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中,苦笑時,那是干擾我的敲門聲!
我沒有回應,更沒有向房門的那邊看去,因為我雖然睜著眼睛,但我卻是個瞎子!
我知道我此刻是仰面,我知道我的瞎眼前是潔白的天花板,我知道進來的人是我的老爸!
細微的開門聲,很輕,像是怕驚擾到我,但我仍是聽見了,因為敲門聲已經提醒了我!
濃濃的煙草味,放緩且又沉重的腳步聲,這是粗中有細的老爸,可您做這些之前,為什么還要敲門那?哦!對了!這是爺爺說的基礎禮節!
可這又無形的暴露了你,你試著叫我的名字,而我卻沒有應聲的心情!
我聽得見,您的腳步聲已到我的床頭!
也許看見了我睜開的瞎眼,也許看見了我敲動手指的習慣動作,您知道我已經醒了,您說:“起來吧!還不知道你爺的脾氣嗎?”
是啊!我本該知道的!吵架的原因,竟然又是因為我!對了!眼瞎并不是我睡懶覺的借口,更不是我為了博得同情的理由!
穿衣服的時候,老爸想要幫忙,可倔強的我拒絕了。因為那時的我想要試著學習,學習之后我本該有的習慣!
沒有了動靜,包括隔壁的爭吵也隨之不見了,也許是我老爸出去告的密。而正在穿衣服的我,竟感覺那么的不熟悉!
可能是聽習慣了這種聲音,或許早已免疫,或許早已當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就算是離家多年,也能使我感到無比的懷念!
是啊!每三天必有的聲音,每三天必有的準點報時,每三天必有的起床前奏!也許這也是溫馨中的體現,最起碼……是家的味道!
待我走出房間的時候,步履蹣跚的像位老人,我感受到了大家的目光,那是來自沙發方向的注視!
有人要上來攙扶,我想應該是媽媽和奶奶,還有起步晚了的姐姐!
我擺手拒絕,因為同樣是習慣現在的處境,我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們的存在。我一步一步探進,極力控制穩健的腳跟!
感受的到,在黑暗當中我抓住了他們的輪廓!我看見了!那是沙發的方向!
沙發前,也是我的面前,我不知道有沒有人,為此只能向前摸索,我知道我身邊有人守候,因為她壓低了哽咽的聲音,對我說:“這里,沒有人!”
我沒有去聽,更不想去理會。雖然是媽媽的關切,但我想靠自己的努力來證實,真的沒有人!
轉身坐下的同時,我聽到了身邊來自媽媽的嘆息聲,或是舒心,或是更加的沉重,而其中一直不斷的,則是悲痛!
無人說話,沒有人開腔,但是我知道,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頭一次成為焦點,而觀眾竟是自己的家人,我沒有榮幸,只準備了黯然!
不顧他們的注視,不顧他們情感的凝神,就當我不知道,就當我的心也隨之黑暗,淡淡的說:“老爸,帶我回初中看看吧!”
那是縣城的義務學校,簡稱是義校!初中,可以說是一個轉折,而又是人生當中的第一轉折點的初始地!
當初我是被迫降級來到這里的,而又是我主動提出來的,理由……理由就是我頭腦一熱,想要上進學習!
回憶有很多,可我沒有多余的懷念,更別說是思念了!因為在這里,我的朋友很少,只有金錢一個人!
要說有印象的人,可以說是兩個,一個是我最痛恨的,一個是我最對不起的!
要說痛恨,那是在我的轉折點上,設下各種見不得光的阻礙,類似于什么樣的存在,或許說是我初中階段的黑哨!
在車上,我問老爸:“您還記得他嗎?”
我感受到了您的恍悟,而隨即笑著回應:“啊!你那個班主任嘛!我怎么能不記得!他姓無,叫底洞!”
是啦!這是我的初二班主任,真名叫做什么我忘記了,我只記得在一天的晚自習中,他曾經叫我出去單獨談話,而談話的內容竟是:“聽說你老家那邊的蝦油挺好吃啊!”
