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由遠至近飛速接近，孟起沒看到正臉，火球已然轟擊在光盾上。

爆炸、塵埃，還有耳朵里的嗡鳴！

孟起并未拔劍，直覺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果然！接二連三的爆炸后，金色的盾牌已經黯淡無光，其上遍布著慘烈的焦糊色，但，攻勢確實被攔下來了！

“成功了！”江流長舒口氣：“大人，去救人吧！”

“看來，不用我們出手了。”孟起環抱雙臂，靜候眼前煙塵消散。

接著，他就看到了光。

那是，長槍的槍芒！

孟起之前也見過類似的技能，但卻未見如此強大者。

本就巨大的騎士槍，槍芒更是將其擴大了近一倍！長槍拉起一片殘影，將火焰組成的高墻分割成道道碎幕，這些無源之火在空中很快熄滅，莉莉安嘟著嘴，倒像是個不懂家長良苦用心的孩子。

那么，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孟起招呼著江流，二人向著森林深處走去。

還沒走兩步，就有一個聲音打斷他：

“喂，那邊的小哥。”

孟起原地未動，就見一道身影閃身到他面前。

正是剛才那個人，身上穿著的是真正的騎士凱，那等人高的長槍隨意的抗在肩上，胸前掛著的赤金在一身黑色盔甲上格外顯眼。

【名稱：？？？

種族：人類LV34

職業等級：風騎士lv7，？？？，？？？，？？？，？？？，？？？，？？？，？？？，？？？】

江流警惕的聲音在頻道里傳來：“孟起大人，我的精神力只有一半不到了！”

孟起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對著面前鎧甲人說道：“你是來幫你同伴的么？”

“哈，哈哈哈！”鎧甲人爽朗的笑了笑，一把將長槍插在地上，地面明顯一震！

“不，我是來道謝的，”說著，她脫下了頭盔，一頭淡金色長發隨風飄揚：“多虧了你呀，才沒讓那小鬼闖禍。”

“大媽，你說誰小鬼呢！”莉莉安的聲音在很遠的地方傳來，也不知是怎么聽見的。

“哈哈，既然你也是冒險者，大家以后多多關照咯。”

說著，她伸出手來。

孟起看著她，臉上蒼老的痕跡顯示，作為人類她已然不再年輕，看上去約三十多歲，實際上可能更大，她雖然沒有過人的樣貌，但眼神里卻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堅毅與自信。

孟起猶豫了足足兩秒，才伸出手。

他清晰的感覺到對方手上的力量，盔甲人也咦了一聲：“很有勁，真是一雙戰士的手。”

握手完，她想上前拍孟起的肩，孟起卻一個側步輕巧的避開了，她也不在意，左手抱著頭盔，右手一把抓起地上的長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著頭盔的手一拍腦袋：“小哥，還沒有問你們的名字呢。”

“我叫...滿，她是云。”

“不是本地人啊，我是葛格拉，葛格拉·斯佩羅夫。”

說著，葛格拉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騎士禮，然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那么，山水有相逢。”

說罷，和來時一樣，以與那身盔甲極為不符的速度消失不見了。

等到她完全走后，孟起才長長的出了口氣。緊握著的雙拳略微放松下來。

江流擔心道：“孟起大人，您還好吧？”

孟起搖搖頭：“還好，這個人，很可怕。”

何止是可怕！

江流并沒有強化直覺的技能，所以沒什么感覺，但在孟起眼中，剛才她在自己面前時，就像是頭擇人而噬的兇獸，讓他寒毛直豎！

一個來自于生物本能的聲音不斷提醒他：快跑！

“她給我帶來的危險感，比那兩個道士加起來還要多。”孟起搖搖頭：“還好不是敵人，現在的我們對上她，沒有任何生還幾率。”

“啊！這么厲害呀......”江流倒只是有些驚訝。

這樣一直毫無危機感到底是好是壞，孟起也說不上來，他搖搖頭將之前的想法甩出腦海：“先進樹林吧，在不夠強大前，不要跟這種人扯上關系。”

......

