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青云門。整個九州大陸千年前遺存的數個修行門派之一。坐落于當時巨山壓頂的邊緣,雖險些也遭遇不測,不過經過這千年來的發展,現在隱隱有當世第一修行門派的勢頭。
這幾天正是青云門廣收門徒的日子。經過好幾輪嚴格的選拔已經篩選出了十幾名資質優秀的年輕弟子,而此時正在青磚鋪成太極圖模樣場地中間較量的兩位,正是走到最后的佼佼者,實力天賦自可想而知!
只見兩名青衫少年手持木劍相互比劃著,雖步伐劍法缺了些味道,倒也有些高人風范。一名較為黑瘦的男子逐漸不敵對手,一個后撤,借著后退的力量一腳蹬上了半空,從袖口取出幾張顏色不一的符紙朝著地面的對手丟了過去!
地面的少年已來不及閃躲,面對這些一看威力就不凡的符紙咬了咬牙,將木劍往地上一扎!木劍將青磚刺了個穿,隨即少年的周遭開出爆發出符紙中蘊含的能量,火焰,電光夾雜在一股爆裂的旋風形成了個可怕的電光火龍卷!只是此時場地被濃煙彌漫,讓人看不見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已經有坐不住的青云門執事準備終止這場比試了,這兩人都極為優秀斷不能有人在這比試中有所折損!一旁年長的青山道人澤而是按住了他的肩膀笑著搖了搖頭。
一口氣丟出這么多符紙,空中黑瘦少年體內的靈力早已被抽空!看著眼前的濃煙,少年心里的壓力算是消去了。符紙這種東西本來就稀少,但是誰讓自己的家族就是專門制作符紙的呢!輸在我手上,你也不冤啊!雖然自己準備的符紙威力為了不傷及性命只是選擇的最最最下品的,但是有些皮肉之苦是免不掉的。
少年這么想著,控制著已經快要枯竭的靈力緩緩下降,而就在他雙腳剛踩實地面,一柄木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對手灰塵混著血水的臉上漏出一絲微笑【這符紙若是正常的威力,我怕是被稍微波及一點就要直接灰飛煙滅了呀!】
黑瘦少年滿臉的不可思議【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少年將臉上的血水抹去,說道【怎么說呢,畢竟我也藏了點東西。】說罷,將木劍往黑瘦少年脖子上輕輕一碰【多謝手下留情了!不過我贏了!承讓!】黑瘦少年只得抱拳還禮,心中雖有不甘,倒也是服氣的。
【縮地成寸!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已經邁過煉氣期的門檻進入了筑基初期!后生可畏啊!】一旁的白須老者捋著白須笑著輕聲說道。
而剛剛被他強行又按回座位的中年修士則是大感意外,這么小的年級就步入筑基期了?自己現在也不過是個困于瓶頸的筑基后期而已啊!能一路過關斬將拔得頭籌,這個少年資質想來定是極為了得!
就在眾人為這位少年起立故障喝彩之時,一名守山弟子慌慌忙忙的趕到主席臺的張掌門耳邊小聲匯報著什么緊急的事,掌門臉色愈加不善,絲毫沒有之前觀戰時對年輕一輩的欣賞。
張掌門臉色陰沉的起身走到場中,而那位苦戰獲勝的少年察言觀色一看就知道這個掌門不是沖著自己來的便推到了一旁。張掌門則是對其報以一個微笑便要下山。
這時一個,一道如空谷幽蘭般的女子聲音傳了過來,聲音明明不大,卻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山路崎嶇,張掌門就不必專門下山相迎了。】話音剛落,剛剛被守山弟子打開現在虛掩著的道場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砰!
此話一出,張掌門的臉色更是黑了三分。在場的眾多青云門弟子更是拔出了道劍隨時準備上去教訓此人。
來人卻是一男一女,挺拔健壯的男子手持長槍身穿某國的輕便紅色甲胄。黑色長發只是很簡單的用一一條軍中常見的發冠系緊,顯得絲毫不拖泥帶水。微微長起的絡腮胡配上這不茍言笑的神情,著實讓在場的不少女性心花怒放。而當他走近了些就能發現他右眼有著一條可怖的長疤從額頭穿過道鼻翼旁,很顯然,這只眼睛已經喪失了能力。而他卻沒有帶上眼罩而是就這么閉著,顯得有些詭異的同時又多了一些男子異樣的魅力。
相比男子這般的奪人眼球,跟在男子身后身穿淡藍長衣的小姑娘就顯得非常不引人注意了,若不是跟在這個大漢身后跟的緊絕不會有人注意還有這么個人的存在。小女孩粉雕玉琢的小臉上配上大大的水靈眼睛顯得無比可愛,而在右眼眼角下有一哥畫龍點睛般的淚痣,也叫美人痣!這個小女孩要是再過幾年身體張開了絕對是一個可以令人頻頻回頭的美人!
【楊將軍如此闖我山門,是不是有些不將我青云放在眼里!】張掌門定下心神,面無表情的對著這位奪門而入的楊楊槐將軍說道。此人竟然就是那個流言里的唐國第一將軍楊槐?!眾人心中皆是大驚。
楊槐將長槍往地上一頓,右手在槍柄某處一用力。長槍頓時變成三段緊緊的貼在了一起,之后楊柳就這么隨意的往腰上一別。一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沒主意的人還不知道那柄明晃晃的長槍到底去了哪里。
【我們的來意相比也不用我多做口舌,直接開始吧!我們拿了東西就走,也不浪費彼此的時間。】楊槐環手于胸,還似剛進門來的那般冷漠。
【哦?看樣子楊將軍是不打算親自上場了嗎?】雖是借著楊槐這番姿態嘲諷一波,但是篤定了楊槐不上場張掌門心中還是稍稍放松了些,他是真的怕這個女人無所不能!這人的實力跟他的容貌可是成正比的!不然這三十不到的小子怎么能當上唐國迄今為止的第一個如此年輕的將軍?
