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寰和莉莉婭匆匆整理好著裝，他們挽著手離開了家門。他們的目的地是布什家族的莊園，他們要在那里對峙。

“皈依者，你可以用你的烏鴉打探一下情況嗎？”莉莉婭問話的同時，她的臉湊近鄭寰。

“我試試看吧。”鄭寰說。他用心靈與烏鴉交流，意識很快就通過了一道屏障，流入一只鳥兒的身體。

“我一半的視力和八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鳥兒身上，小姐。你可要扶好我。”鄭寰說。

莉莉婭淺笑著說：“你要相信神選之女。”

鄭寰操縱著烏鴉，他先飛到布什家族的莊園門口。烏鴉飛到一棵杉樹上，它低頭俯瞰莊園。

一輛涂著黑漆的馬車停在莊園里，一個穿著雙排紐扣衣服的人下了馬車。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丹尼斯家族的代理人洛克先生。連“岳父”那邊都被驚動了，鄭寰心想，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

鄭寰把莊園的情況告訴莉莉婭。莉莉婭點頭，她告訴鄭寰：“沒事的，就按照我們預先準備的說辭說就行了。”

他們步行進入布什家族的莊園，兩個仆人為他們打開鐵柵欄的大門。老布什已經等在莊園里很久了，他們一同進入客廳。鄭寰注意到他們的臉色不太好。

他們坐在不同的位置，老布什開口了：“瑞文夫婦，這是一個丑聞。我的兒子和你的妻子幽會。這違背了我們神圣的傳統，我們不能寬容這種背叛。”

鄭寰立刻說：“先生，話不能這么說。我發誓，我跟我妻子每晚都在一起。布什先生不可能靠近我的妻子。”

洛克這時也開口：“沒錯，老朋友。你了解到的都是你兒子的一面之詞。我們覺得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你的兒子出現了幻覺。”

老布什疑惑地看著他們，他說：“我相信我的兒子不會撒謊。如果情況真是這樣，那我的兒子就是個懦弱的人。”

所有人沉默了一會，老布什才說：“瑞文夫婦，洛克先生，我有一個請求。”

他說：“各位，請隨我一起去賓夕法尼亞，我們去和我的兒子當面對質。”

鄭寰和莉莉婭對視一眼，這是最好的結果了。莉莉婭立刻說：“埃文-布什是一個好人。我愿意去賓夕法尼亞結束這一切。”

鄭寰也跟著說：“我也愿意。”

老布什立刻點頭：“抱歉，耽誤了各位的時間。”

事不宜遲，他們決定第二天清晨就出發。鄭寰和莉莉婭回到住所，鄭寰發現麗麗婭正在準備武器彈藥。

鄭寰有些奇怪，他問莉莉婭：“小姐，你為什么要準備這些東西？”

莉莉婭說：“我隱約感覺事情不對勁，我想布什先生很可能碰到什么怪物。”

第二天，他們來到了集合地點。布什家族出了五輛馬車，丹尼斯家族出了三輛馬車。他們帶上了二十多個快槍手，足以應付各種突發情況。

鄭寰和莉莉婭進入一輛雙駕馬車，洛克先生已經等在馬車里很久了。莉莉婭看見洛克，她高興地說：“洛克老師，好久不見。”

洛克微笑著說：“好久不見，小女孩。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

莉莉婭上了馬車，她伸出手，把鄭寰拉上馬車。他們坐在車廂內，洛克關上了車門。他小心地問莉莉婭：“小姐，你真的沒有紅杏出墻吧？”

莉莉婭立刻搖頭：“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本來就可以和埃文-布什結婚。既然我選擇了瑞文先生，我為什么要后悔？”

車隊很快離開了波士頓，他們要花費三天的時間才能進入賓夕法尼亞。他們進入內陸，路邊可以見到墾殖的農田，印第安玉米和燕麥種植在田地里，馬車每走過五十碼的距離，就可以看見一個稻草人。

這段旅程堪稱一路順風，鄭寰沒什么可做的。旅程的最后一個晚上，他們進駐了一家旅社。旅社的名字很有特點——它名為“石心”，這個名字讓鄭寰聯想到什么。

他們進入了旅社房間。鄭寰和莉莉婭坐在床上。鄭寰看著地板，他說：“我們，還是老樣子嗎？”

莉莉婭咬著嘴唇，她慢慢地說：“今晚不行，今晚我們要睡在一起。”

鄭寰明白了莉莉婭的意思。他們雖然是假扮的夫妻，但是今天晚上他們和其他人一道外出，他們需要扮演像一些。

鄭寰的臉變得通紅，莉莉婭轉過頭，說：“哼，你可不要趁機……不然我殺了你。”

鄭寰立刻說：“不敢，不敢。”

他們尷尬地睡在同一張床上。鄭寰和莉莉婭隔著一個枕頭。他們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兩人緊張地對視，他們說不出一句話。

鄭寰只好說：“我化身烏鴉，去外面看一看吧。”

他說完，忐忑不安地進入了夢鄉。

他化身烏鴉，在樹林里飛翔。賓夕法尼亞的人口非常稀疏，村落之間遍布著上千年壽命的樹林。鄭寰在樹林里飛行，他能感覺到四周有什么動靜，但是他找不到動靜的源頭。

霧氣逐漸出現在周圍，一開始只有一縷縷的霧氣，然后霧氣聚集起來，形成一個個氣團。氣氛太詭異了，鄭寰心想，三十六策，走為上策，我先走吧。

它立刻向天空飛去，霧氣聚集的速度突然加快了。霧氣聚集成一個臉，臉的嘴對準了烏鴉。

鄭寰立刻加速，它撲騰著翅膀，努力向上飛。不知為何，巨臉沒有跟上來。

鄭寰俯瞰著地面，霧氣凝聚成的臉更清晰了，它對著鄭寰，似乎想要說什么。鄭寰突然發現，這是一張棕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