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白云深處有高塔
- 四七一
- 2057字
- 2019-04-15 11:15:22
祭祀的這天,罕見的陰了天,自寧謠來這,不得不說,這里氣候一直很好,陽光普照,難得的是也不太熱,也難怪她身體的主人,一直是副短裝的打扮,想來是經常去山林打獵的。
而今天不僅陰天,天上也是烏蒙蒙的,籠罩著厚厚的云層,看起來像是要下雨。
還是在那天的空地那,寧謠問過沈嬌才知道,那是他們的大祭臺,一般有祭祀才能啟用,那天巫占卜,有用血,所以才在這舉行。
寧謠站在作為祭品的人中,沈嬌高高的坐在祭臺的主位上。周遭的人有些緊張,想著幾日前巫的占卜,有些人心惶惶的樣子,都在默默的祈求這次獻祭能成功。寧謠倒是心很定,她已經知道了這次祭祀的結果,注定會失敗,她抱著走過場的心態,就是來放個血的。
很快,那天的巫上臺開始舉行這場儀式,寧謠事后通過沈嬌才知道,當天那個人并不是巫族的大巫,只是大巫的傳人,不出意外就是下一任大巫,而他也比王的地位尊崇。
在寧謠看來,那年輕的巫又一次的跳起了大神,而人家是在向天神禱告,獻上祭品,那巫身上的骨制品隨著他的動作撞擊,交織成了一種獨特的節奏,沈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舞,他能感受到隨著這個巫師的舞動,天地間會聚了一種氣息,還是覺得這個巫族的不簡單,就是不知道,大巫是什么樣的。其實單獨看,這巫師的舞蹈還有種野性的美感。很快,隨著他那帶著奇特韻律的舞蹈結束,這巫師取出一個大鼎樣的器皿,放在高臺之上,接著,他招手,示意那天他挑選出來的勇士上臺。
在巫的指示下,充做祭品的勇士一共十人,他們上了高臺,圍著剛才巫拿出來的大鼎站了一圈,每個人拿出來了自己隨身帶的武器。寧謠的是一把骨刀,她拿出來,握在手上,兩手平直,手掌打開,下一個動作應該是拿骨刀劃開掌心,將鮮血流在那個大鼎里,可是寧謠到底還是小姑娘,這時候有些下不去手了。
眼看著其他人都已經劃破了手掌在放血,底下的人在看著她竊竊私語,這時,那年輕的巫師看了眼寧謠,走過來,手一揮,寧謠只感覺到手上有點輕微的刺痛,就見掌心留下了一道傷口,是他?用巫術替她劃的?
寧謠沒想太多,眼見著血已經流下來,本著不浪費的心,寧謠開始往鼎中放血,然而眾人放進去的血,很奇怪的并沒有融合。而是各自匯成一團,當巫說道夠了的時候,他們的血都神奇的止住,而且寧謠親眼見到自己手心的傷口開始愈合,到最后只有一道疤痕。
接著巫讓各位勇士退開,退到了祭臺的角落,他走了上去,抱著這個大鼎走上了高臺的最上方,停在了沈嬌的面前,年輕的王,見著鼎中的十團勇士的熱血,她點了點頭,伸出手來,巫師在她手上也劃出一道口子,從她掌心中流出來的鮮血,占據了鼎的正中。底下的王的子民一片嘩然,事先沒說,王也要獻祭啊!這次的災難竟然如此艱難么?
寧謠也被沈嬌的動作驚到,事先她沒說過,她也要獻祭的啊!難道過去發生了改變?
很快沈嬌停止了放血,巫替她止住了血,沈嬌擺了擺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而巫抱著這個鼎,獨自來到了祭臺的正中,他又開始動了,這次哪怕是寧謠這個外行,也不能再說他是跳大神,即使是普通人,她也感覺到不同。
就見到這巫師的每一次步伐,每一次的舞動,給這片天地帶來了不同的氣場,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寧謠還能清楚聽到,周遭刮起了大風,讓樹葉嘩嘩作響,臺下人也像是被大風吹過一般,紛紛捂著眼。可是身處祭臺的寧謠并沒有被風吹到的感覺。就像是祭臺被人罩了個罩子,連風也刮不進來。頭上的云層也起了變化,像是漩渦一樣,翻卷了起來。寧謠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像是電影特效一樣的景象,看得目不轉睛。
正專心致志看著周圍神奇景象的寧謠,隱約聽到耳邊有水沸騰一樣的聲音,咕嚕咕嚕的,還伴隨著氣泡破碎的音,就聞到了一陣血腥味。她不由得把視線放到了祭臺上的大鼎,就見本來安放在那的大鼎,像是一鍋煮沸的水,里面的血液咕咚咕咚的向上翻滾,眼看著就要流出大鼎,哧的一聲,化成一抹血霧,向天上蒸騰了,可是祭臺像是被扣了個蓋子,連這霧氣也被扣在了里面。隨著巫師舞動的節奏越來越快,鼎中蒸騰的血霧也越來越多,很快那一片都籠罩在血霧中,只能隱約見到血霧中一個舞動的人影。
隔著老遠,寧謠都能感受到那恐怖的熱度,以及無所不在的血腥味,而在那一片血霧當中的巫師仿佛不受影響一般,繼續著他向天神祈禱的舞蹈。隨著他舞動的速度慢下來,那片血霧,也像是凝在了這方天地,等他停下來的時候,那些血霧已經化成了細小的血珠子,懸在空中。最后他舉起他的巫杖,向天上一揮,就見天上的云層破開,一股風,卷起這些血珠向天上飛去。
接著在臺上的巫師第一個跪伏在祭臺上,像是等待天神的旨意一般,沈嬌緊隨其后也跪了下來,身為她的子民,臺下人也都跟著跪了下來,寧謠也乖乖的跟著在跪著。
沒一會,天上的云層散去了,沈嬌率先站了起來,在她的帶領下,底下人也跟著站了起來,只有那個巫師,站起來以后,皺著眉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天空,沒說話。
寧謠能清楚聽到臺下已經有人開心的私語,這次的祭祀成功了,他們部落又渡過一劫。先是零星的幾個人小聲說,后來他們已經歡呼起來。寧謠可沒他們這么開心,她心里清楚這次的結果。
聽著底下一陣陣的歡呼,臺上的沈嬌也在疑惑,過往大方向是無法改變的,這次祭祀難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