引薦你，給個面子？”

南枝不知道眼前這位潑辣張揚的女子為何開始針對自己，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便有勞陳小姐帶路了。”

看著陳思靜就此作罷，帶著南枝離開，靈九沉思。

陳府打得什么如意算盤？

而裴祁還念著靈九剛才的一番話。

世事無常，她真的這樣想嗎？

裴珍牽著靈九的手安慰道：“缺月姐姐，你別誤會，南姑娘沒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