破碎的磚瓦，塌方到僅剩半邊的房屋。

一眼望去，滿目荒涼。視野里，褪色成黃色的磚塊和各種低矮的植物與苔蘚構成了眼前世界。

站在其中，時常會覺得有什么在石板縫隙與灌木陰影中窺視著，而有著小白掃描的孟起知道，這并不是錯覺。

“大人，這里......好奇怪。”即使是在頻道里，江流也不經意的壓低了聲音。

孟起點頭，與其說是奇怪，不如說是詭異。

他環視一圈：“沒有特別強大的魔物，走吧，我們進去。”

這片廢墟就像一根腐朽的木頭，在人類文明的殘骸上，更多的生命在此留存。

二人在其中走著，他們身邊就好像是生命的禁區，除了二人的腳步聲，聽不見其他聲音，甚至連鳥叫蟲鳴都聽不見，這著實有些詭異。

各處的陰影中不時傳來窺視的目光，而當孟起順著那目光看去時，卻又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為什么連一只魔物也沒有？”連江流都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不是沒有，而是......它們們都躲起來了。”孟起微微皺眉，魔物害怕冒險者？這種事情從沒聽過。

得想辦法從這些魔物嘴里問出愿意。

這也正是孟起此次前來的愿意——他得證實一點，魔物到底能不能成為自己的盟友！

傳說曾記載，強大的魔物甚至能突破自身體積與質量的限制，化成人形與人交流。而魔物與人類之間除了與生俱來的仇恨外，更多的是語言的絕對差異。

但在這方面，自己卻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因為，只要對手頭的資料稍加分析，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魔物之間的交流并非語言，而是......

【‘是意志，先驅者。’】

為什么總是在自己在心里自言自語時忽然出現呢。

【‘想必，汝等已經發現了。孤其實早有察覺，這些魔物在發聲時會引起一種共振，這種共振非人類、也非此間任何生物能見，但卻真實存在，只是之前汝等接觸到的都是智力低下，甚至只有本能的魔物，即使是孤，也無法肯定這是否是巧合。但直到那顆魔核的出現。’】

對，就是那顆，讓自己擁有了飛行能力的魔核！

【‘當外界意志入侵時，孤再一次看到了那種波動，正是這種波動，讓你可以得知魔核主人的想法。’】

所以，當時在我腦海里出現的是我能夠理解的話，而不是“咕咕咕”，“喳喳喳”。

【‘孤解析了那段波形，即使是孤也頗為驚訝，雖然用法取巧，但波形本身簡陋的難以置信。’】

“簡陋？”

【‘汝等文明巔峰時期，跟他們的科技，相差多少。’】

孟起搖頭嘆氣：“起碼五百年。”

【‘起碼三千年。而這種波形，雖然是本體意志，卻如同已經踏入了不可捉摸領域的文明，用它們最先進的材料做出了兩臺汝等都早已淘汰的電報機。’】

“我懂你說的簡陋是什么意思了......不會真的是電報吧？”

【‘比汝等所知的最復雜的密碼還要復雜幾千倍，但形勢一樣。’】

“也就是說，這種語言本質上是用意志在發電報？雖然你電報機各種各樣，但只要發出去的內容是一樣的，對方就能接收到正確的信息”孟起贊嘆道：“真是個方便的辦法。”

【‘哼，真不像他們的作風。’】

“有點神經過敏了吧？”孟起道：“既然你解碼這么輕松，復制想必不是難事，那對于我們來說，絕對是件好事。”

【‘......汝等，先退下吧。’】

那片星空漸漸抽離出了思想，它思考的，孟起能猜出個大概，但無論是經驗還是知識，孟起肯定無法與它比較。

他的思想不知何時抽離了身體，又不知如何又回到了身體，外界時間只過去了短短一瞬。

“大人，您在發呆嗎？”江流的手在孟起眼前晃了晃，孟起回過神來，看著她好奇的大眼睛離自己只有一尺的距離，趕忙抽出身子。

【‘先驅者，想完全解碼，還需要一點樣本。’】

“樣本？需要吞噬嗎？”

【‘不必，汝等只要找些有交流智慧的魔物，讓它們開口。’】

“明白了。”

“咳咳，”孟起咳嗽兩聲：“走吧，有辦法跟魔物交流了。”

“跟魔物....天哪！”江流忽然興奮的跳起來，兩眼冒光：“就算是小說里也不敢這么寫！大人您真厲害！”