【手下敗將也配再次與我交手?二十招都撐不過,我若是再上場讓外人聽了豈不是像我在欺負人嗎?】楊槐冷冷的回答道,絲毫不顧及張掌門的顏面。
【好!好!好!你可別忘了上一次可是我們青云贏了!】張掌門一連三個好心中不只是喜還是怒。喜的是此次交手不是楊槐,怒的是自己的千年青云竟被人如此的輕視!
【還有臉提上次...真是個不要臉的老家伙!】楊柳心中暗罵道,這話斷然是不能直接罵出來的。
【第一次為武,第二次為文。按照規定這第三次的比較是為雙全。你們這次要派出的人難不成是你身后這個...小娃娃?哈哈哈!...】張掌門大聲的笑著,青云門弟子隨即也跟著大聲笑了起來。不是輕視這個小娃,反倒是有些重視,這么做只是為了能影響這個小娃的心理,讓他沒辦法發揮出來。
至于此時人群焦點的“小娃娃”楊柳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跟著他們一起笑...
楊柳一掀下擺踏前一大步至楊槐身前,對著張掌門拱手一禮道稚聲稚氣的說道【小女楊柳,拜見張真人!】
張掌門細細打量了片刻,小女孩竟沒有那種稚氣未脫的小孩神態,也姓楊?發現此女寵辱不驚,并沒有被自己的小心機給擾亂心境,便多高看了兩份。不過嘛,這次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輸的,絕對!縱使你水家楊家人才輩出,這次也得栽在我手里!
【等下,剛剛在門外的那一句叫囂明顯是一個女子生,難道是你這個小姑娘?】張掌門一拍腦門,這才反應過來。隨即惡狠狠的盯著楊柳。這個小娃鬼的很吶!
楊柳則是吐出舌頭扮出一個鬼臉【略略略!】然后急忙跑到楊槐的身后抱緊了大腿。
而楊槐還是那種什么都無所謂的神態,惹的張掌門險些一口老血噴出。指著楊柳的的手狠狠一甩,轉過身去。
【圍棋,調兵遣將殺伐果斷是為武,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是為文。這次的比試早在不久前就已經通知給了你們,好在我們青云的客卿先生前幾日就以恭候多時了,如此便開始吧!賢弟,去請先生過來!】張掌門恢復了些平靜,那位筑基后期的修士便帶著兩個門徒離開了。
只是可憐了兩位剛剛為在場眾人線上一場精彩搏斗的兩名少年,此時完全被人給忽視掉了。兩人也只能悻悻的退到人群后。
不消片刻。來人取來了一個木制棋盤以及兩張坐墊。楊槐倒是不客氣的之前坐了上去,并不理會周遭人的目光。之前聽說是這次筆試是這個項目的時候可是楊柳主動請戰的,但是楊槐問了一個問題【你對自己的棋力有多大的把握呢?不行的話我們還能聯系得到一個絕對不會輸的人,你可要想清楚!】楊柳沉默了一會,笑的很燦爛天真道【呵!只要對手是人,我就有九成把握。】
【那...如果對手不是人呢?】
【不是人?這個世界難道有不是人又會下圍棋的嗎?】
【我是說如果,如果!】
楊柳笑了笑,沒有說話。心中泛起一絲隱痛,不是人我也不可能被打敗第二次!
楊柳跪坐在軟墊上閉目養神,絲毫沒有之前的活潑調皮。周遭的一切變得朦朧起來,像極了從前。從前面對一個虛無對手時的自己。一聲輕疑將楊槐從這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之中拉了出來。緩緩睜開雙眼,迎面而坐的是一個發須皆白的年長老者,此時如同黑寶石一般中滿智慧的眼神正凝望著自己。
【小女楊柳,見過先生。】由于是跪坐著,楊柳并沒有起身行禮。只是點頭示以表尊敬。
老者微微點頭笑著說道【小女沉著穩重,面對著無數人的目光也可穩如泰山。杭州楊家果然是人才輩出】楊柳一聽提到了自己的家門,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老者則是話鋒一轉直接問道【你可知我是誰?相比你對自己的棋術無比自信,那么第一眼看到我你又有積分的把握呢?】
【先生名諱晚輩尚且未知,不瞞先生,之前我曾胯下海口此番有九成把握。只是說來奇怪這一見到先生,不知為何竟有些萌生敗意。】
【哎,莫要恭維老夫!老夫只是一個小小的客卿而已...】老者捋了捋銀白的胡須,瞇著眼說道,似乎話中有話。
老少二人相視無言,或者說是默契使然。老者抓起一把棋子,楊槐則是之抓了一個。原來這是圍棋的猜先,楊槐著抓一個棋子就表明猜對面的人手中的棋子為單數。猜對了執白先手,錯了執黑后手。兩人同時張開手,單數,楊柳先手!
楊柳伸手就要去拿黑子棋盒,又趕緊伸了回來,心中暗罵自己不長記性!在古代是白子先走的!
而這一動作落在面前這位老者眼里意味就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