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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chapter 59:遺書

嗯?楚向哲心里一動。如此說來,案情將要復雜化了。劇院里有他的同謀?

“誰交給你的?”楚向哲緊緊咬住不放。

“黃水仙。”

黃水仙?唐繼禹的妻子?她是同謀?楚向哲的腦中立時浮現出在三峽大酒店見到她的情景:苗條的身段,鵝蛋型臉兒,細眉如鉤月,清波泠泠的雙眸……完完全全一個現代的林黛玉!

楚向哲問:“在意大利演出期間,黃水仙同安云琪見過面嗎?”

“見過。”

“幾次?”

“兩次。第二次見面我在場,才同黃水仙認識。”

停頓了一下,楚向哲繼續問:“殺鐘一鳴的計劃是你與黃水仙一起商定的?”

“不是,黃水仙只是把我要用的東西帶回了國,然后按我的要求給了前排2號的戲票。”

小安子被帶走后,楚向哲讓徐歌與江城公安局通了電話,讓他們先摸摸黃水仙的底。

楚向哲覺得,有必要去江城再會會黃水仙。

第三天上午9點,楚向哲和徐歌乘飛機抵達江城。

候機樓外的廣場上人如潮涌,商賈云集,叫賣之聲不絕。

楚向哲和徐歌隨著下機的人流緩緩走出檢票口,江城公安局接他們的車已等在那里。

“徐歌!”一個英氣勃發的青年高聲喊道。

徐歌迎聲看去,也高興地回道:“李曉成!”

開車來接楚向哲他們的是徐歌上警官大學的同學。

老同學見面,兩人不是習慣的熱情握手,而是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地鬧著。鬧完之后,徐歌才對楚向哲作了介紹。

李曉成握著楚向哲的手,誠摯地說:“楚向哲,楚隊長,久仰大名!我在警校時就聽了不少關于你的傳奇故事,今天得以相見,真是太幸運了。”

楚向哲笑著道:“認識你很高興,徐歌經常在談話中提到你呢!”

李曉成替他們打開車門:“楚隊長,請上車吧!”

汽車開動后,徐歌問李曉成:“你們摸的情況怎樣?”

李曉成說:“可以結案了。”

“黃水仙是同謀?”

“可以這樣認為。”

“她全交待了?”

李曉成冷峻地說:“她自殺了,事情經過全寫在遺書上。”

楚向哲心里一顫,隨即問:“噢?她什么時間自殺的?”

李曉成道:“昨天下午。”

徐歌問:“你們沒有采取防范措施?”

李曉成長長地嘆了口氣,說:“唉!一言難盡啊!接到你們的電話后,我們才剛剛同她接觸了一下。她很敏感,早就作了自殺的準備。說起來,她的遭遇倒是很讓人同情。算啦,等會兒看了遺書,你們就全明白了!”

李曉成不再言語,徐歌也不再追問。車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起來。

在江城市公安局,楚向哲和徐歌看見的是一疊飽蘸著淚水的沉甸甸的文字。字跡娟秀,筆端中無處不顯露出一個女人沉練細膩而又無可奈何的心跡。

繼禹:

我走了。也許,你會認為我太自私太無情了,不應該拋棄你和孩子,只求自己得到解脫!也許,我的選擇對于你和孩子過于冷酷了些!可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這些年來,我的心中一直壓著一塊沉重的十字架,它就象芒刺一樣無時無刻不在刺扎著我的心。

繼禹,你萬萬也不會想到,毀了我的人竟是你最信任的同學和最親密的朋友鐘一鳴!說來你也許不會相信,他是一個十足的流氓,典型的衣冠禽獸。劇院的許多女孩子都遭到過他的輕薄與玷污,就連我也未能幸免。俗話說,能穿朋友衣,不沾朋友妻。你把他當朋友,可是他呢?竟欺侮到你老婆頭上了!

那是4年前,你參加中國音協組織的中國民族音樂代表團出訪日本,我一人在家。一天深夜,天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在睡眠中被炸雷驚醒,看看窗戶沒關,風挾著雨水直往房間里灌,我便起來去關窗戶。

忽然,有人從背后將我攔腰抱住。我驚得大叫一聲,猛地掙脫出來,扭頭一看,是鐘一鳴!

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愣愣地看著他問:“你……是怎么進來的?”

他微笑著,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哪來的?”我問。

“繼禹兄給的啊!他臨走時將你托付于我,讓我在生活中多照顧你,我知道你膽子小,今晚下暴雨,擔心你一個人在家害怕,這就來了。”他嬉皮笑臉地看著我說。

在劇院的女演員中關于他的傳聞不少,這深更半夜里,他單獨呆在我房間,傳揚出去,我即使再清白也無法說清。于是,我沒好氣地說:“我不怕,你快走吧!”

他站著沒動:“你我老同學嘛,平時都很忙,難得有機會聚到一起,今晚咱們好好地敘敘舊吧!”

我心中愈發著急,生氣地說:“你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嘿嘿!”他滿不在乎地笑著,不屑地說,“你喊啦!你也不想想,這么大雨,這么大雷,縱然你喊破嗓子,又有誰能聽見?”