在這個時代，人類作家再怎么想破腦袋，也無法想象像它那樣的終極生物吧。

“先找一個實驗目標，”孟起環視四周，那些陰影中的目光潛藏的更深了一些：“這些魔物在本能的懼怕我們，我們要尋找的是那些不止有本能的魔物，而這里有智慧的魔物并不少。”

地圖上的信息說明，附近有智慧的種群有：鼠人，狗頭人和......哥布林。

哥布林，這種纖瘦奸詐的綠皮怪物的歷史，幾乎跟電子游戲的歷史一樣久遠。

漆黑的洞穴里傳來陣陣腥風，腐臭和血腥的氣味足以勸退一般生物。孟起對呼吸的要求較低，江流則只能強忍著不適，捂住口鼻看著這個洞穴。

“孟起大人，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就好像自己跟自己曾經扮演過得角色，在經過了不知多少年后融合交織在了一起，孟起沉浸在這種奇異的感覺中好一陣子，才點點頭：“畢竟是魔物的生存環境，不能奢望太多。我們走吧。”

江流喚出一個光球，光球飛入洞穴之中，照出周圍大堆尸骨。

還殘留著肉塊的不知名骸骨上，一些蛆蟲和蚊蠅被突兀的光照刺激產生一陣騷動。

江流深吸了兩口氣，仍是止不住的一陣干嘔。

孟起看著狼狽不堪的她，無奈道：“早就猜到是這樣了，算啦，你用封印，我帶你進去。”

“等......等等！”在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干嘔聲后，江流終于直起腰來，堅定的說道：“大人！我可以的！”

“隨便你了。”

孟起仗著黑暗視覺，率先走了進去，江流趕緊跟在他背后寸步不離，只是緊張的看向四周光亮所照不到的陰影。

她的全身散發出迷蒙的微光，尤其是臉部尤為明顯，容貌在這層光暈下都顯得不真實。

【‘通過光的密度來隔絕氣味嗎，作為人類，這個女孩的天賦竟讓孤也覺得驚訝。’】

孟起看了還是滿臉緊張的江流一眼，緩了緩，說道：“我欠你一個人情。”

【‘哼，她只是孤的試手之作，天空中那層天幕，其中成分即便是孤也無法解析。但其磅礴能量，卻是真實，無始無終，無窮無盡。孤的靈感便取自于此，光是天幕能量的載體，這具身軀則是容器。這與人類的修行思路不同，孤之改造，讓她能借用這些不屬于任何人的力量，只是，她能這么快的將這些能量用的得心應手，是孤所未料的。’】

“這些能量本是游離狀態，就像橡皮泥，要怎么使用，還要看人的手藝，是這個意思吧？”孟起思考道。

【‘不錯，在使用力量方面，這女孩的天賦，比汝等好上太多。’】

孟起聽出它話中蘊含的諷刺意味，尷尬的咳了兩聲，說實話這個混沌種族到底有什么用，孟起到現在都沒開發出個所以然，突然，他抓到了一點：“你每次出現肯定有事情發生，這次恐怕不是單純的諷刺我吧？還有，你剛才提到了試手之作，既然有試手，那肯定有正式版咯？”

【‘哼，若非汝等實力太低，無法完成孤給的任務，孤只需蟄伏即可，何必如此三番出言。’】

孟起有些尷尬，道：“不是我不想啊，現在所有的線索，全都指向了巫山，但首先咱的實力實在排不上號，其次，巫山是有‘神器’的，在還沒搞清楚‘神器’所代表的是什么之前，我的想法是先提升硬實力。這是為了不莽上去后發現自己只配送菜，其次憑良心說，咱這發育速度也不滿啊。”

【‘所以，孤才未責怪你。孤有了些新的靈感，但缺少合適的實驗材料。改變思想記憶，于孤而言就如同汝等吃飯喝水。不過，念在汝等為吾與世間代理者，為孤之宿主，姑且不行此道。孤將作為觀察者，且看汝等能否吸引到第二個深信汝等的靈魂。’】

“這樣最好。”孟起點點頭，笑道：“想不到你也有善解人意的時候。”

【‘哼，孤在此地，并未察覺到天敵的氣息，由此，才有時間對汝等額外開恩。孤也有猜測，需要更多的觀察，汝等，退下吧。’】

......

