嗩吶的聲音,高亢、嘹亮、宛轉悠揚。
我們看到前方是一片平地,四周的樹上白色的繩子繞了一圈,繩子上掛著血紅色的燈籠,年齡不一的村民們圍繞而站,中心處一座高臺,高臺上掛著紅幔,貼著紅色的雙喜。
“這是在辦婚事嗎?”我眨巴眨巴眼睛,踮起腳尖在宋之一耳邊問了一聲。
宋之一眉間也帶著疑惑,可還是點點頭道,“應該是吧。”
“大爺,請問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啊?”江燼不知什么時候,竟然走了上去,搭聲問著站在外圍一位老大爺。
那老大爺回過頭來,滿是皺紋的臉上眼睛瞇了瞇,大聲道,“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我都聽見了,他還聽不見,這耳朵該是有多背?我抽了抽嘴角,可也什么沒說,可能年級大了吧,而且這里還這么吵。
宋之一沒有放棄,再次問了一遍,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一次,不但老大爺聽見了,其他的村民似乎也都聽見了,連嗩吶聲都戛然而止,所有的村民目光都望向我們這邊來。
“你們不是村里人?”
村民們往兩旁退開,從中間走出一個整個人被黑袍裹著,臉如樹皮一樣的老嫗,手中拄著的手杖上,有著一個白色的珠子,聲音暗啞干澀如鴉。
“我們路過這里,想借宿,可是沒人,就尋著聲音找到了這里…”江燼穩住心神回答著。
我看著這老嫗的模樣,似乎像以前村子里的那種神婆,給人算命,辟邪接陰陽的那種,可又感覺有些不一樣。
而周圍的村民們也有些古怪,他們站在老嫗的身后,似乎以他為主,連那吹嗩吶的大叔,盯著我們的目光都有些陰森駭人。
“我們這里不借宿,你們快離開。”
老嫗還沒說話,就有一個中年男人站出來反駁,其他村民紛紛跟著點頭,顯然他在這村子里,也是有些地位的。
“可這天已經黑了,又冷,萬一遇上什么怪事。大哥就讓我們住一晚吧,我們給錢。”說話間,江燼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百元大鈔來,遞給了那中年男人。
是的,是有一疊,最少有二十張。
我一直知道江燼有錢,也沒問過他的錢是從哪里來的,反正他沒有去偷搶拐騙就行了。只是住一晚而已,看著他眼都不眨的就把那一疊錢黑了別人,我還是有些瞠目結舌,突然有些好奇。
可就算再好奇,也得壓在心里,這會兒可不是問這些的好時候。
中年男子似乎也沒想到江燼如此大方,數了數手中的大鈔后,神色有些動容,可也沒有答應,而是望向了那老嫗。
老嫗枯如樹皮的臉上微顫,并沒有立刻給出回答,而是看向了我。
她真的如同皮包骨一樣,除了骨頭就是皮,沒有丁點兒的肉,目光空洞,可卻有些駭人。
宋之一有感,挪了挪身子不著痕跡的把我擋住,我看到老嫗那眼睛里閃過一絲滿意和貪婪,然后就開了口,“住下吧,不管聽見什么動靜,回了房間直到明天太陽升起前都不能出門,否則后果自負!”
“我們記下了。”江燼符合著,掃了村民們身后一眼,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請問你們這是在辦喜事嗎?”
“是。”回答的是那中年男子。
“那…”
“李三,送他們去你家休息。”
當江燼還想問什么的時候,老嫗突然又開口,堵住了江燼的話。江燼笑笑,道謝之后,我們便跟著那李三去他家。
“蘇七被鬼標記了,還是個男鬼!”
而一一到李三家里,等李三離開以后,宋之一面色難看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