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看暗器
眼看旺仔要斃命于寒光之下，玉衡大喝一聲：“看暗器！”
只聽一聲凄厲的貓叫，嚇得那人影立時頓住了片刻，玉衡從椅子上翻滾下來，前撲摟住了旺仔，抬腳掃向人影的膝蓋，那人并不后撤，反倒是捂著自己的臉，轉眼便被掃到在地，瘸小二張牙舞爪地落在玉衡身上。
說來話長，卻也只是一個喘息的功夫。地上的人悶哼一聲，拄著根亮銀色的短棍就要爬起來，狠狠地瞪了玉衡一眼，光線雖暗，那眼睛里卻泛著月光，清清冷冷的，叫玉衡直打了個哆嗦。
（怪不得她剛才要護著臉呢？原來是個女孩子家）玉衡心里想著，卻看見那女孩兒踉蹌著向河里去，只是似乎體力不支，一頭栽倒在地上。
玉衡看了看地上的女孩兒，又看了看懷里的旺仔和小二，繼而又看到遠處林子里閃爍的手電筒的光。
“你要不是個女的我就不救你了，誰讓你是女孩子呢，我也沒媳婦，我當然不是要娶你當媳婦，雖然你確實長得很好看，比我們村里的二丫還好看，但你這面相有點兇了，以后少不了要和別人打架，以后結婚了要和我打架怎么辦？我雖然很厲害，但我從來沒打過女人，剛才打你是因為我沒看出來你是女人，你知道吧，你說我們的孩子也會很能打嗎？我覺得還是讓他學文的好，為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玉衡念叨著，將女孩兒塞到長椅底下，脫下長袍蓋在長椅上，然后像原先一樣躺了上去，小二用頭蹭了蹭他的頭發，最后趴在了他的頭發上，這回要是放暗器，可能就沒先前那么容易了。旺仔總是沖著長椅下叫，沒有辦法只好抱在懷里，只是它不住的舔玉衡的臉，顯得太過興奮，想來是從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吧。
林子里傳來腳步聲，手電筒的燈光一閃一閃的靠近，不一會，一雙手撥開樹叢，竄出一個高大的漢子，拿著手電筒的大漢在附近晃悠了一圈，什么都沒看到，就走到長椅前面照了一下。
“干啥呀大半夜的。”
“你真沒看到有什么人經過？”
“看到了，剛才還從林子里竄出來了呢?！?
男人神情緊張地問道：“往哪走了？”
玉衡打了個呵欠，道：“沒走，在我跟前呢?！?
“我你媽，我是說除了我還見過別的人嗎？”
“看到了。”
男人神情緊張地問道：“往哪走了？”
玉衡一臉認真的道：“沒走，在我跟前呢?！?
“臥槽，你小子等著，我要不是有要事我弄不死你個傻子?！贝鬂h罵罵咧咧地走了。
“你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庇窈鈱W著老板娘的口氣罵道。
另一邊，幾個男人聚在一塊兒，各自拿著一支手電筒，愁眉苦臉。
“大地哥，你那邊也沒找到啊？”
先前的大漢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老趙，沒找到就沒找到吧，現在先想個辦法應付老大才是正事啊，別等到最后人沒找到，辦法也沒想出來，只能挨老大的訓了。”
趙大地哼了一聲：“想什么辦法，明天老大跟趙凌霄就明刀明槍的干了，要是趙凌兒不在我們手上讓趙凌霄有所顧忌，你覺得我們有勝算嗎？還應付老大？回去以后老大動都不會動你們一下，等明天你們挨了刀子，你們可不要覺得趙凌霄的刀太利！”
“那咱們？”
“繼續找，沿著河邊，她受了傷又沾了水，就不信她能跑多遠?！?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又從林子里竄出個人來。
“老二，你那邊也沒找到人嗎？”
老二啐了一口道：“別提了，遇到個傻子，問啥都不知道，要不是咱的事重要，我早弄死他了?！?
趙大地一愣，“傻子？怎么回事？”
“我走的那條路上有個傻子在長椅上躺著，我問他見過別人經過沒有，他說有，我問他往哪走了，他說哪也沒走，就他跟前呢，試問誰不知道呢？我......”
趙大地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你他媽真是個人才?！币粩[手，沖著剩下的幾個男人說道：“走，趙凌兒肯定就在椅子底下躲著呢?！?
老二愣了，“大地哥，怎么一回事兒？”
趙大地邊走邊說道：“趙凌兒那娘們肯定就在長椅底下聽著，嚇唬你說的那個傻子，那個傻子不會說謊，只說人就在跟前，也只有你這個二貨才以為他說的是你?！?
