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她？”池淵淡淡的回應道。

“嗯，但又找不到懷疑的依據，畢竟兩人若有情難免會有情不自禁的時候，看兩人樣子也應該是情投意合的，只是秦王雖已娶了王妃，但要納個側妃，依照曹三小姐的出身理應不會有什么問題的，為何......難道是秦王覺得納妾委屈了曹三小姐？”

夜間的路不好走，再加上地上的雪漬讓南風一直就走得磕磕盼盼的，池淵方才將她拉了一把本來隨即就要松開的手，卻被南風無意識的抓住了無名指。

而手指上的那份冰涼卻一直傳到了他的心里，不知多久他才穩定了心神說道：“按照大周律例，皇子正妃不得為庶出，即便池傅尚且沒有正妃，曹嘉慧亦是居不得正室之位的。”

“還有這樣的律法呢！”南風有些喃喃自語的說道。

“這條律法并非是祖上定下的，只因為乾宗太祖年幼之時是由孝恭太后撫養的，也因為如此乾宗太祖當了近十年的傀儡皇帝，后乾宗皇帝奪權便將孝恭太后幽靜在了玉坤宮直至殯天，而后因為孝恭太后本是庶出，乾宗太祖便修訂了律法，凡庶出者，不論平民官宦，且不得居之正室。”

“原來如此。”

“此律例在民間倒不似那般嚴謹，但在皇室卻是被嚴格遵守的。”池淵又淡淡補充道。

“既如此王爺日后可別看上一位庶出才好啊！據我所知你們皇家正室才能稱之為妻吧！想來王爺日后若是有了心愛之人，定不忍讓她居之妾室的。”南風悠悠自然，語氣帶有調侃的說道。

“不會的。”

南風本來想問什么不會的，但她腦子突然靈光一閃轉而說道：“我想去刺史府看一看。”

顯然沒預到思維如此跳躍的南風，池淵眉毛不由一揚，嘴角不由有了一絲的無奈，卻也只能點了點頭，繼而轉道去了刺史府。

曹憲庚與其夫人張氏皆是死在正堂里，現如今尸體被搬走了，南風便細細觀察了之前官府畫下的痕跡，曹憲庚是倒在地上頭枕手臂，雙腳彎曲，張氏則是倒在了桌上，握在手里的筷子都未來得及放下“聽說曹大人遇害的那天正好是其生辰呢，真是樂極生悲了。”南風語氣平淡的說道。

而后便聽池淵說道：“據我所知曹憲庚生前手中應該有一部賬本，但在他死后這部賬本便不翼而飛了。”

“曹大人的死可是與這賬本有關？”南風邊說邊打量著整個房間的布局，只是還不等池淵說話，她繼而說道：“若真是如此，假設兇手真是曹大人的千金，那這位曹小姐扮演的角色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說著他們又去了刺史府的書房，池淵打量著那張書案，緩緩說道：“據刑部給的供詞，曹嘉靈看上了一位寒門書生，只是卻遭到了曹大人的反對，而后曹大人抓到了兩人茍合，一怒之下便將這位書生給打死了，曹嘉靈弒親便是給心上人報仇。”

南風聽此一笑“這供詞經不起任何的推敲，怕是在重刑之下說的供詞吧！”

“不用這么麻煩，只要她在別人事先準備的供詞上畫上押即可。”說這話的池淵，嘴角已帶上了些許的冰渣。

“刑部如此行事不正好說明了曹大人之死另有蹊蹺嗎？只是王爺既是知道，為何又如此聽之放之呢？”南風不免奇怪的問道。

“說到底這些刑部的蝦兵蟹將如何當差都只是聽上面的人吩咐做事罷了，處置了他們，還有別人，與其這樣倒不如任其放肆，再連根拔起。”明明只是云淡風輕的語氣，其中卻帶來一絲讓人打顫的寒氣。

“王爺倒是好胃口，只是不怕屆時騎虎難下嗎？”南風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只看了看封面，卻沒有任何翻開的意思。

“無骨之蛇何以成虎？”平淡的語氣卻是無比的霸道，南風想或許只有這個人才能有如此的自信吧！

“無骨之蛇難成虎，卻有一腔的孤勇，最喜歡乘人不備取之性命的，王爺該是當心才是啊！”南風是用打趣的語氣說道的，只是眼神里卻盛滿了關心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