“大人......這是第三個岔道了。”

江流的聲音傳來，透過光幕有種奇異的扭曲感，孟起動了動鼻子，洞里的氣味愈發的奇怪，潮濕的水汽，腥臭氣和特別的騷味混雜在一起。

孟起聞著味道，看向一次石壁。

他走上前，撫摸石壁后聞了聞自己的手。

“看來這里是一處天然溶洞，巢穴離這里并不遠。”

他并未啟用掃描，而是運用作為冒險者的知識，嘗試追蹤。

忽然，他耳朵一動：“等等，前面有東西。”

“是、是什么！”江流緊張的看著前面黑漆的洞穴，渾身緊繃，做出了戰斗的姿態。

“不是一個......有很多。”孟起閉著雙眼，認真的體會著大地細微的震動，它說的沒錯，即使是自己已經獲得的力量也要多加鍛煉，不能全依賴小白的掃描，這才是理解自身力量的正確途徑。

孟起閉眼做了個深呼吸，再睜開眼時，眼前是一片清明，數據化視野的UI被他關掉了，小白的掃描也被他暫時封存了起來，也就是說，現在在運作的，只有“建立頻道”這個能力。

“這就是‘現實’級難度啊。”孟起感知著腳下不斷震動的大地，一種久違的興奮感傳來。

“大人，我、我聽到聲音了！”江流看著眼前的深不見底的洞穴，緊緊的握住了短杖。

“嗯，我看到了。”孟起看著洞穴另外一頭狂奔而來的魔物，有些懷戀的笑著：“這個世界，簡直就像是個大型網游，‘世界OL’嗎。那么，這些魔物就是來送經驗的吧！”

哥布林！

全是哥布林！

瘦小，強壯者只到人的腰間，皮膚五顏六色，綠的藍的橙的紫的紅的，乍一看像是熊孩子打翻了畫板上的顏料。

它們穿著簡陋的服裝，有些配著盔甲，但那些瘦小的，連衣服都有有，只有一塊破敗的遮羞布。

江流的光照到它們時，也是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做出了反應，短杖抬起，正欲念咒，忽然停下了。

她停下的理由很簡單——哥布林們停下了。

在距離孟起十步左右的距離，所有哥布林停了下來，仿佛這里有一道看不見的空氣墻。

接著，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所有哥布林朝著二人的方向跪了下去，整個頭接觸地面，像是乞憐的狗。

江流驚訝的捂住嘴巴，一時也不知該作何動作。

孟起環抱雙臂，只是靜待發展。

接著，跪著的哥布林騰挪出一條狹隘的道路，一只身上穿著精良鎧甲的哥布林擠過一個又一個同族，來到了孟起面前。

它跪在地上，與它的同族一樣，只是嘴里嘀嘀咕咕的在說著什么，那聲音形容起來......

就好像人嘴里塞了只襪子。

“咕嚕、咕嘟......咕，嗷......”

【‘不出孤之所料，先驅者，做的不錯。’】

一種奇異的變化在孟起身上出現，孟起愣神了一會，接著，從哥布林嘴里說出來東西，被翻譯成了他能聽懂的語言。

“尊敬、偉大.......的，巨龍，你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江流的驚呼聲傳來：“我、我能聽見它們說話了！”

【‘哼，雕蟲小技，先驅者，汝等必須使用于它們相同頻段的聲音，孤已經賜予了汝等此種能力，自行體會吧。’】

說罷，那個聲音又如同忽然出現一樣忽然消失無蹤。

“它們是聽不懂你的語言的，用你的意志跟它們對話！”

孟起提醒了江流一句，接著，便開始自己嘗試起來。

“誒，意志......嗎？”江流歪著腦袋，一時間對這個詞很費解。

意志......

自己曾親歷過，那種龐大的意志之力。

殺、殺、殺.....

那副帶著血光的畫卷在孟起腦海里回蕩。

孟起的嘴唇上下顫動，他在模擬那只魔獸的發音！

不，不是語言，魔物傳遞信息不是靠語言的！怎樣的發聲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將信息傳達出去！

對！自己已經有這種能力了，就和說話一樣，只要克服不習慣，想辦法去調動這種能力......

“我......”

