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老虎尾巴
“吳組長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們在那里的暗線為我們提供的消息，當時不是......”
吳組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覺得你最好是說實話，這樣，即使你有什么困難我也好幫你。”
盧宇仔細打量著吳組長，似乎想知道他是不是值得信任。
“如果不想說那就算了。”吳組長收拾了一下材料，轉身要走。
“是我的上司在鬼市酒吧后面的公園里發現了永生會的蹤跡。”
“你的上司？”吳組長頓了一下，“你說的是橫局長吧，她不是降職兼之閉門思過了嗎？怎么又跑到鬼市去了。”
“她對我們這次抓捕行動不放心，偷偷跑來皇后大道想著參與抓捕，可能是看到一些可疑的人，所以才會到那個公園里邊吧。”
“好了，既然你說了實話，我也就不追究你擅自離崗的那件事兒了，但有一點，以后如果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先跟我報備一下。”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對了，我聽說她傷的挺嚴重的，還在那個醫院嗎？”
“還在望京醫院，您要去看她？”
“先前王組長已經去過一次，回來和我說她還在昏迷當中。我總得和前局長正式見見面，聽聽前輩對我的經驗教訓嘛。”吳組長同盧宇開了一句玩笑，轉頭正色道：“這個橫局長我在京城的時候也聽到過，據說很有能力，性格也很獨特，她那樣的性格想來還是適合在前線，而不是坐鎮后方，也難怪會被撤下來了。好了，你走吧，我自己去看望她。”
望京醫院
“她已經走了？什么時候？”吳組長心道自己來的不巧。“她的病不是很嚴重嗎？怎么這么快就出院了？”
“她堅持要出院，我們也沒辦法。”
“那好吧，謝謝啊。”吳組長將買的果籃隨手放在了護士的工作臺上，轉身走了出去，走出醫院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橫疏影還真是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倒是越發讓我感到好奇了。”
而此時的橫疏影看著街邊不斷倒退的風景，不由得想起了和玉衡在凌晨三點的鬼市街上唱歌的情景，回憶了一會兒，問道：“玉衡沒有和你說他在哪兒，那他應該是去了什么地方？”
沒聽到馬世易回答，回頭看去，他和小蓮互相依靠著，睡得香甜，橫疏影笑了一下，便不去打擾他們，呆呆地望著窗外，不一會兒也睡了過去，直到車停到她租的那間公寓下面，由司機叫醒了她。
不忍叫醒馬世易與小蓮，橫疏影獨自下了車，叫司機送他們回去，自己便緩慢地向公寓走去。
路邊隨處可見的垃圾袋聚成一團，少有人來打理，有幾個喝醉了的男人聊天侃著大山，看都不向橫疏影這里看一眼，自從從亭山那邊搬出來以后橫疏影就住在這里，附近的嘈雜以及衛生環境不太好，雖是讓人厭煩，但也終究是習慣了，今天這里看起來像往常一般，但橫疏影莫名的心里一冷，感覺似乎有人盯著自己一樣。
這種感覺持續到了她推開自己的房門，才消失不見，于是便自我安慰道：“可能是我這幾天還沒恢復過來，所以總愛胡思亂想吧。”
然而，在她的房門外，一個男人默默地看著她走進了房間，轉身離開。
“什么時候出來的？”玉衡靠在墻上，看著那幾個醉鬼東倒西歪地躺下，隨意的問著身邊的那人。
“不久之前，多虧了一哥給找的關系，又托了監外執行的程序我才能出來。”
“是啊，他自己想出來很難，幫你還是很輕松的。”玉衡笑了笑，“你那幫人不好帶，我剛給他們立了威，你就來找我了，但這樣也好，你回來了，我也就將他們完璧歸趙了。”
“別，你還得幫我再看著他們一陣子，我雖然出來了，但還不能出京城，這次是偷跑出來的，一會兒還得回去。”
“那你這次來找我有什么事兒？”
“沒什么事兒，就是來看看你把我的人帶的怎么樣了，這可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錢，不要被你糟踐了。”
“聽你這意思，你是打算以后繼續干這一行了？”
“那怎么辦？干我們這一行的，除了有身好力氣，打架比別人狠一點，還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以后除了這個，又有什么別的能干的嗎？像你一樣？手里握著凌桐社的股份，還有海景大別墅。”
