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活人?”我一怔,想起他昨天說的話來,有些奇怪,“你不是說這是以前的封建習俗,如今已經整改,沒有那樣的事情了嗎?”
“隔壁的村子來了一個道士,短短一段時間內,讓幾個村子的村長都對他格外信服,而拿活人祭山神,是昨天夜里突然決定的。”刑戚抿唇。
他是受著新時代教育的人,就算迷信這世間有鬼神,可拿活人祭山神,這不符合科學,是在害人??赡切┤藗兌夹欧?,他一個大人們眼中的十六歲孩子,哪里有什么話語權,不過反駁了幾句,便被趕了回來,正好遇見我們出門。
“道士…”這次開口的是宋之一,他眉頭緊鎖,有著不明,“哪里來的道士,怎會如此把活人往火堆里推?”
“我們去看看吧?!苯瓲a刷的打開手中折扇,笑著道,“不能讓人白壞了道家名聲不是?!?
他那白衣飄飄像極了古代的風流公子,只是在這個后世紀里,畫風就有點古怪,可我也都已經習慣了。
“宋之一是道士,你算個什么?你頂多算個半人半鬼?!蔽仪辛艘宦?,對他那副樣子滿是不屑。他,江燼,古董店鋪的老板,那古董店里全是鬼,整天跟鬼在一起,能正常到哪里去。
“你對我能不能不這么有偏見?好歹我活著也是為了你,你倒是好,把我忘的一干二凈不說,還跟我過不去。而且,前幾日,可是我拼著命把你從尸靈那里救回來的,我…”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我們先去看看吧?!迸赃呥€有一個刑戚在,聽江燼越說越沒普,宋之一打斷了我們兩人的斗嘴。
我哼哼兩聲,不在說話,跟在宋之一身后,宋之一可比他江燼有安全感多了。
清河鎮范圍內,有著十多個村子,年輕人都出了遠門去大城市打工,可也依舊有不少在家,加上老人小孩,這個山神祭也是浩浩蕩蕩,很是宏偉。
被趕回來的刑戚,也跟著我們一起又拐了回去。不過我們并沒有去參合,而是在鄰近的一座山上,看著那邊如長龍似的隊伍,向山上的山神廟去。
“前兩天怎么沒有發現,這山上竟是有如此重的陰氣…”
“陰氣?”
宋之一下意識的喃喃低語,被刑戚聽到,好奇的問道。
“就比如說這個地方死了許多人,這些人的靈魂聚集于此,時而久之這里就成了聚陰地,容易養出邪物?!苯瓲a用簡單明了的話跟刑戚解釋著。
“邪物?”
顯然,解決一個問題又會拉出另外一個問題。
看著刑戚那雙干凈的眼睛,我扯了扯宋之一衣袖,踹了江燼一眼,鬼怪這事,我也是經歷了爹娘,爺爺和許道長一事才接受的,刑戚肯定不會那么輕易接受。
就在這時,宋之一突然盤腿而坐,雙手掐著蓮花印,口中念念有辭。
“他在做什么?”刑戚先我一步問出口。
江燼手中折扇敲打著手心,眼底有著沉思,“他在感應這座山里的靈。”
“靈?”刑戚又問。
江燼有些不耐煩,“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等會兒讓他跟你說。”
以刑戚接受的教育來講,讓他接受這些可能會很難?;卮鹨粋€問題就還有另外一個問題,他一向沒有耐心。
“還是你乖,從來不多問?!?
看江燼那一副夸贊似的神態,我翻了他一眼,在宋之一身邊坐下,凝神聽著他口中言語。
我的身份跟我的命運,從來不讓我多問什么,而且我也不想問。因為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就會越不幸福。我已經從爹娘死去的哀傷里走出來,剩下的就是努力的活下去,看一看這色彩斑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