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堂鈺驀的把顧玲瓏甩開,男人身姿筆直,身上帶著清新的古龍香氣。
他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按住顧玲瓏的肩膀,自帶的低音炮慢慢響起:“玲瓏,你清醒一點(diǎn)!”
顧玲瓏抬頭看他,水汪汪的眼睛。
這么一個事業(yè)有成的女人望著他露出自己最脆弱、最小鳥依人的一面,活脫脫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女人。
可是,阮堂鈺呢?
阮堂鈺根本就不買帳。
他只是兩手輕輕地拖著對方,連正眼都不肯看對方一眼。
顧玲瓏掙扎道:“堂鈺,你再用以前的眼神看我好不好?你以前看我的眼神都是迷戀,可是現(xiàn)在,我覺得你好陌生,就像根本不認(rèn)識我似的,我是顧玲瓏啊,你的玲瓏姐姐啊。”
男人的眼神黑亮黑亮的,亮得像瑪瑙,可是那瑪瑙卻遙遠(yuǎn)得像是迅速結(jié)上了冰。
阮堂鈺收住手臂,轉(zhuǎn)過身說:“以前的阮堂鈺是個小男孩,可是現(xiàn)在的阮堂鈺是一個大男人。玲瓏,你這一走,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我們都抓不住時光,何況要永不放棄?”
玲瓏的臉上呈現(xiàn)出一種心死的悲哀:“我就是要永不放棄!我就是!阿鈺,你知道我為什么這次要回國嗎?因?yàn)槲乙挂苟荚谙肽悖荚谒寄钅恪N襾G下德國那么好的機(jī)會專程從慕尼黑回來,我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和你相逢?你現(xiàn)在可不能踢開我,可不能……”
阮堂鈺的臉頓時陰沉了下去,他還是那么英俊,就像是從畫里刻出來,可是同時他也冷得像隆冬寒雪,好像顧玲瓏怎么努力,也接觸不到他的精神世界。
他將自己完全同她隔離開了。
“如果這樣的話,我先走了……”
阮堂鈺拿起西裝,起身矜貴地要走。
顧玲瓏趕緊去拉扯他的手臂,做哀求的樣子,可是阮堂鈺依然殘酷地拂掉了她的手臂:“人這輩子只有一次機(jī)會,如果那次機(jī)會你錯過了,那么便再也不可能有機(jī)會彌補(bǔ)了……”
男人奪門而出,劃過一道好看的背影。
顧玲瓏的手慢慢地頹廢了下去,在她的心里,從小到大,所建立的大廈,突然間倒塌。
-
男人剛一出門,就看見一個小東西不安地正站在他的車門旁邊,好像在和一個女生拉拉扯扯。
“哎呀,時晴姐,你要是覺得不好付賬的話,那我把手機(jī)借給你得了,不就是一塊兒馬卡龍嗎?我還是請的起的!”許栩一邊說這句話一邊把時晴往店里拖。
時晴不能告訴她,自己這么做是因?yàn)樵诘曜永锟吹搅巳钐免暎胰钐免暩莻€女人勾勾搭搭的,她不能壞了人家的好事。
可是,許栩助人為樂的思想太堅決,她一時間也不能潑她的冷水。正思索著怎么溜,許栩突然高興地指著她:“哎哎,時晴姐,時晴姐,阮堂鈺阮公子來了,如果你不想用我的手機(jī),你就借阮公子的手機(jī)吧。”
時晴不知道要怎么說,這根本就不是手機(jī)的問題,這是……額……心里的問題。
時晴還來得及拒絕,男人就把手機(jī)遞了過來。
她抬頭看見他,非常自然的姿勢,唇角還掛著笑意。
“我就說吧,阮公子人好,長得又帥,還很大方,肯定會借手機(jī)給你的!”
許栩花癡得做撐鰓狀,時晴心想估計許栩是不知道,她這一廂馬屁肯定是拍到了陰溝里。阮堂鈺是什么人,表面上看起來英俊,實(shí)際上心里腹黑,就連菠蘿咕咾肉他都能做出不同口味,實(shí)在是內(nèi)外兼修,一個不可多得的腹黑人才。
“嗯。”
高大又英俊的阮公子突然寵溺地發(fā)出了一聲“嗯”,然后又暗示地遞了遞手機(jī)。
許栩的三魂已經(jīng)去了六魄,若不是時晴扶著她,估計她就現(xiàn)場暈了過去。
時晴鬼使神差地接過手機(jī),跑到星星咖啡廳里買了一塊兒馬卡龍。
講真,她真不打算買的,可是某人太過于熱情,她一下子腦袋短路就……
滿嘴吃得油膩膩,奶油掛在嘴唇上都有。
阮堂鈺悄無聲息地拿起紙巾給她擦了擦唇角,而這個時候,她居然還不自覺地用舌頭掃了一遍嘴邊的蛋糕,舔了舔嘴角。
“……”
“小饞貓。”
風(fēng)聲有一瞬間的寂靜。
許栩石化了。
時晴石化了。
阮堂鈺拿紙巾的手停在了空氣中……
“額……呵呵……”還是許栩最先打破了沉默,“我突然間想起,我還有句臺詞沒背,時晴姐,我先走了啊……”
溜,溜得腳下生風(fēng)。
只剩下時晴和阮堂鈺尷尬地停留在原地。
阮堂鈺的手中還拿著剛剛給時晴擦過嘴的紙巾。
時晴的嘴唇上也還有阮堂鈺身上古龍水的香味。
怎么想,怎么曖昧。
“那個……”時晴說話了,“真不好意思哈,我從小就有吃完蛋糕后舔嘴的毛病。”
阮堂鈺睫毛彎彎,笑得像天上的星星:“我可沒有幫別人吃完蛋糕擦嘴的習(xí)慣。”
時晴:……
還能不能好好地聊天了!
兩個人終于成功地從蛋糕聊到今天的天氣,又從今天的天氣,聊到了星星咖啡廳的規(guī)模,最后又聊到了《慕城閨事》這部戲。
時晴突然發(fā)現(xiàn)她跟阮堂鈺還真能聊到一起。
不過,跟坐不垂堂的千金之子,時晴還是不想發(fā)生什么的,畢竟,自己這種人在他們那些人的眼里就是“戲子”,戲子無情,不過是玩玩而已。可是,時晴卻很看重自己的名譽(yù)和青春,她可不想成為那些富二代們互相攀比的犧牲品。她的愛人必須是她真正的愛人,且必須只愛她一個人。任何摻雜了私心、利益、做戲的感情她都不要。
寧缺毋濫。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所以,她對阮堂鈺一直很冷淡。
這位阮公子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可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心,家里那么有錢,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當(dāng)然,時晴的這些心事,阮堂鈺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奇怪,現(xiàn)在的女孩子是都這么冷漠了嗎?
難道他的顏值已經(jīng)對女孩失去了吸引力?
想到這里,眼前就浮現(xiàn)出云鐵花那張大咧咧的臉。
阮堂鈺猛地?fù)u了搖頭,可怕!太可怕!
阮堂鈺和時晴并排著走進(jìn)劇組,可是剛才吃馬卡龍的那一幕卻剛好被顧玲瓏給看在了眼里。
德國歸來的設(shè)計師,前途一派光明,可是曾經(jīng)暗戀自己的小情人轉(zhuǎn)眼間心里居然裝著別人。
那個女人……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