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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太平盛世與亂世之劍(25)

  • 神明離去的世界
  • 殘暴大點(diǎn)哥
  • 3803字
  • 2019-07-21 01:28:07

商路第二天就正式開通了,幾個大游商組成的商隊(duì)來到了黑木林外。

上百輛馬車,隨從護(hù)衛(wèi)近七百人,毫無疑問是個大陣仗,魏聞沒出現(xiàn),但也不知魏聞跟他們說了什么,一個個點(diǎn)頭哈腰,畢恭畢敬。

熊岳帶人轉(zhuǎn)了一圈,好處沒少收,臉上板著個僵尸臉,心里卻早就樂開了花。這些個臨屯乃至其他地方都叫的上名字的大老板,再有錢有啥用?一個個都得看他臉色。

熊岳和他的手下沒少過癮,但也記得任務(wù),挨個車查驗(yàn)貨物,拿紙筆寫下,熊岳帶著一個人回去復(fù)命,當(dāng)向?qū)У姆什罹吐湓诹似渌祟^上。

熊岳沖進(jìn)大堂:“大人!你不知道啊......”

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直至無聲。

孟起正坐在大堂中央的太師椅上,單手撐著下巴,眉頭緊皺。

這位大人正在思考,不能去打擾他。熊岳杵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這時,他忽然眼睛一亮,因?yàn)樗匆娏碎T外一個踩著小碎步?jīng)_來的身影。

“孟起大人!”

江流興奮的沖進(jìn)大堂,卻只看到一個臉色通紅的壯漢對她焦急的做著手語。

“唉,你是......”江流歪著腦袋,想了一會隨后放棄了:“孟起大人呢?”

熊岳滿臉黑線,讓開身子,指了指背后,又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江流眼睛一亮,瞬間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

“您先看著,我在門口候著,有事叫我。”熊岳連說帶比劃,江流敷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知聽了幾成。

那個壯漢躡手躡腳的出了門順帶還把門帶上了,江流哼著歌,輕手輕腳的坐在孟起身旁的椅子上,手肘頂著桌子,手撐著下巴,歪著小腦袋,靜靜的看著沉思中的他。

“孟起大人,在想什么呢?”

......

這里是某處不知名的空間,六根通天的玉柱和相同材質(zhì)的六邊形廣場是整歌空間唯一可以接觸的實(shí)物。

周圍是無垠星空,星空像是有意識的圍繞著此處旋轉(zhuǎn)般,此地,仿若宇宙中心。

“這是我的底線,吃人,我可不干。”

孟起此時就在廣場中央,這片天地的主人,就在他眼前——它比上次見時又碩大了一分,藍(lán)金色的光芒不時在繭上流轉(zhuǎn),莊重而華美。

【“要孤點(diǎn)醒你的無知嗎。只有溫室里的文明,才會給自己套上名為底線的枷鎖。踏上宇宙的文明,無不是用盡所有手段,征服,吞噬,控制。宇宙沒有感情,也不存在底線,強(qiáng)者才能生存。”】

那只巨繭的聲音帶著特有的磁性在這片天地里回響,遠(yuǎn)處星空都為之震顫。

孟起無可厚非:“照你的說法,踏進(jìn)宇宙的種族,都是吞噬他人來強(qiáng)化自己的畸形咯?”

【“強(qiáng)者生,弱者死。這便是宇宙法則。以孤之所見,汝等坐井觀天,自縛雙手,人類才擔(dān)得起畸形二字。外界凡者沒有這份眼見,汝等跟他們不同。汝等對于知識的貪婪遠(yuǎn)超凡人,因此,會懷疑這世界的公理,會思考所謂道德的意義。汝等,察覺到了吧。這不過是統(tǒng)治的工具,是文明掌控者為求穩(wěn)定而編造出的謊言。既是謊言,經(jīng)不起推敲。”】

“......哼,不如我們都坦誠一點(diǎn)吧,你說了這么多,不過是想說服我。你到底從那個女人身上看到了什么?”

聲音沉默了片刻,整片星空都開始遵循著某種韻律而運(yùn)動起來,孟起站在星空之中,看著繁星運(yùn)轉(zhuǎn),他仿佛感覺到了一種愉悅之情。

【“孤之所見,是一種嘗試,是真理的一塊碎片,是站在所有人類之上的預(yù)言。”】

孟起驚訝道:“她值得你這么高的評價?”

