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張一一

那幾個人倉惶離開，尋找醫(yī)院去了。

“哇，你好厲害啊。”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馬世易郁悶地看著那個小姑娘，她正在玉衡的身前，挽著他的胳膊，十分仰慕他的樣子。

“小妹妹，哪怕我長得沒有我哥帥，這我承認，可是我救了你，我哥只是過來收了個尾，你至于這樣厚此薄彼嗎？”

“我叫張一一，你也可以叫我一一，你叫什么啊？”張一一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小臉蛋紅撲撲的，雙手抱著酒杯，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借著酒意和玉衡搭訕。

“十一。”玉衡只是看向馬世易，輕輕點了點頭，“出來。”

“知道了哥。”馬世易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張一一一眼，勸道：“你叫張一一是吧，我勸你還是發(fā)發(fā)花癡得了，千萬別在我哥身上費心思。”跟著玉衡向外面走去。

張一一傻笑了一會兒，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擦了擦嘴，眼睛里滿是星星，“真帥啊，好看，嗝。”醉倒在沙發(fā)上了。

“那個，十一哥忘了把那杯摻了三挫倫的酒拿出來了嗎？”安小太手足無措地看著張一一，想了想，便叫兩個侍者過來，讓他們?yōu)閺堃灰徽覀€地方休息。“我也不懂怎么解酒，一切還是等十一哥回來再說吧。”

“哥，什么事兒？”馬世易跟著玉衡來到后面的員工宿舍，嘈雜的音樂聲被隔絕在墻的另一邊，安靜與躁動形成一種反差，叫人心口一提，隨之又放松下來。

玉衡拿出一份地圖來，指著望京機場說道：“這兒，楚青。”

馬世易看了看地圖，上面有玉衡標注的路線，和大概時間，“中午十二點左右楚青出現(xiàn)在望京機場，然后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么橫無徹回來了嗎？”

玉衡眼里泛著疑惑，但還是搖搖頭。

“那他們究竟是為什么要去機場，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一陣輕快的電話鈴聲響起，馬世易將手機從口袋里拿出來，“薔薇姐的。”他對玉衡如此說道。

玉衡點了點頭看著他和電話那頭溝通了一會兒，驚訝地將電話掛斷，轉頭對自己說道：“橫無徹的集團讓薔薇姐收購了，橫無徹在夏威夷自殺了！”

玉衡猛地抬頭，帽子遮掩下的雙眼猶如黑洞，死死地盯著馬世易，馬世易不禁后撤了一步，“哥，你怎么了？”

玉衡低頭笑了笑，沙啞而無力地說道：“沒什么。”

“橫無徹的財團沒有了，那他就是無根的浮萍了，大起大落之下，他自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為什么反而好像不開心啊？”

“開心。”玉衡勉強說道，心里空落落的，連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為什么會這樣，橫無徹自殺了，應該可以說是一個喜訊了，可自己卻知道這并不是最好的結果，苦苦謀劃了這么久，在他的心中原本要殺的從來都不只是橫無徹，還有他自己，他原來不過是在給自己尋一個自殺的理由罷了。

碧海藍天，四周是耀眼的金黃色沙灘，橫無徹躺在太陽椅上，一邊任輕柔的海風拂過自己臉龐，一邊同身邊的人閑聊著。

“橫無徹！”玉衡站在不遠處，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今天來要你的命了！”

沙灘上的人很多，紛紛奇怪地看著他，大概是想著這是從哪里跑來的瘋子吧，遠遠地駐足觀看，而有的人卻從沙子里面刨出各種刀具來，慢慢地向他走了過來。為首的楚青不屑地看著他，“我聽說過你，我們老板說你很能打，是個高手，不過我不信，你能打過我們這些人，我就承認你是個高手。”

“好啊，打不過你們我就死在這里。”玉衡開心的笑了，腳蹬著綿軟的沙灘，猛地撞在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身上，抬手一擋，一條青紫色的於痕便掛在了胳膊上，玉衡甩了甩胳膊，笑的格外的開心，后撤了一步，躲開另一人的匕首，“力道不夠啊，你們都沒吃飯嗎？”

一個人撲了過來，玉衡抬腳踩向他的膝蓋，右手握拳從他下顎悶了過去，讓他倒在另一人身上，左手攥著一人的手，只輕輕一抖便將他的手腕摘了下來，蹲下身子，右手手肘猛地向后一擊，擊在了一人的小腹上，綠色的膽汁吐了一地。

突然肋間一痛，一個血淋淋的窟窿帶著皮肉外翻了出來。

楚青得意地看著他，“你再張狂啊！”玉衡上前一步緊貼著他的臉，“我就張狂了。”左手壓著楚青的手肘，右手向上一磕，便將他的關節(jié)磕了下來，隨后兩手交錯，將他的脖子轉了一個角度，向后看著，短短一陣功夫，背上又添幾道傷口，皮肉外翻著，猙獰恐怖。

圍觀的人早已離開，只有橫無徹還安然地躺在太陽椅上，一點也不擔心似得。

玉衡將最后一人摜倒在地，沖著他太陽穴補了一下。抬頭看向橫無徹，高聲喊道：“橫無徹，我來找你了！”

橫無徹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玉衡笑著看著他，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他耍什么花招似得，很是單純問道：“什么地方？”

“這里是夏威夷，弄把槍很簡單的。”橫無徹說著，拿槍對著他，“匹夫之勇，有什么意義呢？”

玉衡笑的更開心了，“你不知道的，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的。”猛地沖向他，任槍口綻出了火光，槍聲近在耳旁，濃郁的血腥味飄蕩，玉衡擒著橫無徹的脖子，將他舉起，然后砸在地上，即使是綿軟的沙灘也令他呼吸一滯，艱難的咳出聲響來。

“咳咳，你何必呢，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玉衡掰著他的腦袋，肋間的血流染紅了雙手，“我不必活著，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

“咔嚓”。

玉衡倒在沙灘上，云彩在腳下飄蕩，大海在頭頂嘩嘩作響，碧藍的天空掛著金色的太陽。

世界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