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冷女主韓不秋
- 不秋
- 姜姜貍
- 2417字
- 2019-03-24 23:18:29
城南寧毅侯府外,兩名侍衛(wèi)正筆直如松站在府門口。忽而一陣輕風刮來,好巧不巧的吹飛了左邊侍衛(wèi)的帽子,這時右邊的侍衛(wèi)試圖抓住空中飄飛的帽子,無奈手臂不夠長,任憑怎么踮腳也無濟于事,帽子一轉眼飛遠了。只得擺手嘆氣:“小一,哥哥盡力了,此風來之太急,甚是有趣,我瞧著怕是會吹來位貴人。”
話音未落,只見府門旁的竹林小道里隱隱出現(xiàn)了一個青衣身影。一位秀美的青衣公子徐徐走來,一手握著一只精巧的紅木匣子,另一手提溜著那早已飛遠的帽子,笑之甚燦,雖是笑,但眉間卻隱隱藏著不易被人察覺的憂慮。
兩位小廝見他,一同笑著招呼道:“祁公子,許久未見了?!?
少年點頭,俊朗的臉上自有一股風雅氣,與身后的綠竹互相輝映,襯得這光景美不勝收。
“是了。來,小一,帽子接著。”說罷邊把帽子丟給了喚作小一的。
這時右邊的小廝拱手笑道:“多謝公子替小一撿回冠帽,方才還與他說風來的無端,應有貴人來訪,這不您就來了?!?
青衣公子略一挑眉,隨即調(diào)笑:“小山的嘴倒是甜得很?!?
小山不語,只嘿嘿的笑。
祁云飛將手里的紅匣拿到眼前細細看了一會兒,旋即暗自點了點頭。正色問道:“姑娘可在府中?”
山風道:“公子來的不巧了,姑娘出府有一會兒了?!?
祁云飛略略皺眉,心里想道,這臭丫頭,又躲我。
這時許久未語的小一像是靈光一閃的樣子,悄悄湊到祁云飛旁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接著朝小山使了個眼神,小山不語只笑。
祁云飛面朝二人道:“多謝,下次請你們到云泉樓喝茶。”
二人齊聲回道:“謝公子?!?
后山小溪旁,碧波蕩漾,魚兒嬉戲悠游于水中。水中倒影乃一粉衣少女,戴著斗笠,撐著魚竿,端坐在溪邊一小石凳上,石凳旁邊有個魚簍,可以看見里面已有兩尾小黑魚。少女齊腰的長發(fā)大多披散著,僅用一根簡樸的雕花木簪挽了一個發(fā)團在頭頂,她面容清秀,一雙俏麗的大眼睛如山澗清泉般清澈,粉黛未施間,粉裙映襯下,自有一份不融于世的靈氣。
少女手里拿著一本李白詩卷,神情微微凝滯,望著這湖光山色,輕聲念道:“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少女還未說完,遠處一個清澈的男聲響起,打斷了她的聲音。
“我當是哪位佳人在此吟詩,原來是我不秋妹妹。我家阿秋吟這首李太白的詩,可是有心上人了?”祁云飛歪歪頭,朝韓不秋瞇眼笑道。
韓不秋皺眉,眼中并無波瀾,露出了與身后青衣男子的“諂媚”笑臉格格不入的清冷表情,但她這張臉長得又委實可愛,神情里的幽寒與面容生就的溫柔氣質(zhì)合在一起。竟生出了一種又呆又冷又俏的感覺。她似是想說什么,但張了張口,沒有發(fā)出聲音,又語塞起來,頓了良久才出聲道:“子翼來此,可有事?……”
祁云飛深感到了不招人待見的失落,嘆了一口憂郁氣。一邊感慨著身為一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俏表兄,怎的寵了十年的阿妹對自己寡言冷淡成這樣,不禁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來。又一邊溢著拿你沒辦法的笑臉說教道:“小阿秋要乖,我長你九歲有余。要叫祁哥哥,或者叫子翼哥哥也可以呀……對了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啊~來來來,告訴我。你子翼哥哥我縱橫情場多年,必能助你早日抱得美男歸。”“諂媚”的神情活像個昏官衙門里的狗頭師爺。
“并無,只是一時心念所至,想起了此句,子翼莫要調(diào)笑?!表n不秋啟唇道。
祁云飛一臉黑線,在心里抹了一把辛酸淚。暗想,哎!子翼就子翼吧~好歹在她心里與我并無年齡隔閡??磥磉@輩子注定聽不到這個小冷秋親昵地叫我了。也罷,不逗這丫頭了。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為兄找你,名頭是送你新出的夏茶,但真實目的卻不為這般……他又壓低聲音試探著說:實為表兄要告訴你一件事。關于舅母……”
在聽到舅母這兩個字之后,韓不秋的眼神明顯從渙散猛然聚焦,一雙眸子生生盯著祁云飛的臉使勁看,生怕遺漏了他接下來的話。
祁云飛感覺到表妹神色的變化,走到她身旁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擔憂地望著她。
韓不秋則很著急:“快說呀!子翼,我阿娘可是有消息了嗎?”