忐忑不安的哥布林群聽到這個聲音瞬間鴉雀無聲，伏在地上，仿佛準備迎接命運的囚犯。

成功了！？

孟起實在有些難以形容這種感覺，就好像說了一輩子中文不認識其他語言的人，腦子里突然被塞進一本牛津詞典，然后有人跟你說：“你必須按照這上面的句子跟人聊天，要不然根本沒人聽得懂！”

就是這種中國人放洋屁的不適感，從自己嘴里說出的話，有一種很奇怪的不真實感，但這對孟起來說構不成什么影響。

“我，是龍？”

“孟、孟起大人，你的聲音......”

確實，雖然還是人類能聽懂的語言，但聲音卻加上了一種奇異的震動感。

哥布林俯首說道：“你的、氣息，很遠、能聞到，來這里、想吃掉，我們嗎。”

江流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練習這種發聲，孟起則發現了問題所在。

怪不得沿途的魔物都躲了起來，他有一個被動技能，名字叫做“龍威LV1”。

技能描述是威懾其他生物，但在人類身上試驗過，效果欠佳，頂多就是讓人見到你時，產生一種“不能小看他”的想法。但想不到這個技能在魔物身上效果會這么明顯，就跟放了兩個月的干奶酪一樣。

“小白，關閉‘龍威’。”

【通知：“龍威LV1”，正處于關閉狀態】

眼前的哥布林群肉眼可見的松了一口氣，如果說剛才是壓得根本喘不過氣來，現在則像是暴風雨之后的天晴。

后方的哥布林甚至有些好奇的抬起了頭但又被同族按下，最前方的哥布林卻并沒有任何放松：“我們、族群，留下了，一些、戰士，剩下的，在這里。你想吃、的話，從這里、選，請。”

“為什么，你不走？”孟起已經漸漸抓住了這種發音的訣竅。

哥布林伏著的身軀沒有任何動作：“我，想活。同族，智慧，不足，不能、與你、交涉。”

種群主義嗎。

魔物的世界與人類相比，簡單地難以置信。

那哥布林沒有聽到回應，身軀晃動了幾下：“巨龍，喜歡、亮閃閃，我們，有，亮閃閃。在，里面。”

孟起還未想好接下來該怎么辦，但是看這哥布林，要是再不說話，為了活命，做出什么都不稀奇，于是孟起說道：“我不是來吃你們的，也不想要什么東西，你和你的族群依舊能存活的很好，但我需要你們幫我做件事情。”

“一件、事情。”哥布林重復著這個詞重復了幾遍，似乎在理解里面蘊含的含義，忽然，它的身軀劇烈的晃動起來：“龍、你是、想統治，我們嗎。”

統治？

這話聽著像是在說大反派。

本來想脫口而出不是，但一看到它反應這么大，孟起決定先問問：

“有什么不妥嗎？”

“不、妥，不、”哥布林渾身顫抖：“有，強者，統治，對我們，有好處。”

差點忘了，魔物不是人類。

孟起有些感嘆，同時點醒自己，不要將人權之類的人類特有的產物想當然的套用在這些......生物上。

正如它所說的，統治與被統治，征服與被征服，毀滅與被毀滅。這才是這片黑暗森林里最正常的“社交”了吧。

這些原住民們早已習慣并適應了叢林的法則，與它們講人權，談夢想，才是真正的愚蠢。

“是交易......不，說統治也算恰當。”孟起笑了笑，說道：“你和你的種族，現在歸納到我的名下了，我要你們做的很簡單，收集信息，魔物的分布，人類冒險者的情況，我都需要了解！當然，作為回報，我會為你的種族提供庇護。”

哥布林顫抖的更劇烈了，孟起知道，這是興奮的顫抖。

“不，知道，強者、主人，稱呼。”

“我叫......”

龍嗎？

曾經有一款游戲，其中的BOSS就是傳說中的毀滅之龍。

它給孟起留下了極深的力量，不僅是因為其極大的名氣，還因為其過于弱小的實力......總之，這條龍就像是那部堪稱神作的作品的污點，網上對它的爭論聲一直沒有消停過。現在想來，這居然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可以稱得上是回憶的片段。

而那條龍的名字是......

“奧杜因。奧杜因·烏瑞克斯。”

“奧杜因，主人。這個、名字，沒有，聽過。”

“那你就記好了。”孟起臉上現出自信的微笑：“這個名字，將會響徹整片森林，而后，是整片大陸！”

“現在，先讓這片森林，知曉我奧杜因·烏瑞克斯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