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宴說回老宅，從歌第二天下樓就真的沒有見到他。

從歌沉著臉，步伐緩慢的挪到餐廳里。

“怎么這就下樓來了？”云姨喊了一聲，“腳怎么樣了，好點了嗎？”

“嗯。”從歌點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昨晚云姨就大概猜到從歌和陸行宴之間可能出了什么事，不然陸行宴也不會說回老宅這么突然的決定。

她既有些驚訝疑惑，看著從歌明顯不開心的臉色，輕聲問道：“您和先生吵架了嗎？”

從歌動作僵了僵，“沒有。”

根本就算不上。

“先生可能只是想回老宅住幾天，您不用太在意。其實之前夫人就總說先生很久沒回去了，可能是因為這個，先生才回去的。”

“云姨，陸夫人知道我住在這兒嗎？”

“知道的。”

從歌莫名感覺拘謹起來。

她捏緊筷子，“那陸夫人什么想法？她也不介意我留下的嗎？”

云姨面容溫和的，帶著笑意和她說：“夫人知道您年紀小，學習又好，讓我們能幫就幫，她平時也資助了很多學生的。再加上夫人以前也很欣賞沈小姐，您是沈小姐妹妹，怎么說夫人也會讓您留下的。”

原來不止是陸行宴那樣想，其他人也都是因為她的年紀小、和沈朝陽的關系，才同意讓她留下來的。

“這樣。”從歌隨口應著，“我等下去學校。”

“哎？可是先生說讓您今天就在家里休息。”

從歌迅速扒完飯，沒有聽，“沒什么事，可以去了。”

說完就往外走。

從歌離開的步伐略顯急切，腳踝也隨著一陣陣的鈍痛。她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很快就關上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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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學校，從歌剛下車，送她來的陸行宴的助理也跟著下來了。

“還有什么事嗎？”

從歌見他一直跟著自己，停下來問。

助理說，“先生說您今天非要來上學的話，讓我把您送到教室里。”

從歌看了他一眼，轉身繼續走。

從校門口到教室的路不算太遠，從歌本來低著頭，余光總是注意到從自己身邊經過的人都在看自己。一開始她以為可能是因為身后跟著一個人，最后她才發現不僅如此。

她停步，面無表情的拿出手機給季歡發信息。

不要幾分鐘，從歌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剛收回手機，她忽然聽見有人大喊一聲，“快讓開！”

可已經躲避不及，有一桶水從頭頂上空潑下來，從歌瞬間從頭濕到腳。

四周安靜下來，從歌睜開眼睛往上面看，樓上已經沒有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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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

從歌渾身濕透的站在一邊，聽著班主任教育了十幾分鐘。

起因是昨天半夜學校論壇出現一個帖子，說醫學系的從歌私生活糜亂、拜金、欺凌同學。詳細寫了她的“身世”，指明她一個被沈家收養的孤兒，沈家破產后竟然還像以前那樣高調。

貼了好幾張從歌從不同豪車上下來的照片，把她平時穿的用的東西都給扒的干干凈凈。甚至還貼了好幾張聊天，大致說是一些和從歌接觸過的人，說她清高看不起人之類的。

“從歌同學，你也知道你是以江川理科狀元的身份進我們學校的，你的名聲毀了我們學校的名聲也跟著毀了你懂的吧？”

“本來顧忌你們沈家的事，之前學校里傳出的流言蜚語我都當做沒聽見了，現在搞的這樣大，我不能再當做沒事發生了！”

班主任坐在從歌對面，將她上下打量一番，搖搖頭，“你自己退學吧，這樣說出去好聽一點。”

從歌的眼睛動了下，這才有了反應。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桌后面的人，“退學？事情你根本都沒調查清楚就直接讓我退學？”

她停頓，眉目間的笑意綿長而諷刺，“都不用按照規定來，這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