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住包里的小瓶，回想起進入《咒怨》前的最后一天。

“這個給你。”

楚軒盯著兩個熊貓眼，形容枯槁。但眼睛依舊那么深邃，智慧的氣息總是透過他的眼鏡流淌而出。

我接過楚軒的東西，定睛一看，只見是一個玻璃小瓶，只有半根小拇指大小。

“這是什么？”

“超能力增幅劑。”

“增幅劑？”我一臉不解。

楚軒搬了個椅子坐下，整個人陷入椅背中：“努力了這么久，花了600點獎勵點給你修復身體，依然沒有訓練成果。看來，我只能認為‘累計’出現三名開啟基因鎖的人員之中，包含之前死亡的人。”

聽到“訓練”兩個字，我一個激靈，“你那訓練也叫訓練？你那叫殺人好吧。”

楚軒擺了擺手，“失敗了并不是我的問題。不過唯一值得欣慰是，你的超能力熟練度有所增長。如果下一部恐怖片就是團戰，相信你不會毫無用處了。”

“我一直都很有用好吧……”

楚軒十指相插，翹著二郎腿：“這瓶增幅劑，是配合了你的基因制成，具有加強你超能力效果的作用。”

“能加強多少？”

“具體的不清楚，因為制作步驟復雜，制作成本也比較昂貴，所以現在唯此一根，也沒辦法實驗了。不過你要記住，當你打入增幅劑后，藥效只能維持5分鐘。5分鐘一過，你的體力和精神力都將會透支。如果你還沒戰勝對手，或是身邊沒有隊友，那你就死定了。”

我心頭一凌，默默道：“我知道了。”

“超能力的研究，不同于其他研究。”楚軒望著純白的天花板，像是在回憶什么往事，“這世間一切運動的物體，看得到的，看不到的，都可以用理論解釋，用計算預知。”

“唯獨人類的感情，最無法捉摸，最容易變化，最不可理論。”

“你想說什么。”我內心有些忐忑。

原著中，現在的楚軒是沒有感情的。楚軒的出生非常特殊，他是在培養槽中從受精卵變成嬰兒的。在基地的某項計劃中，需要培養一個超級人類。這個人生下來就有研究員級別的知識，身體素質強大，沒有任何恐懼。上百個實驗體中，只有楚軒是最成功的個體。

而這也導致了他沒有痛覺，味覺，嗅覺，人類該有的感情也被極度抑制。就像把一個人類的靈魂轉移到機械的身體中。

楚軒只能控制這具人肉鎧甲，以求知欲為活下去的理由堅持到現在。所以他的推理和布局，都是以不帶任何主觀感情的局外者角度，加上海量的知識儲備為輔進行，這也是楚軒被稱為最強智者的原因。

“其實在現實世界中，有很多國丶家都在研究超能力。只不過大家的進展都不是太大，因為超能力的主要驅動是大腦，當人類產生某種感情時，超能力才容易出現。”

“科學也講感情的嗎？”

“當然。感情也只不過是某件事物的名詞。只要這件事物存在，它就有研究的價值，也會有研究的方法。我們通過觀察腦電波，測量腦中各種化學物質在各種狀態下的含量和變化，做出一個個模型，來觀察，解明，控制，預測超能力。”

“不過人類的大腦是世界上最復雜，最精細的系統，而我們的研究也僅僅停留在大腦皮層。就算知道了各種數值，也依舊無法讓超能力變得可控。否則世界上全是超能力者了。”

“所以，你想說這瓶藥可能會有不明副作用？”我現在就想把藥還給楚軒。

“是的。但是這瓶藥說不定能救你不是嗎？”

“好吧。”我嘆了口氣，把藥收好：“你在我身上花的獎勵點數我都會還你的。”

“嗯。”

……

看了看天，只見太陽正隱入地平線，橘黃色的光染滿天邊。一旁，干枯的樹干在夕陽照耀下，向地面投下一片細長的陰影。一陣風吹過，影子詭異地搖曳起來，風聲像是在耳旁低語。

“時間不早了，先找個地方休息再說吧。”詹嵐提議道。

“我要的情報呢？”趙櫻空神情冷漠。

“先跟我們走吧。”我盯著趙櫻空的眼睛：“我們先到一個地方休息，然后再告訴你所有事。事實上，呆在這間宅子周圍比較危險。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覺到，但是我覺得宅子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拉扯我的精神。”

“我也是……”鄭吒點頭肯定。

“行。”趙櫻空倒也干脆。

我們所處的位置像是居民區。道路不是太寬敞，最多只能過一輛小轎車。青石路面較為干凈，但看起來十分老舊，道路兩旁還有一些雜草。

只見電線桿上貼著一塊藍色標志，我走近一看：東京都千代田區5町目4番。

“先走出這片居民區吧，只希望我們不是在什么郊區了。要不然光是走到電車線旁都要三四十分鐘。”我嘆了口氣道。

“你對ri本很熟？”鄭吒走到我旁邊。

“不，只是有點了解而已，事實上我也只是聽說過千代田，應該是東京比較繁華的區域吧，雖然也有這種老路段。”

“為什么這里一個人都見不到？”詹嵐緊緊跟在我們身后。

“ri本的居民區是這樣的，何況還是這種比較老的地段。有的時候可能一天都見不到一人。不過也奇怪，現在快要晚上六點了，至少也要有幾個學生回家才是。”我也隱隱覺得有些問題。

眼看太陽快要完全消失，在居民區七拐八繞，我們居然真的走了出來。

大街上汽車呼嘯而過，人行道中穿著西裝，提著黑色公文包的人來來往往。偶爾會看到結伴而行的初中、高中模樣的學生有說有笑地走過。

“你要想找賓館的話，這附近就有一個。”趙櫻空的聲音突然傳來。

“是嗎？不過我們沒有身份證之類的東西，應該無法入住吧。”鄭吒沉聲道，他摸了摸下巴，便問零點：“零點，你能搞到身份證、銀行卡之類的東西嗎？”

“可以，不過要到凌晨左右可能才能拿到，如果不是太順利得拖延到第二天中午。”

“這樣吧。”我想了想，“現在時間這么晚，我們必須先解決住宿的問題。零點，如果你能和這附近的黑道打交道的話，讓他們為我們提供住宿，身份證。銀行卡應該可以直接在他們那里買到吧。”

“對了，我這里還有兩根金條。”鄭吒從納戒中取出金條，遞到零點手上，然后拍了拍頭，趕忙又從納戒中取出一疊紙：“來，一人一張。如果遇到鬼怪，這個符會自動燃燒起來，燃盡之前鬼怪無法對人造成傷害。”

“如果有問題，用電話聯絡。”我從包里掏出一疊日元：“那么現在，我們先去對面的餐館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