我莫名其妙啊!擱誰都是這樣吧!
我當時只不過十四歲,哪有那么多的想法!正在那干自己的事那,突然間就被你叫出來了,而且還只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咋說,我當時的回答很木然:“是啊!”就這么兩個字,我實在不知道怎么開題了!
也許你看出了我的呆傻,也沒有什么下文就讓我回去了!我想,我當時確實只有呆傻吧!
而就這個呆傻,在接下來的一年,給我帶來了之后不一樣的人生!
我痛恨他,同時也痛恨當時的自己,無知沒心機的自己!竟只因為單單的兩個字,給我迎來了毀天滅地的影響!
當時的我,學習方面也算上進,坐在班里靠前的位置,總和學習好的同學呆在一起,為的是給我帶來同樣的學習氛圍!
可就在那天之后,我莫名其妙的被調到了后面,而與我鄰桌的,是窗外的風景,還有緊貼后背且冰冷的墻壁!
因為班級較大,住宿的學生并不多且劃分了三個班,因此在班級的最后面,很少坐人的,而我卻成了先例!
很光榮吧!我也是這么感覺的!
懵懵懂懂,我略微有所醒悟,便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父母!
父母當下明白,托我的朋友金錢,為這位高尚的老師準備禮物!
可由于我事先的白癡反應,這位老師便相中了我,因此,一次又一次的委托,一次又一次的禮物,可以說是持久不斷!
可到最后,我又一層次的醒悟!或許說,我沒必要一直遷就著他!最起碼,我只是為了學習而來的!
因為我的天真,老師的每次私下談話,我都當成的耳旁風!為此,上課期間的打雜生出現了,那是新時代的一個我!
再看吧!課上的學習時間,同學們認真的聽課時間,而我則在寂靜的走廊中,留下了孤零零的忙碌身影!
不是去倒臟水,要么是涮拖布,我想知道,有老師會干這種缺德的事嗎?有嗎?
最起碼我沒有犯錯,沒有調皮,沒有招惹你!而你又為什么這般的欺負我?
換個人好不好?我不是什么心存善意的人,哪怕是班里學習最差的也行!你為什么偏要針對我一個人?
班長為我講過情,我很感激她!可你卻當作沒有聽見!你這是在故意的彰顯自己的權力嗎?或說是模仿我的耳旁風?
哦!我懂了!至始至終的理由,根本的原因,是因為當時的我好欺負吧?我想是了!因為我義無反顧的聽命于您,以至于您對我的不斷打壓!
因為我不會告狀,因為我只會奉承,因為我看著靦腆!好!真是一個好理由!
別的我不說,我只想贊嘆您一句:您真是一位史無前例的教師典范!
為什么這么說?因為直到現在,我都沒有遇見過像您這般的老師!摸摸良心,可有誰能干出您做的這些事啊?
好嘛!我破罐子破摔!不就是課嘛!大不了我不上了!學習嘛!大不了我不學了!
看吧!之后就是那個不學無術的我了!一直一直……持續到了初三!
因為初三的班主任,我有了悔過的心!那是踏實學習本分的回歸,可終究還是晚了!
我對不起您的無私,對不起您的誠心勸解!您說過:“現在回來,還不晚!”
可到頭來,還是來不及了!不過無所謂了,那時的我已經悔過了!我的成績沒有回來,但是我的心干凈了!
臨近轉折點,那是人生第一次迎接的重大考試,中考!
對于當時的成績和考試過程,我已經回憶不起來了,因為我當時的自暴自棄……
但是我那時并沒有真正的對自己的將來放棄,因為我的醒悟,因為從當初甘心沉寂中蘇醒了過來的我!
或許說已經是不錯的狀態,因為我重視在這意義上的轉折!
想得美好!而又是真實的美好嗎?我不知道!因為還有高中的存在……