【“哼,她自然不配,孤之所言者,是賦予她此種變革的人。”】

“哦~那她算是什么?”

【“一件容器,雖不完善,但足以對抗法則,暫居吾身。”】

“既然如此,我們直接找制造她的人,做出一個完美的容器來。如何?”

【“……此等所為,未嘗不可。希望汝此番作為,不是為了滿足汝等可悲的善心。”】

星空逐漸暗淡,巨大的廣場化作虛影,孟起退出了冥想狀態(tài)。

【通知:新的任務(wù)已添加到任務(wù)欄,請宿主隨時查閱】

緊皺著的眉頭舒展,耳邊傳來輕輕的呼吸聲,孟起一愣。

在他右手邊的桌子上,江流正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沉。

“……這家伙,什么時候過來的。”

……

熊岳看著孟起一個人出來,有些驚訝但隱藏的很好,他把清單交給孟起后,孟起只是簡單的掃了一眼,便勾選了幾件東西。

這些東西分別是——魔核、魔核、魔核……

一件丙級,一件丁級,其余全是普通級別,就將他手頭的現(xiàn)款花了近半。

另外一半,是準(zhǔn)備給蕭十三的工資肯定不能動。

孟起也是暗暗咋舌,本來以為拿著袁老板給的數(shù)十萬,應(yīng)該能算得上一方富豪,結(jié)果,還沒緩過神來,一半出去了,剩下的那一半還不是自己的。

孟起很想看看,那個花了他九成價錢的魔核是什么樣,不過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身后大堂里傳來細(xì)小的腳步聲,江流探出半個腦袋:“唔……居然睡著了……孟起大人呢……啊!大人!”

她把手背在身后,臉色通紅:“大人……我……”

孟起揮揮手:“走吧,把最后的活干完。”

“是!”

……

臨屯山主城外,軍營。

大帳連綿萬米,像是白色的波浪,戰(zhàn)獸的嚎叫此即彼伏,仿佛被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所刺激。

此時,最中心的帳篷外,一男一女正單膝跪地,靜靜的等待著。

門簾掀開,季初墨冷漠的眼神掃視二人,用同樣冷漠的聲音說道:“進(jìn)來。”

二人正是袁溪袁鶯,即使是在袁潭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有占星師不計(jì)代價的將消息傳回臨屯山,再由臨屯山傳到二位的領(lǐng)地,二人全速返回也用了五天多的時間。

如此費(fèi)時費(fèi)力召集二人自然只有一個目的,無論心里有什么心思,但此時此刻,二人都是恭謹(jǐn)異常。

他們走進(jìn)大帳,頭也不抬,朝著大帳中心背對著他們的巍峨身影,單膝跪地:

“爺爺。”

“爺爺。”

季初墨就站在那個高大的身影旁,冷冷的看著他們,他對這些公子小姐并沒有好感,今天他只是一個看客。

那個身影怒哼一聲,瞬間整個大帳都好似顫抖起來。

“好!很好!”聲如洪鐘,整個大帳都發(fā)出吱吖聲,更別提直面這聲音的人了。

聲音沉默片刻,緩了下來:“你們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吧。”

袁鶯平靜的說道:“知道。”

溪有些緊張:“知道。”

“哼!”

又是一聲怒哼,袁鶯神色如常,望著地面,袁溪卻忍不住抖了幾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干了什么!”

袁淮轉(zhuǎn)過身來,粗獷的臉上寫滿怒容,毛發(fā)飄揚(yáng),就像一頭憤怒的雄獅!

“你們在外面做什么,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但你們勾結(jié)魔教,對自己的兄弟下手!現(xiàn)在你們的大哥遇難,生死不明!”

“大哥遇難?!”袁溪吃驚不小,抬頭正好對上季初墨和袁淮冷漠的眼神,這眼神看的他冷汗直冒,趕緊低下了頭。

遇難,怎么可能?!

袁溪腦子飛速旋轉(zhuǎn)。

不應(yīng)該呀,不是攻城的時候有神秘強(qiáng)者出手,然后全軍覆沒嗎?那家伙怎么可能遇難?

