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鬼市
- 此事難知
- 履道
- 3094字
- 2019-04-18 09:00:00
第二十六章鬼市
望京城的鬼市與其他地方的鬼市都不同,雖然都是夜半開張,做的生意卻不一樣,相比其他,這里也更紅火一點。
“你知道藝術是什么嗎?”趙凌兒突然大聲喊著。”藝術就是爆炸!”
地底下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像是山峰傾倒,巨錘擂在了大地的心臟上一樣,四周搖晃著,如同水的波紋向四周擴散。
“地震了!”有人喊道。
四處逃竄的人流匯聚成了人潮。
“這就是你安排的好戲?”
“怎么樣?是不是特別的精彩。”
“你瘋了?”玉衡把趙凌兒護在身后,應付著洶涌而來的人潮,趙凌兒在他身后手舞足蹈,大喊大叫著,然而無人理會——她更得意了。
小二趴在玉衡肩頭警惕的看著,旺仔躍躍欲試,不停地向前撲著,真正的雞飛狗跳。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這里就是你要看的下流社會,半個地下世界。”趙凌兒大聲喊著,然而被混亂嘈雜的聲音所掩蓋了。
屋子里的人好像無窮無盡的涌出來,又如同喪尸一般的擠過去,玉衡與趙凌兒已經牢牢的貼在了一起。
“你想死嗎?”趙凌兒大聲喊著。
“我沒辦法啊。”然而根本溝通不了,趙凌兒掐著他的肋上的肉,惡狠狠地盯著他。
混亂持續了有一會兒,隨著地面平穩,人潮散去,玉衡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都濕透了。
“哎呦。”玉衡捂著肚子,趙凌兒拍了拍手,慢悠悠地走出來,旺仔在她身后,也慢悠悠的伸個懶腰,肩上蹲著小二居高臨下的看著玉衡。
“你果然是膽子大了。”趙凌兒看著玉衡皺著眉頭的俊臉,越看越有味道,不由得心情大好,“但是我今天心情好,就放你一馬。”
“可是我今天心情很不好。”聲音沉悶,像是破鐘一樣,再看來人,也像是鐘一樣,又黑又矮,五短身材。
“咱們兩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井水不犯河水,你讓小弟炸了我的地道,又通知警察來這兒,究竟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不覺得很好玩嗎?”趙凌兒指著周圍這一片混亂,“混亂過后,殘存著獨一無二的藝術感,我覺得我應該把它畫下來。”
“這么說你把我這兒炸了,還要把我們抓起來坐牢,只是為了畫畫?”鼴鼠冷笑了一聲。
“不只,我還想把你們請出來曬曬太陽,順便聊一下你們與史密斯先生的問題。”
“好,算我們栽了,但你記住,鼴鼠雖然見不得光,亦不能從黑暗里出來,但能夠死死地盯著你,陽光再亮也總有天黑的時候!我們走。”
“那就拜拜了。”趙凌兒背對他們默數著,一朵鐵蒺藜組成的花綻放,鼴鼠等人被彈片打的千穿百孔,頹然地倒下。
“嗚呼,那我就點起火來燒死你們!”趙凌兒輕呼了一聲,呲著雪白的牙齒說道,“走吧,戲看完了,再不走可要被警察抓了。”
玉衡踉蹌地跟著趙凌兒,不由得回頭去看鼴鼠的尸體,只剩一攤碎肉,干嘔了一聲,匆匆離開。
橫疏影幫著疏散人群,眉頭緊鎖,突然而來的地震讓她覺得有些蹊蹺,更打亂了她的部署,眼角瞥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從鬼市街口出來。
“怎么是他們?”橫疏影跟了上去。
玉衡發著呆,有人在他眼前晃動,“干什么?”
“走啊,楞著干嘛?”
“你是誰?”玉衡奇怪的看著她。
面前的女孩圍著他轉了一圈,嘴里嘖嘖有聲,“又失憶了啊?”隨后拍著他的腦袋,“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隸,你要聽話,明白了嗎?”
玉衡撥開她的手,“什么失憶了,哎?,這是哪兒啊?”
“我說你失憶了你還不信,快,叫主人。”趙凌兒興奮地拍著他的腦袋。
玉衡摸了摸她的手,“我記得你。”
“玉衡你怎么在這兒,新月呢?”
“新月?新月是誰?”玉衡看了看逐漸走來的橫疏影,又看了看斗志昂然的趙凌兒,疑惑道。
“橫警官有事嗎?”
”剛才看到你們從鬼市里面出來,我只是來例行詢問而已。”橫疏影眼里帶著鋒芒,又看了一眼玉衡。
“什么樣的案子還需要橫警官親自來審理?”趙凌兒被橫疏影的氣勢所迫,猶自不甘示弱的說道。“我和我男朋友出來逛街,應該沒什么值得橫警官詢問的吧。”
“你男朋友?”橫疏影吃驚道:“他不是新月的......”