“阿秋……我接下來說的你可能難以置信,但沒關系,無論你如何決定,哥哥一定幫你。嗯?”
“嗯,你說,我聽著。”
“舅母韓夫人,可能……非我云織人。有朝廷探子來報,說……北狄暗線報……有探子在北狄鐸辰部族發(fā)現(xiàn)韓夫人的蹤跡。王上知曉此事龍顏大怒。雖說洛水之戰(zhàn)已過去了十幾余年,且云織為戰(zhàn)勝國,但你知……十幾年前北狄并不熟悉我云織地形,雖蠢蠢欲動,但有幽云山作隔,加上我云織國力強盛,狄人也不敢輕易進攻。只憑北狄小國的實力,如何能越過幽云山,進犯云織邊境。這么一想,而韓夫人恰好又精于奇門遁甲之術,當年抵抗北狄時亦曾進言,不巧進言之后戰(zhàn)局形式又急轉,我軍即將抵擋不住時,幸而王上英武,御駕親征,與韓老侯爺聯(lián)手作戰(zhàn)。我軍士氣大振,屢出奇策,方才致勝,但經(jīng)此一役我軍損兵折將近百萬人。當時王上雖氣憤于狄人狡詐,但韓家三代滿門忠烈,舅父韓英更是戰(zhàn)功顯赫,曾南征北戰(zhàn)保家衛(wèi)國,數(shù)次于危難之際在鏖戰(zhàn)中力挽狂瀾。韓夫人又是當時翟月谷主關門弟子,故而王上未曾懷疑過韓夫人分毫?,F(xiàn)如今得知此事,王上憶起洛水之戰(zhàn),感慨當時國力損失之嚴重,對韓夫人的身份起疑,派人追查才知,原來舅母并非云織人,而是北狄的分支赤狄族唯一的公主。遷怒于舅父未盡察妻之責,娶北狄公主為妻,貽害云織。今日朝堂上,王上將舅父的官職隔去,僅保留爵位,也就是說,如今寧毅侯府,只剩了一個虛名空殼……”
韓不秋不語,只是望著祁云飛的眼睛變得黯然失色。
祁云飛:“阿秋,我……絕不相信舅母是這樣的人……那時你還小,尚不記事,韓侯爺常年在外駐兵。云飛清楚記得舅母是如何日夜呵護生病的你,如此細心謹慎,絕非虛情假意?!?
韓不秋:“子翼,不知為何,我……”韓不秋的眼里驟然起了霧“竟很歡喜……我原以為此生再無機會與阿娘相見……”
“那……阿秋,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去北狄!去找阿娘!”韓不秋語氣堅定。
祁云飛似乎并不意外地注視著韓不秋。
“好!我就知道你會這么決定的……我陪你,我陪你去!”祁云飛立刻打開握在手里的木質(zhì)紅匣,從里面拿出一塊似是令牌之物。神色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