但這話從老爺子嘴里說出來不可能有假,上午他看到這個女人也在他就覺得還奇怪,只是魔教重現(xiàn)就把他們召集回來,老爺子是不是神經(jīng)過敏了?誰知道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為什么,自己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等等……消息!

袁溪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縮,看向旁邊的女人。

這個女人看著地面,面上古井無波,似乎外界的一切都跟自己無關(guān)。

她!

是她!

只有她有能力,只有她有機(jī)會……

原來……原來是這樣。

袁溪臉色蒼白無比。

怪不得老爺子是那個眼神看著我……原來,這一切都是策劃好的,可恨的是,自己居然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

但是,為什么!你就是贏了我又怎么樣!你不過是個女人!你以為你能坐上那個位置?

袁溪低著頭,咬著牙,隱藏著自己怨恨的眼神,心底里早已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可惡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贏了考驗(yàn)又能怎樣!不過是個女人!不過用來聯(lián)姻生孩子的工具!不過是……

呼——

門簾開了。

一陣清風(fēng)吹進(jìn)來,帶走帳內(nèi)的煞氣,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二哥,三姐,你們來了?”聲音帶著些許未成熟的稚嫩和興奮。

“袁嗣,拜見爺爺。”

袁淮哼了一聲,聲音里的怒氣已經(jīng)消散大半。

袁溪看到袁鶯回過頭去,那古井無波的臉上,此時卻帶上了一絲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

袁溪瞳孔微縮。

呵……是這樣嗎……

女人……你不想贏,只是想要我們輸而已。

即使……是用這種方法。

……

二人離開大帳,分開去城內(nèi)休息去了,說是休息,不如說是為了保護(hù)而軟禁起來。

帳內(nèi)則只剩下爺孫二人和季初墨。

“拜見季先生。”

袁嗣十四五歲左右,身材勻稱不算高大,面上總帶著天真的笑容。

季初墨喜歡這個懂禮數(shù)的后生,向他微笑點(diǎn)頭,對著袁淮小聲說道:“袁大人,二公子這件事有些蹊蹺。”

“我又何嘗不知。”袁淮嘆了口氣,額頭上的皺紋仿佛更深了一些:“小季啊,你是對的,我給了他們領(lǐng)土卻沒有教導(dǎo)他們治理的方法。但,這不是現(xiàn)在要考慮的。”

季初墨疑惑道:“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

袁淮哈哈大笑,拍了拍季初墨的肩膀:“哈哈哈,小季啊,你不是那些個老家伙,所以你不知道,我這個位置是怎么坐上來的!”

他的眼神,透過大帳望向遠(yuǎn)方:“哼,老子不會干其他的,就會打仗!這個位置,是我一場仗打上來的!區(qū)區(qū)魔教,手下敗將,十年前就該滅他們滿門!既然他想打,那老子就打過去,給他打服了,打怕了,再滅他滿門,這樣一切都解決了!”

說著,他大笑著拍了拍季初墨的肩膀:“哈哈哈,小季啊,這就是眼下要解決的事情。”

“爺爺,”袁嗣的聲音響起,他面色通紅,興奮異常:“讓我跟您一起作戰(zhàn)吧!”

“不行不行!”袁淮連連擺手,換上一副慈祥的笑容:“小孩子哪能上戰(zhàn)場?要不這樣,我把你放在軍營里,你就隨便打打下手。”

袁嗣羞怒道:“爺爺你每次都這么說……每次我一去,所有活都有人搶著做,就因?yàn)槲沂悄鷮O子!”

“你本來就是,有什么問題!”袁淮擺手:“行,那我在下一道命令,誰要是敢搶你活干,打斷他的狗腿!好了,大人說話呢,下去玩去。”

袁嗣眼珠一轉(zhuǎn),也不知在想什么,恭恭敬敬的說了一聲:“告退。”然后走出大帳。

季初墨笑著搖了搖頭:“四公子也不小了,您也確實(shí)該考慮讓他鍛煉鍛煉。”

“我知道,哼,也就老四最讓我省心,算了,不說了,小季啊,你聞到了嗎?”

季初墨抽了抽鼻子,但什么也沒聞到。

“聞到什么?”

袁淮哈哈大笑:

“戰(zhàn)爭啊,戰(zhàn)爭!這是戰(zhàn)爭的臭味。

“多少年沒有聞到過了,終于……有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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