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大力踹開,發出刺耳的聲響。
幾個長得流里流氣的男人相繼走進了辦公室,其中一個還欠欠地用腳把一旁的木柜子給踹倒了。
“你就是叫做龔墨的那小子?”
領頭的一個大個子滿臉兇相,下巴倒是抬得挺高,從眼縫里看人。
他指著龔墨,嘴角輕蔑一掀:“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只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今兒個,我們哥幾個就是特地來教訓教訓你的!”
不等龔墨開口,這幾個人打了聲招呼,直接蜂擁而上。
緊接著就聽辦公室內響起一連串的打斗聲。
木桌傾倒聲,杯子破裂聲,痛哼聲,慘叫聲,另外還有衣服撕碎聲,混成一片。
小助理不過才二十出頭的軟妹子一枚,哪見過這種狀況,嚇得雙膝一軟癱倒在地。
大廳的保安因攔截不住被這幾個人痛打了一頓,現在全都臉上掛著彩跑了上來。
小助理見有人來了,忙出聲呼救:“快……快進去幫忙!老板有危險!”
幾個保安一聽這還了得,慌忙奪門而去,這一進去,但看里面的情形,全都傻了眼。
辦公室內一片狼藉,幾乎所有的東西都不是完整的了,唯有那臺筆記本被放在了隱秘處,這才幸免于難。
再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人,正是剛剛對他們動手的擅闖者。
一個個鼻孔、嘴角全都見了血,尤其是那個領頭十分囂張跋扈的家伙,傷的最重。躺在地上哼唧個不停,渾身上下也沒有一塊好地方了。
胳肢窩、膝蓋處的衣服也被撕了一個大口子,簡直慘不忍睹。
而唯一一個站著的人,正是他們的老板,龔墨。
雖然他未倒下,但也跟他們一樣,臉上有擦傷,嘴角留有淤青,看樣子同樣傷的不輕。
氣息微喘,他抖了抖酸疼不已的手腕,把腕表摘下,隨意地扔到一邊。
“好……小子!爺也沒想到你還是個硬茬子,今個栽到你手里,算我們哥幾個倒霉!下次……下次別讓我們再碰到你,不然……”
“不然,我就再把你們送到局子里關幾日,嘗嘗監警的鐵棍。”
龔墨接著他的話說完,然后用腳勾正椅子,他順勢坐下,松了松領帶,這才看向幾個傻站在原地的保安。
“把他們都帶下去。另外,連幾個人都攔不住,我看你們也不想干了。”
幾個保安一聽飯碗要不保,全都害了怕,“老板,不怨我們,實在……實在是因為身手不夠啊!”
打不過人家這能咋辦!
龔墨點了點頭,“嗯,好,你們身手不夠攔不住人,如果我也身手不夠,是不是也得反被揍了?”
保安們苦著臉,全都低下了頭。
領頭的小流氓頭子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身子一動不由一陣咧嘴呲牙。
心里暗罵:這小子,下手真狠,這就是因為地方小,施展不開,他吃了單身一人的虧。
不然的話,他們幾個人還真就不一定能傷到人家。
“今個我們哥幾個出門不利,沒看黃歷,你等著,等下次絕饒不了你!”
都傷成皮皮蝦了,他還不忘放狠話。
龔墨一笑:“別等下次了,現在樓下就有警車等著你們呢,慢走不送。”
“你竟敢報警?”
聽聞有警車,幾個人全都害怕了,也顧不上疼了,連滾帶爬地起來。
“小子,你等著,你等著!”
全都叫他等著,而龔墨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笑看著幾個人如喪家之犬一樣跑離了這里。
他確實報警了,早在聽到外面有異響時,他便撥打了110。
不過,北城的警察辦事效率有多快,他可就不知了。
大樓外,一輛嶄新黑亮的路虎緩緩開了進來。
郭揚生吹了個潮發,帶了個墨鏡,眼尖的他一眼瞧見有幾個流氓痞子樣的人,在大廳里跑了出來。
他把車停好,馬上下來叫住了緊隨其后的保安。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保安可算找到了救星,“郭哥,您總算來了!那幾個人剛剛大鬧了老板的辦公室,兩方打的滿身是傷,可嚴重了!那幾個人想跑,我們正攔著他們好等警車來呢!”
“竟有這種事!”郭揚生把墨鏡一摘,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為了不讓自己本月的薪水被扣,保安只得求助郭揚生,“郭哥,您快上去看看老板吧,他也受了很重的傷!另外,郭哥能不能……幫我們幾個說說情,求求老板高抬貴手啊!”
“嗯,竟然沒有無傷,真是不如當年,不如當年啊!”
保安剛要面露喜色,一聽這話不對,當即愕然。
“好了好了,這幾個人就交給我吧,我保準他們最少也得關上個半個月出不來。”
“可……”保安話還沒說完,郭揚生就已經拍拍屁股走人了。
慘了!工資不保嘍!保安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喂,嫂子,阿墨受傷了,現在就在廠子的辦公室里。這可是個好機會哦!把握住,阿墨今晚定會被你帶回家的!”
“他受傷了!怎么回事?嗯,好,我馬上就去看他。”
掛斷電話,郭揚生把手機扔到副駕駛座上,嘴角漸漸漫上了笑意。
……
“老公,你沒事吧?”
同郭揚生通完電話,郝麗娜沒敢耽誤,直接奔到了廠子里。
龔墨早已經處理好了自己的傷勢,他受的基本都是些淤傷,并無大礙。
這幾個小混混確實運氣不好,碰到了龔墨這個硬茬子。
遙想當年他也曾是個不學無術的壞孩子,群架也沒少打過。
仗著個高身子靈活,幾乎沒吃過什么大虧。
如今年歲大了,自然不能跟幼時相比,只是真遇到了要打架的,他還是能輕易對付人家一番的。
郝麗娜一見他臉上的淤傷,當即嚇得花容失色,“老公,你――”
她坐到他身旁,抬手想要觸碰他的傷處,但又怕弄疼他,只好把手縮回,心疼地問:“老公,你還好吧?”
雙眸含淚,我見猶憐,龔墨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只道:“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到底是什么人膽子這么大,大白日的竟然來廠子里鬧事,難道他們就不怕進警察局嗎?”
郝麗娜氣的握緊了小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