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參桂養榮
“鄺部長，恭喜你終于通過了考驗。”
“玉衡？”鄺山驚訝地問道，然后皺了皺眉頭，“你這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嗎？來碼頭倉庫找我。”
“玉衡，我沒工夫和你玩躲貓貓的游戲，橫疏影她到底在哪兒？你到底要干什么？”回答他的只有電話里的一陣盲音。“啊——混蛋！”
“部長，那我們還要跟著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帶人回去吧。”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這事兒參合了玉衡，那就絕不簡單，我得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碼頭倉庫
玉衡孤獨地坐在燈光下，折騰了這么許久，外面已經暗了下來，倉庫里更是陰暗的厲害。大門沒有上鎖，因而被鄺山輕易的推開了，老舊的門軸吱呀呀地響了一聲，倉庫里的燈光便潑灑了出去，照在于門口站著的鄺山身上。
“你來了？”
“我來了。”鄺山含著怒火，一步一步堅定地向玉衡走去，“小影在哪兒？”
“她睡著了。”玉衡淡淡地說道。
“這是你要的東西！”鄺山將藥廠的資料扔到玉衡身上，上前揪著他的領子，居高臨下的說道：“把她還給我！”
“我說了，她睡著了。”玉衡將他扔過來的資料拿在手里隨手放在一邊，“倒是你，真的肯為了她把自己的前途都斷送了？”
“這是我的事情，我和她之間的感情，根本不是你能明白的。”
“那就好，她就在里面，你自己去找她吧。”玉衡索性閉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聽他的腳步聲從自己的身邊經過，“以后，好好待她。”
“與你無關。”
“是，從此以后便與我無關了。”玉衡說了一聲，心里空落落的，上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在京城的醫院看到趙凌兒被醫生推出來的那一剎那，像是大刀剜心，不知不覺當中，自己便是一個殘缺不全的人了。
鄺山從房間里沖出來，一拳擂在他的左臉，“你把她怎么了？你是不是給她下藥了？你這禽獸！”
玉衡任由他打著，心中同樣郁悶的他借此發泄著，“綿軟無力，要不要給你喝上二兩參桂養榮酒提提精神啊？”倒不是他不能夠還手，只是他怕自己還起手來將鄺山打死，因此他笑著看鄺山打向自己，顯得有些嬉皮笑臉的樣子。
鄺山被激起了怒火，下手越發狠了。
“你知道嗎？橫疏影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先給我打的電話。”玉衡呸了口血沫子，笑著同他說道，“我沒有接，她該是對我很失望的吧？”隨手擦去，“鄺山，你的機會來了。”
鄺山的拳頭停在玉衡的鼻梁上面，“你說什么？”
“如果注定我以后不能陪著她走下去的話，我希望有一個人能陪著她走下去，比如說，你。”
“你是在可憐我？”鄺山咬牙問道。
“我是在可憐她。”玉衡看向那個房間，“我知道她的父母很早就離世了，一直都是她爺爺帶著她，所以她才生活的那么粗糙，不像是個女孩子。不過這也是她的可愛之處。她剛強果斷，邏輯思維縝密，有時又是生活當中的白癡，不逛街，不娛樂，了無生趣，但她將來一定會是一個賢妻良母的。”
“所以呢？”
“所以，趁著她現在恨我，娶了她。”玉衡的眼睛閃著亮光，在昏黃的燈光下越發像金子一樣迷人。
“我鄺山，從來都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尤其是對你一直思而不得求而無果的心愛的人，更不會做那些趁人之危的事情，對嗎？”玉衡一側臉頰高高腫起，嘴角彎著，不知是笑還是嘲笑，亦或是嘲諷，將他的虛偽撕得粉碎。“你只是缺一個理由罷了，但我不會給你，你得自己找。”
鄺山沉默了，懸在玉衡臉上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呆坐在一旁，思索了很久。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不想讓她再難過了。”玉衡揉著自己的臉，“我不是羅密歐，她也不是祝英臺，沒必要譜寫一出不搭調的愛情悲劇出來，你去過蔡婆婆家，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鄺山想起自己到蔡婆婆家看望橫有膽的時候他說的那些話，他果然什么都看的明白，“橫爺爺倒是說過，你不適合與小影在一起，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你會以這樣的方式選擇離開。”
玉衡摸出一些傷藥在自己臉上涂著，“只要目的達到了，什么樣的方式還重要嗎？”
“你就不怕她會恨你一輩子嗎？”鄺山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玉衡愣了一下，有些心虛地擺了擺手，“不會的，以時間的偉力，她遲早都會忘了我這么一號人物的。”
“是嗎？”鄺山看著他。
玉衡看向別處，這倉庫里擺放著一些雜物，看起來雜亂不堪，“你帶她走吧，這里的環境不利于她的恢復。她吃了我做的龜息丹，得深度睡眠兩到三天才會醒來，你要一直守在她身邊，身上的汗漬要勤著擦洗，雖然她現在無需進食和用水，但是為了防止嘴唇干裂，我建議你要多次分小劑量地給她喝一些水。等她醒來以后所有癥狀便會消失，你不用擔心。”
“還有什么要說的？”鄺山起身向橫疏影的房間而去，好似自己的世界要與玉衡剝離開來一樣。
“以后，好好對她。”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用不著你來說。”
“那我就無話可說了。”玉衡靠在椅背上，聽著他的腳步聲離開，逐漸又清晰，等那沉重的步伐經過自己的身邊，終究還是睜開眼睛看向鄺山，看向鄺山懷里抱著的那個身影，慢慢地遠去，消失在燈光中，消失在黑暗里，消失在茫茫無際的車水馬龍，鋼鐵洪流里面，消失不見。
“呼——”玉衡拿起鄺山拿來的藥廠資料，隨意地翻看了一會兒，正要將它放下打的時候突然被上面的一則信息所吸引，“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