“別扯淡了，等你回來我把你的那些小弟都交給你之后，我欠你的人情就算是還完了，以后你如果真的打算在這一行干一輩子的話，千萬別扯上我。”
“得嘞，我知道，您是有身份的人，以后那是坐著掙錢的人，我們這些打手自然是不能入您的眼了。”
“滾。”玉衡罵了聲。
“你現在那語言障礙癥治好了？那會兒在牢里的時候我聽你說話時真心難受，現在倒是好多了，但總有點不習慣，要不你還是像原先那樣說話算了。”
“滾。”玉衡又罵了聲。
“成，我不能離開太久，就先回去了，你和我說的我會考慮的，咱不是天生的壞人，能往高處走，自然不會愿意做那泥垢里的臭蟲，你如果以后有事，盡管言語一聲，我想辦法幫你辦成了。”
“用不著。”
“得嘞，那我可真走了？”
“滾吧。”玉衡看著那個原本是風火堂的堂主的男人瀟灑的離去，心里許多感慨，誰也想不到像他那種性格的人會是混混頭目，也許你會覺得他玩世不恭不像好人，但也絕對不會認為他有多壞，然而他確實就是那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對別人對自己，也正因為如此，玉衡才能在京城的大北監獄見到他，并和他成為朋友。
“行了，既然他沒有什么興趣接管他的隊伍，那么這場戲還得我來唱下去。”看了一眼橫疏影所在的房間，依舊亮著燈，搖了搖頭，“叫你不要把所有的錢都捐出去，偏偏不聽，現在混的這么慘，身位前男友的我很痛心啊。”拿出手機給周易打了個電話，“叫兩個人來嘉和公寓，我有用。”
電話那頭應了一聲，玉衡將電話放下，喃喃自語道：“鄺山是個好歸宿，既然我不能陪你繼續走下去了，那么把你托付給他，我還是放心的。”
過了不久，三個人站在玉衡的摩托車前面。
周易為了顯示自己對玉衡的看重，親自帶著人趕了過來，“趙先生，叫我們來有什么事兒？”
“你怎么來了？花海那邊誰在照看？”
“安小太在那邊，尚品那邊都是熟客，沒人敢鬧事兒，所以人安排的少一些，不過那個叫武歸妹的丫頭也在尚品，安小太說她是馬世易的助手，不用擔心她的能力。我倒是覺得那小丫頭片子看起來不太靠譜的樣子。”
“一切聽安小太的安排，你們剛剛接手，不用發表那么多意見。”玉衡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周易小心地抬頭看了一眼玉衡的臉，平靜沒有波瀾，只得說道：“我知道了，以后都聽他的。”
“那天我叫你抓兩個永生會的嘍啰回去審問，你問出了什么沒有？”
“他們像是被什么藥物控制了，意識模糊而且亢奮，暫時還什么都問不出來，但是我感覺他們的癥狀就像吃了您曾經給安小太的那瓶藥丸一樣，只不過是劑量更重了一些，通過香爐的燃起的香進入人體，刺激更強，更快。”
“看來史密斯家族的人還沒有死干凈了，竟然還在望京城里攪動風雨。”玉衡低頭想了想，“這些事情先放在一邊，等我沒了顧慮之后好好和他們玩玩，現在你們幾個到橫疏影房間里把她給我綁出來。”
“她可是警察，有槍的。”周易吃驚說道。
“她的槍已經被收回去了，我親眼看見的，不用害怕，而且現在她還沒有恢復力氣，正是最虛弱的時候，現在是最合適的時機，去吧。”
“可是......”周易還待說些什么，玉衡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他便不敢說了，“早知道來之前我就先卜一卦了。”
“呵，周易，你這名字倒是挺趨吉避兇的，但是有些事情，躲不開，避不開，只能迎著上前，現在你面前的這件事就是如此，誰叫你來了呢。”玉衡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你是他們原本的頭，不要連一個安小太都比不了，丟人！”
周易硬著頭皮領著兩個弟兄上去了，玉衡在后面搖頭嘆息，“磨磨唧唧的，要不是得找兩個生面孔來辦這件事兒，說什么也不用這幾個慫包。”
橫疏影躺在床上，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大腦渴望著休息，她卻在想關于玉衡的事兒，以及那些永生會的人，背后有什么樣的勢力牽絆，如果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又要用多少時間，想著想著，困意襲來，耳朵卻聽到了門鎖輕輕轉動的聲音。
作為一名有經驗的警察，橫疏影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只是身體還有些困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