“你恐怕還不知道呢吧,新月和玉衡分手了,現在可能已經在歐洲各大國家四處旅游,逍遙快活去了。”
橫疏影懷疑地看著她,“這么說你搶了新月的男朋友?”笑了一聲,“我以為閨蜜之間的情感應當是堅不可摧的,我曾經勸她要離你遠一點,她不肯,然而還是食了苦果。”
“你!”趙凌兒氣結,”那又怎么樣,像你這樣的人恐怕從來都沒有過朋友吧?”
“至少我不會費盡心機的挖好朋友的墻角。”看了一眼要沖上來的趙凌兒,”怎么,你要襲警嗎?”
“我才沒那么笨呢!”趙凌兒突然冷靜了下來,輕笑著勾著玉衡的脖子,“不管你怎么說,他現在都是我的男朋友,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你說我挖墻腳也好,傷閨蜜的心也罷,麻煩問一下警官,這些觸犯法律嗎?”趙凌兒眼里閃著反敗為勝的光環。
“不觸犯法律,但是違背道德.....”橫疏影沒有說下去,因為趙凌兒已經親在了玉衡的嘴上,咬著他的下嘴唇,得意地瞥著她。
“玉衡。”橫疏影看著玉衡,他只是盯著近在咫尺的趙凌兒的眼睛,茫然無措。嘴唇上輕柔的觸感,蘭花般淡淡的香味,無一不讓他緊張,不安,好像背叛了什么一樣。
“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橫疏影有些落寞的低頭,轉身,窈窕的身影漸行漸遠。
“嘶。”玉衡捂著嘴唇,眉毛皺成一團,”你干嘛?”鮮血侵入了口腔,微苦。
“你很享受嗎?”趙凌兒看著他,怎么看都像是不懷好意的樣子。
“是你自己親上來的。”
“那你為什么不躲呢?”
“我沒反應過來。”玉衡看了看她,摸了摸腦袋,“你不是我女朋友嗎?我為什么要躲?”
“想知道嗎?”
“想。”
“附耳過來,你靠近一點我就告訴你。”趙凌兒勾了勾手指,神秘的說道,玉衡疑惑地靠了過去。
“啊——你干嘛咬人啊。”玉衡一手推著趙凌兒的臉,一手護著自己的耳朵,趙凌兒得意的笑著,直到見血了才松開。
“占我便宜,我忍你很久了。”
“我什么時候占你便宜了?”玉衡委屈的問。
“嘿呀,失個憶就想不認賬,哪有那么美的事兒。受死吧。”
“哎呀!”趙凌兒驚叫一聲,”王八蛋,你又卸我膝蓋,我和你拼了!”
趙凌兒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叫囂著,玉衡則找東西包扎耳朵。
“哈哈哈,一只耳,有本事你給我接好骨頭,我們再戰三百回合!”
“我又沒瘋,干嘛要陪你打?”
“膽小鬼,懦夫。”趙凌兒哼了一聲。
“瘋婆子!”玉衡也哼了一聲。
“看來我錯過一場好戲。”高跟鞋清脆地擊打著地面,小桐獨特的柔和聲線夾雜著野性響起,如同捕獵的貓咪一樣迷人。“我負責清理雜務,你卻風流快活,想想真是好不甘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風流快活了!”趙凌兒叫喊道,“你不僅性格變得惡劣,連視力都不好了。”
“是嗎?別人可都說我是小天使呢。”小桐蹲下來看著趙凌兒的臉,”你說我在這上面畫個烏龜怎么樣?”
“我投降,小桐妹妹你最好了,一定不會這樣干的對不對?”趙凌兒眨著星星眼,沖小桐撒嬌道。
“在外面請稱呼我的藝名——薔薇。”
“是,薔薇姐姐。”這句話趙凌兒幾乎是咬著后槽牙說出口的。
小桐不以為意,“說吧,你又怎么招惹他了。”
“我可沒招惹他,是他自己腦子又不好使了。”趙凌兒眼睛向上瞟著。
小桐揉著她的腦袋,“說謊可不是個好孩子哦。”忽然感慨道:“時間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不過短短幾個月而已,我從一個實習記者變成了一個前景大好的公司負責人,你從一個不入流的混混的大姐頭變成了地下勢力的掌控者。而他呢——”玉衡正在看著她們,“也在不斷的遺忘中喪失自我,或許在不知什么時候徹底變成一張白紙,呆呆傻傻的過完他的一生,想想還真是讓人生出悲哀的悸動來。這就是時間的偉力啊。”
“你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傷感?”趙凌兒納悶道,“你又覺醒了第三個人格了?快讓我看看。”如果不是四肢動不了,趙凌兒應該抱著她的腦袋研究了。
“你認識月兒嗎?”小桐問玉衡。
玉衡的心臟一緊,隨后是難以言喻的悸動,令雙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給她接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玉衡按捺自己的心情,盡管月兒兩個字要從他的靈魂深處沖出來,他還是抑制住自己顫抖的雙手,給趙凌兒正骨,只是不免疼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