玉衡把趙凌兒從椅子底下搬出來，搖晃著她的雙肩，“喂，你醒醒，你醒醒。我的手法不對？電視上不都這樣搖的嗎？”接著他把趙凌兒摟在懷里，”求求你不要死，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嗯，好像不對，“雖然我們只認識了一小會兒，但我求你不要死，天??！為什么？”旺仔跟著“嗷嗚”的叫。
趙凌兒張了張嘴，玉衡心里一喜，“我就知道電視里不能亂演。你說什么？”玉衡往她的臉前湊了湊，“再吵我就殺了你！”
玉衡把她一推，往后退了兩步，滿是不可置信的模樣，“我沒想到你是這么狠心的女人?！?
突然一陣嘈雜聲傳來，是那大漢去而復返，不對，不止他一個人。
“小二，旺仔，咱們走?！庇窈獗称疒w凌兒，小二抓在他的衣服上，“沖?。 蓖小巴魡琛钡囊宦暯?，小短腿撲騰著，追著玉衡的長衫跑。
本來月下清冷，四周黑暗寂靜，不一會兒來了幾個大漢，吵吵嚷嚷的，顯了幾分雜亂。
“大地哥，我聽著狗叫了，那傻子去那邊了！”老二叫到。
“那狗是他養的？那他還能跑哪去？追上他。”
一行人又急匆匆地走了。
一束月光照在長椅上與河水泛出的光交相輝映。
一行人又急匆匆地回來。
“怎么了大地哥？”
“不對，差點中了她的調虎離山之計?！?
“什么意思？”
“你說如果她還藏在長椅底下，然后叫那個傻子轉移我們的視線，有沒有這個可能？”
“高啊，大地哥，要不您是哥呢?！?
“走，把長椅底下仔細找一找?！?
手電筒的光照在長椅上，陰影無處遁行。
“大地哥，沒有啊。”
趙大地一愣，“都找了嗎？這后面的花啊草啊的都找一遍。”
手電筒的光照在小花小草上，陰影無處遁行。
“沒有啊，大地哥?！?
趙大地眉頭緊鎖，語氣深沉地道：“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好在只有咱們三個回來了，老二他們還跟著，不然可就不好了。”
“還是大地哥睿智，多做了一手準備?！?
“走吧，老二他們只有兩個人，還不知道能不能跟的上呢？”
三個人急匆匆地走了。
一束月光照在長椅上與河水泛出的光交相輝映，充滿了寧靜祥和的氛圍。
兩個人急匆匆地來了。
又添了些喧囂。
“啊呼——怎么回來了，呼——我實在背不動你了?！庇窈庖贿叴⒅?，一邊把趙凌兒塞到長椅下，“你藏的好點，別讓人看見了，把腳收回去，唉，真費勁。”玉衡從長椅后面的草叢里扯了些花蓋在趙凌兒身上，又把她的腿往里塞了塞。
“旺仔，到我懷里來。”玉衡抱著旺仔，小二將長袍抓了一道口子，還依然趴在玉衡的肩上。
“為了向黑惡勢力發起最后的猛攻，與狡詐惡徒斡旋盤桓，為了最后的勝利，沖?。 ?
“汪汪，嗷嗚——”
伴隨著狗叫聲，林子里傳來男人異常興奮的叫喊聲，“二哥，不遠了，那狗就像在我耳邊叫一樣呢。”
樹叢被撥開，老二灰頭土臉地出來，“呸呸，什么鬼地方?！?
“二哥你看，還沒走遠?！?
“呼——放心，他跑不了，這傻子敢帶我來這兒兜圈子?！崩隙艘豢?，“呼——你留在這兒等大地哥，一會兒讓他們反著去找，還能跑了？”
“二哥你一個人行嗎？”
“放心吧，趙凌兒受了傷，我讓她一只手她也打不過我。”
“二哥，他們跑遠了?！?
“我知道。”
“那你怎么還不追？”
“我跑不動了。”
“那我去追吧！”
“那你去吧！”
老二坐在長椅上喘息著，“呼——呼——這小子屬兔子的，這么能跑，呼——喝——”身子后仰，狠狠地吸了幾口空氣，“好在還有小弟跟著，不然今天得累死，老了啊?！彼南峦艘谎?，”唉？怎么感覺有點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趙大地從林子里鉆了出來，問道。
“大地哥你來了?。俊?
“怎么就你一個，大鵬呢？”趙大地看他癱在椅子上，有些不高興，“你把人跟丟了？”
老二急忙解釋：“沒有，哪能呢，畢竟關系到咱們幫的生死存亡。我是發現這小子帶咱們兜圈子呢，所以留下來告訴你們一聲，你們返回去找，咱們給他來個前呼后應，不怕抓不著他?！?
趙大地看了他一眼，“那叫前后夾擊，難得你還能想出這么一個好主意，有進步，這樣吧，你領著他們兩個從后往前，我去追大鵬，從前往后......不對，這里邊有事兒！”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