說著,他朝前疾走幾步,猛地將我攬進他的懷里,繼續說:“再說,這深更半夜的,繼禹兄又不在家,我們又是同學和朋友,你喊來了人,如何向人家解釋呢?別人會信你的?如果我一口咬定是你約我來的呢?明天天亮以后,這桃色新聞在劇院一傳播,你還怎么見人?繼禹兄回來后,你怎樣向他解釋?啊?”

完了!這個魔鬼!我該怎么辦呢?女人最致命的弱點就是顧忌自己的名聲,許多女人毀就毀在內心的軟弱上面,毀就毀在為保全名聲而委屈求全上面。現在想來,我也一樣。

于是,我只好苦苦向他哀求。

他想了想,很認真地說:“行!我保證以后再不找你了,但今晚你得答應我……“

但他的許諾根本就沒準備兌現。零的突破也就是質的變化。從那晚以后,他天天半夜來糾纏我,直到你從國外回來的前一天晚上。以后,只要有機會,他就纏著我不放。

我實在沒有辦法擺脫他的糾纏,除了殺死他!

每次當他從我身邊離開時,我就想殺死他。有好幾次,我連刀子都準備好了,直攥得手心出汗,但是,殺人需要勇氣,需要膽量,我恰恰缺少勇氣,缺少膽量。

我只能忍辱含恨地活著。

上月去意大利演出,沒想到見到了同學小高。她加入了意大利國籍,丈夫是一位水產公司的老板,百萬富翁。回憶起在大學的時光,難免觸痛我的心病,多年的積郁使我再無法隱忍,極欲找個能理解我的人傾訴,我便把一切告訴了小高。

小高說:“我有辦法。”

第二天,小高約我去見一個人,那人叫安云淇。

安云琪是濱海市人,讀高中時遭到鐘一鳴等人的輪奸,還險些喪命。

她說她要殺死鐘一鳴以洗當年之辱,讓我提供劇院的情況及活動安排。

后來不知為什么她又改變了計劃,讓我同她弟弟小安子認識,并交給我一包用防水布封好的東西,讓我想辦法帶回國交給小安子。

我照辦了。

那晚,當我看見鐘一鳴倒在血泊中時,心里是既解恨又害怕。

第二天,我悄悄找到小安子,建議他盡早離開濱海。

小安子說,他姐姐交給他的事情還沒辦完,又十分自信地表示:這案子公安破不了!

現在事情終于敗露了,我自知罪責難逃。況且,當真相大白之時,我還有何顏面見你?有何顏面活在這個世上?

繼禹,我走了,請你把我忘掉。我早已是一個不潔凈的女人了,根本不值得你去留戀!

哦,繼禹,在我走向瞑瞑之際,我不得不十分痛心地告訴你一個冷酷的事實:女兒婧婧不是你的親骨血,她是鐘一鳴的孩子。

懷上她的那段日子,鐘一鳴糾纏過我。當時我不能斷定,曾以晚幾年要孩子為由提出去醫院流產,但被你阻攔了。

婧婧滿兩歲生日那天,你抱著孩子瘋樂,無意識地說:“這孩子怎么長得一點兒也不象我!”我啞然失色。

事后,我悄悄帶婧婧去醫院驗血,你我都是A型血,婧婧卻是B型血,然后我又去作了DNA鑒定,答案顯而易見了,她是鐘一鳴的孩子。當時,我真想抱著孩子跳進嘉陵江!

但不管怎樣,孩子是無辜的。在我走向陰曹地府之前,只有一個愿望,也算是我對你的乞求,那就是你無論如何都得把婧婧扶養成人。

你多保重

愛你的:仙

看完黃水仙留下的那封長長的遺書,楚向哲心中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半響沉默不語。

徐歌也覺心里不是滋味,忽地問楚向哲:“你在想什么?”

楚向哲說:“我在想,干我們這一行的實在有許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有些案子不破案心里有壓力,破了案心里依然不輕松。就拿這個案子來說吧,它的偵破,一定會使唐繼禹的心靈受到深深的創傷。這案子不破,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謎,然而一旦破了,就如同在他寧靜的心幕上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攪亂了他的生活。如果將我們與他換位來想問題,你心里又會怎樣想呢?”

徐歌若有所思地說:“你呀,太多愁善感了,倒更適合于去搞文學。我沒有想你那么多。我只想著一個問題:那就是忠于職守,維護公平正義!”

楚向哲嘴唇蠕動幾下,想說什么,但終于沒說出來。他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下了這樣一段文字:生活中有許多魔域,一旦誤入,你能走出嗎?

一陣手機鈴聲把楚向哲從遐想中拽了回來。

電話是鄒局長打來的:“你們那邊情況怎么樣?”

楚向哲回道:“可以結案了,今天是案發的第九天,離你向市委領導保證的10天限期還差1天,不過嫌疑人已經自殺了。詳細情況我回來向您匯報。”

鄒局長在電話中道:“對不住了!有新的案子,不得不把你叫回來喲。”

楚向哲問:“什么案子?”

鄒局長道:“昨天下午4點多鐘,濱海市中心醫院收治了一名急癥病人,但病人被送進醫院就已死亡,卻查不出病因和死亡原因。醫院不敢擅自處理,便打電話報了案。你在上大學時選修過醫學科目,所以這個案子交給你去辦可能更方便一些,對吧?”

“好吧!那我們立即打道回府。”楚向哲回道,然后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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