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們都不準走!”
陳淑儀尖叫的喊了一聲,聲音尖銳且刺耳。
她直愣愣的盯著蔣千愛和江寒,瞳孔里面全是憤怒的光芒。
蔣千愛突然間聽到了這樣的話,側過頭看著陳淑儀,眼底滑現了一抹詫異,這是在叫他們嗎?
再看一下江寒,卻發現他的臉色瞬間就變的蒼白起來。
那邊的陳淑儀還在大喊著:“江富鑫,你去死吧!”
“媽,冷……”江寒說著就要向她走過去。
他的話還沒有落下,人還沒走近,陳淑儀就把手中的玻璃杯狠狠的向他扔過來,緊接著,就怒氣騰騰拿起桌子上的其他杯子,向著他們砸了過來。
江寒沒有閃躲,杯子砸在他的手臂上。
玻璃杯落地,啪的一聲,一地的玻璃碎片。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毫無預兆,蔣千愛整個人似乎還在發呆。
還沒從這樣的震撼之中,完完全全的清醒過來,就被江寒緊緊護在懷里,背靠著的是他的胸膛,耳邊是他淺淺的呼吸聲。
后面是陳淑儀的叫罵聲,還有東西落地時發出的聲響。
陳淑儀似乎是失去了理智,整個人變得偏執,變得瘋狂。
陳淑儀一邊喊著,一邊抓了桌子上什么水杯,茶杯,水壺,手機,水果,硬生生的都向著江寒鋪天蓋地的扔了過去。
“江富鑫你回來干嘛?”
“回來還把她帶回來了!”
“哈哈哈,美國,怎么?你們是不是以為去了美國,我就阻止不了了嗎?”
“都這個時候你還是選擇護著這個狐貍精是嗎?”
“好好好!”
“我今天就打死她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讓你勾引別人丈夫,你給我死吧!”
“去死吧!”
她砸的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憤怒讓她失去了理智。
因為距離不遠,杯子什么的,幾乎都砸中了江寒,而江寒依舊沒躲,只是緊緊的護著蔣千愛,困著她,硬生生的擋下那些東西。
江寒他只是無聲的抿了抿唇,卻沒有吭聲,眉頭都沒見他皺一下,似乎已經習慣了,麻木了。
到后面,所有能砸的東西都被陳淑儀砸光了,她仍然覺得不解氣,竟然開始走向他們。
因為江寒和蔣千愛兩人都是背對著她的。
看不到陳淑儀那扭曲的表情。
陳淑儀伸出手,劈天蓋地對著江寒打了起來,她開始瘋狂的捶打著他的背,又是抓又是撓,甚至還扯起他的衣服。
“江富鑫你死了算了吧,你怎么還不去死!”
“你這個人根本就不配擁有幸福。”
“憑什么?憑什么你說離婚就離婚?”
“憑什么你說走就走?”
“我那么愛你,愛到沒有自我。”
“你倒好,你不要我,還不要你的兒子。”
“你選擇了別的女人,還有了孩子,組成了新的家庭,哈哈哈哈,多么諷刺啊?”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
“你不要江寒,那你當初就掐死他啊!反正他不是你的兒子!”
“你干嘛要把他扔給我?干嘛要給我,我討厭你們,討厭你們!我恨不得你們都去死了!你們姓江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蔣千愛哭著掙扎著,她要出來,她要帶江寒走,她不能讓他被繼續打下去了。
可她還是不懂,也不明白,為什么突然間事情就發展成這個樣子了,為什么她要打江寒?江富鑫到底是誰?
蔣千愛她越掙扎,江寒就抱的更用力,最后還輕輕的哄道:“乖,沒事的,很快就好了,別怕。”
“江寒你快放開我!聽到沒。”
“我不用你護著,你快放開啊!”
“你怎么不躲啊!你躲啊!”
“阿姨,求求你別打了,不要再打了,那是江寒啊。”
“江寒!你快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就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蔣千愛哭的梨花帶雨的喊著,她是真的害怕了,她不想他護著她,可是他抱的好用力,她掙扎不開。
“千千乖,別哭。”
他不說話還好,江寒越說,蔣千愛哭的就越傷心,她覺得自己好沒用啊,除了瞎著急著,什么也做不了。
“淑儀。”
“淑儀,你冷靜點,冷靜點。”張良接到電話立馬就趕過來了,一上來后就半拖著她,抓著她,不讓她那么激動,把她往后拖。
“放開我,放開!我要打死江富鑫這個負心漢,我要打死他!”
“淑儀,你看清楚點,不是他,他是寒兒。”
“江富鑫在美國,他沒有回來,你眼前的他是寒兒啊!”
“對!美國,他們要去美國了,那個女的要勾引他去美國了。”
“我要攔著他,不能讓他們去美國!”
“陳淑儀!你冷靜點!不是他們,他沒有去美國,冷靜點,淑儀,不要鬧了。”
“真的不是他們,你再看清楚一點。”
陳淑儀顫抖的問道:“不是他們?”
張良耐心的哄著:“對,不是他們,你搞錯了。”
……
張良輕聲細語的對她說了很多話,說的最多的幾句話就是“那不是他”“你累了”“要休息了”。
那個“他”沒有具體指誰。
可出奇的是,陳淑儀的情緒開始慢慢的穩定下來了,不知道是因為真的累了,還是因為張良會催眠,陳淑儀睡了過去。
江寒已經放開了蔣千愛,把她拉到面前,固定著她不讓她亂動,也不讓她檢查傷口。
這會兒的蔣千愛也不敢出聲,也不好意思亂動,怕把陳淑儀吵醒了。
張良看著懷里的陳淑儀,小聲說道:“淑儀睡著了,我先帶她回房間。”
“好,麻煩叔叔了。”
一片狼藉的客廳里,一下子就剩下兩個人了。
分別是江寒和蔣千愛。
“江寒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